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sa.”布锐斯摩挲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根玻璃质管,“我们终止这个话题吧。”
“几天后,会有一场训练场比试,要来玩一下吗?”
“笼中鸟?”
“‘笼中鸟’,不在这儿。而且这里的人,不值得我花心思筛选。”布锐斯说,“你可以选择拒绝。”
“后果?”
布锐斯:“你猜?”
……江馁应声:“可以。”
“……”布锐斯眼底森寒一闪而过,弯起唇角,“真的?”
“嗯。”
“那就好。”布锐斯站起身,手臂撑住桌面两端,俯身看他,目光沉静,“那就把这支营养剂打了吧,你一直不吃饭,让我很心疼。”
手掌离开桌面之后,上面留下了一支透明的针管,里面的液体是淡蓝色的,泛着诡异的光泽。
见江馁一直没有动作,布锐斯解释道:“不是欧若博司的任何一种,我保证。”
江馁仍旧没有动作。
源自于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消失殆尽的那点岌岌可危的信任。
“……这可怎么办。”布锐斯叹气,嘴角明明还带着笑,眼底的墨色却已经浓厚到如刀锋一样冰冷,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江馁的所有思绪,缓缓说,
“刚刚收到消息,基地混进来了入侵者,而且,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我感到被人挑衅了。”
“如果你不吃不喝,怎么帮我杀了他呢?嗯?Dusa?”
江馁肉眼可见的,瞳孔震颤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眼底的情绪被他压下,但脸颊紧绷的弧度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布锐斯的脸皮抽了抽,有点想笑,又明显动怒了。
“……”江馁静静地看着他,“我妹妹的骨灰,在哪。”
布锐斯转瞬变阴,冰冷的白与其说适合江馁,不如说更适合他。
他露出一个并不意外的神色,微微挑高半边眉,说:“你打赢了几天后的格斗场,我就告诉你。”
“……”
周遭监视的红点像无数在黑暗中蛰伏的毒蛇,随时随地,准备从森冷的丛林中一跃而出,将目标人物撕个粉碎。
“……我知道了。”江馁哑声说,“我会打的。”
不管是药剂,还是格斗场。
布锐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离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江馁一个人,还有无数冰冷的摄像头与他作伴。
他拿起了那支针管,眼神越来越灰暗,唇色逐渐变得苍白。
段裴景来了。
他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不论是牧淳,还是资料,他都会给他一个交代,但偏偏不应该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
胸口的抽痛来的那样猝不及防,江馁攥住胸口的衣料。因为吧用力很大,指节青白,手指遏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不可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提前让段裴景离开这里。
……
【让我们打个赌,江馁会不会杀你。】
希诺的话如临耳边,段裴景靠在墙边,蹙起了眉。
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跟江馁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为什么会想办法杀他?
他所引起的骚动在时间凝滞取消之后,被人注意到。希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只是低声朝为首的人说了几句话,或许是找了个什么借口之类的,把人全部支开了。
段裴景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或者说他为什么总一副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的样子。
因为他不同寻常的作风?因为他自相矛盾的选择?
这一切的一切,都远远没有希诺说的最后一句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大。
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江馁会选择杀了他。
牙齿叼着根烟,段裴景烦躁地深深吸了一口,从肺里过了一遍才把烟圈给吐了出来。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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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江花花之前的段母:实验体!危险!可怕!
见到江花花之后的段母:(慈祥)这小可怜小脸蛋一看就懂事。
第97章 异变的终点
“喂,听说了吗?明天的格斗场,Dusa会来。”
一阵交谈声窸窸窣窣传来。
“Dusa?”有人说,“真的假的?他不是从不参与这种小型格斗吗?”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我直接装死躺下,他能下手轻点吗?”
“你赶紧退赛还差不多。”
“你不会是想忽悠我退赛吧。”
有人怒骂:“爱信不信——”
段裴景倒没什么心情跟他们一起分析格斗的难度,因为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直接把格斗场给干翻,然后把人直接抢走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段组长。”
希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换了一身衣服,把那身沾满血迹的衣服给换了,但很明显还没有从刚刚那场变数缓过神来,脸上没什么血色,白到有些吓人。
段裴景完全没有料到希诺会追上来。
他没急着杀了希诺完全是为了放他出去当诱饵,却没想到希诺并没有顺着他的意直奔内层区,而是上赶着来找他。
段裴景缓缓挑起了眉,露出一个略显疑问的神色。
干嘛,改主意不想活了?
希诺:“我们做个交易。”
他伸出手,手中横放着一把钥匙。
还没等段裴景捋清楚他想做什么时,希诺说话了:“你在这里,或许能够抓住牧淳,但是绝对救不出江馁。”
段裴景:“所以呢?”
“我愿意帮你。”希诺轻声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流程他熟啊,段裴景想。
在这个时候选择反水的,要么就是活不下去了请求敌方留他一条生路,要么就是想要借此换个荣华富贵,再或者就是有保护的人,请他手下留情。
其实希诺算是踩到正确答案了,段裴景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在敌方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把人弄出来。
更何况还有希诺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就跟一根刺一样埋在他的心里,如果没办法拔除,他会很不舒服。
他不觉得希诺会是一个喜欢在临头说些无厘头的话来混淆视听的人,也不觉得他会是个完全没有软肋的人。
所以他想试试。
因为不管是谁,只要有了软肋,只要有了需求,就会变得很好控制。
但他没想到,希诺说:
“我希望最后,你能给我自己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
??
段裴景下意识看向他。
希诺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有些瘦的过分了,脸色也不太好,蓝色的眼眸下的乌黑很明显。
“没问题的话,我们走吧。”
说完,他也不管段裴景到底有没有跟上,自顾自就背过身。
段裴景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好跟上。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跟江馁长得这么像吗?”
“不,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不是像江馁,而是他的妹妹,我跟他的妹妹很像。”
希诺的声音轻到仿佛一捧已经枯黄的树叶,随便来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走。
他朝守卫颔首,拿一张ID卡,“滴”的一声,门后是一条冗长的通道,在大片的白炽灯下折射着刺眼的光。两人通过安检,进入门内。
段裴景思考了一会儿,问:“为什么?”
希诺说:“为了牵制。”
“倒不如说,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刻,牵制江馁用的。”
段裴景脚步一顿,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希诺的声音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着,平静到不像是在说自己,而是透过皮囊,诉说着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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