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阿肥得令,当即扑上!狼群也不甘示弱,一拥而上。
山林里的野狼习性凶狠异常,是个人见了都要犯怵,更遑论与其搏斗。几个打手被吓得抱头鼠窜,惨叫声连连。更有一人被母狼一口撕咬掉一块大腿肉,疼得满地打滚。
“阿宁……”雯娘哭着直摇头:“快住手……弄出人命来可如何是好啊……让他们走罢……”
晏宁实在太疼太疼了,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叫嚣着疼痛。脑子一片嗡嗡作响,刻骨的疼痛让他想爆炸、想尖叫、想杀人!
万幸雯娘的哭喊声将他脑海里尚存的一丝理智拉了回来。
人命关天,他不能在这里闹出人命来,更不能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
“阿肥!住手!”他强忍剧痛大喊一声,嘴里又咳出血来。
“喵唬——”阿肥浑身炸毛,龇牙咧嘴,明显正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它扭头看了晏宁一眼,迟疑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打手们一个个被咬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脑子清醒腿还能跑的已经冲出院子落荒而逃。伤势比较重的两个倒在起不来,捂着腿脚痛楚哀嚎。
刘强也没跑,不过照样落得了一身狼狈不堪的下场。
晏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就是你们这群欺软怕硬,奸邪小人应得的下场!”
“你等着。”刘强表情扭曲目露凶光,“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你命硬还是我命硬!给我滚出去!”
烈日当空,但晏宁却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一片模糊,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阿平……阿平去、去报官……找、找……”
未说完的话再来不及说,晏宁眼前的世界刹那间一片漆黑,一咕咚晕倒在魏承身上。
第17章 大郎,喝药了
晏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混沌的梦境让他恍如隔世,旧世界的点点滴滴像一部漫长的电影,在回忆中按下了播放键。
他生长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里。年幼时父母因感情破裂而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奶奶对他疼爱有加,虽然缺失了父母的爱,但童年的记忆对于他而言依然是快乐且美好的。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被他爸爸接回城里。他后妈并不喜欢他,即使她从来骂过他冷落过他,但少年人的心思敏感细腻,他能感觉到那份小心隐藏的不喜欢。
再后来上了大学,他终于不用再寄人篱下,靠假期做兼职打零工挣学费养活自己,一个人无忧无虑,肆意快活。
出事的那天晚上,与往常一样,他跟死党下了游戏后急匆匆从网吧赶回寝室,生怕辅导员心血来潮进行突击检查。
眼看离学校就一条人行道的距离,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了一个飙车的醉鬼,一百多码的车速直冲冲朝两人飞过来。
晏宁当时用尽了毕生最快的反应力和所有力气也只来得及将死党推开,而他则一命呜呼,重生到了宋朝。
希望死党能开开心心,好好活下去吧,别被这次意外搞得有心理阴影了。晏宁在上个世界的朋友也不多,他算玩得最好的一个。不过难说,那家伙胆小得要命,一遇到事儿就哭哭啼啼的,跟个女的似的,要不是看他长得漂亮,晏宁才不喜欢跟他玩呢……
“呜呜呜……阿宁怎么还不醒,他是不是要死了啊呜呜呜……”
谁这乌鸦嘴怎么还咒我死呢?晏宁心想。
“呸呸呸,小孩子别瞎说话!”
“按理说也快醒了。”
这声音真耳熟。晏宁似醒非醒,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胸口轻轻按了几下。
卧槽疼疼疼疼疼!
身体所有反应神经随着意识的清醒而逐渐苏醒过来。刻骨铭心的疼痛在脑子里炸开,让他猛地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咳嗽。
“咳咳咳——!”
“快拿盆接住!”男人大喊。
“呕——!”一口黑血从晏宁嘴里吐出来。
魏承被吓得懵了,“哇”地又是一阵嚎啕大哭:“阿宁要死啦……”
“没事没事,醒了就死不了。”男人说。
“兔崽子……原来是你、咳咳……一直在咒我……”晏宁一边咳嗽一边骂骂咧咧,要不是他身体实在太虚动弹不得,不然非得给魏承来一个大脑崩子泄愤。
“许大夫,阿宁为甚会咳血,是不是伤到内脏了啊?”雯娘担忧不已。
许大夫?晏宁一愣,吃力地睁开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的眼睛——然而也只睁开了一条细细眼缝而已。
眼缝里当真出现了许大夫模糊的身影。
“会咳血应是肋骨断裂压到肺了,幸好只是断了一根,轻微移位,伤势不是太严重,好好修养会好起来的。”许大夫道。
幸好只是断了一根?!
不是太严重?!
听听啊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啊?!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让他好好休息,这几日他会一直咳嗽,伴随胸痛、痰多、咽痛等症状,你需得仔细按我的药方给他熬药,一日三次,不得疏忽大意。半月以后,他的伤势便能稳定下来。”
“好,多谢许大夫。”雯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药已经凉了,我再去热热就端来喂他服下。”
许大夫:“去罢。小阿承再去换一块湿布巾来给他眼睛敷上。”
“嗯……”魏承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跑去后院打水换湿巾。
许大夫放下木盆,坐到床上,左右看看他的脸,遗憾地叹了口气:“这脸怕要破相了,可惜了……”
晏宁:“……幸好,我不靠脸……咳咳,吃饭。”
许大夫挑眉:“那靠什么?拍马屁?还是与人干架?”
晏宁:“靠嘴,谢谢。”
许大夫:“……”好有道理。
“话说……您怎么会在这里?”晏宁问。
许大夫:“还不是王阿平去求我过来救你……”
从他的话里,晏宁大概知道了昨天他晕死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王阿平拖着半瘸的腿一路奔往陎州城,第一件事儿不是去报官,而是去仁安药铺求许大夫来救他的命。
得亏了许大夫是个聪明人,听王阿平道完事情的全尾,先是叫人去喊来他爹看药铺,再收拾药箱,带王阿平一起去官府报了官——由于王阿平不识字,状纸也是许大夫替他写的,最后才跟他一起来的云涧溪。
晏宁之所以叫王阿平去报官,怕的就是刘强一伙人回去之后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到时候他们有理都说不清。
“不过你胆子也忒大,真不怕把他们惹急了过来杀人报复?”许士杰说。
“那不然我还能怎办……你以为我服软了他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咳咳咳……他们敢来我就敢杀回去……”晏宁不过也才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哪懂得什么圆滑世故,徒有一身满腔热血,少年锐气罢了。
“少侠好胆识好气魄!在下佩服,佩服。”许士杰抱拳道。
“好说好说。”晏宁傲娇地扬了扬……被揍成猪头的脑袋。
“你还说呢,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娘亲昨晚一夜未睡,哭得眼睛都肿了。”魏承说着拧干布巾,折好了小心敷在晏宁眼睛上。
“怪我怪我,害你们担心了。”晏宁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脑袋,但他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魏承努努嘴,主动把脑袋伸出去让他摸。
“嘿嘿。”晏宁忍不住一乐,“放心吧,你小舅舅我命硬着呢,阎王爷都不敢收我。”
“你就吹牛吧你。”魏承无语地望着他:“你弱得连阿平舅舅都比不过。力气没他大,走路没他快,身体没他壮,吃得比他还多,你的命还能有多硬?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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