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局说:“其实也没想着杀了,这不是得逮捕归案……”
“那也得让人醒了再说。”段母说,“罪犯都得先抢救,更何况他还没定罪。江馁是什么异能来着?自愈是吧?能自愈还晕倒了,那不就是出事儿了?你们不就是一时半刻没办法临时调出那么多异能者才来找我老公帮忙的吗,我应该有这个话语权吧——铮鸣!”
被一顿输出整得心潮澎湃的庄铮鸣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挺直腰板,连声调都高了几度:“我,我在!”
“你是医生,你来说。”
“这个……嗯,我觉得。”庄铮鸣咳咳两声,认真道,“很有必要检查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行处置!”
高海辉:“…………”
……段裴景完全怔住了。
如果要说在场的人谁更震惊,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因为他小时候因为犯错就没少挨打,完全是还未成型就被扼杀在摇篮的地痞流氓少年版。
段父秉持着不打不成才的传统教育方针理念,并选择锲而不舍地贯彻到底,并不止一次扬言段裴景未来迟早要捅个大篓子,收都收不回来的那种。
段父也算没看错人,段裴景确实有这个闯祸的本事,二十八了,还能干出这么冲动,不过脑子的蠢事。
他应该会这么想的。
但父子俩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那双与他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里平淡如水的情绪。
没有愤怒、没有责备。
或许父子之间就是能够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的共鸣,段裴景忽然从那双默然回望的漆黑双眼里,看到了认可跟赞许。
刹那间,段裴景瞳孔微微收紧。
“爸,我……”
你怎么不怪我呢?
这不不符合你的教育方针呢吧。
断壁残桓的硝烟味顺着空气中的气流从他的背后吹向眼前,石屑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段母在看他,段父也在看他,他的朋友、长辈,几人的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没有责备,甚至还有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
段裴景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催促着他走。
“哈哈……”
他没忍住低声笑了几声。
毕竟这个时候能够光明正大地笑出声的,也就只有他了。
段裴景鬼使神差地,抱紧了怀里的江馁,站起了身。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他们的身上,狙击瞄准的红点随着他们的动作而起伏,在场所有人都举起了枪。
但段裴景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生怕磕碰了怀中的江馁。
风起得很大,卷起了他黑色的衣角,张扬的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只有那双薄薄眼皮下,深邃的瞳孔下藏着锐利的锋芒。
他没有松开江馁,也不会松开江馁,这就是他的选择。
段母认知到,她的儿子,血脉相连、曾经会捉鸟抓鱼的儿子,真的长大了。
“不许动!”有人喝道。
但脚步没有停,段裴景的步伐仍旧四平八稳。
庄铮鸣几人可能比他本人还紧张,大气不敢喘。
因为段裴景很信任他的父母、跟朋友,所以他没有再犹豫,没有再迟疑。
他想为江馁开辟一条通往生的希望的道路,这条路靠他一个人,或许会精疲力尽、遍体鳞伤,但好在做出这个选择的人,不止他一个人,他段裴景,从来不是一个人。
“…………都,别开枪。”高海辉的声音响起,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个一个字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的尾音都让他听着极像是被胁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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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评论,又注意到昨天是七夕,决定大半夜加一章,评论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挠头)
本来打算早点发,但今天老弟那边出了点事儿,俺狂奔二十多公里专门去施展了一下本座最新修炼的大威天龙,酣畅淋漓地教训了一下愚蠢的欧豆豆。
耽误了……骚瑞。
善良的人请原谅我,不然你就不善良,没错我就是在道德绑架
第111章 后遗症
“……!”庄铮鸣等人听到这话别提多高兴了,兴高采烈地去接段裴景,恨不得往后脚跟装俩风火轮。
“段哥!”
“江馁!”
“没事吧?”“没受伤吧?”“江馁怎么样了?怎么昏过去了?”
七嘴八舌的询问一拥而上,乱七八糟地挤成一团往段裴景的耳朵里钻,还未缓过来的耳膜被吵的嗡嗡作响,忍无可忍道,“行了行了!少打听别人的老婆,给江馁腾个位置。”
“得嘞!”庄铮鸣喜出望外,几个人眼睛都不眨,等段裴景七平八稳地把江馁抱上飞机后,才彻底算是松了口气。
*
……
……
刚靠近座椅,段裴景就跟卸掉了所有的力气,疲惫地靠在了角落。
背对着众人,只有那双手,还死死抱着江馁,越和几次想要接过人,劝阻段裴景去休息休息,但都被段裴景拒绝了。
其他人也只好作罢。
高海辉上飞机的时候还阴沉着脸,冷冷道:“你是故意的吧。”
江局“嗯?”一声,说:“什么 ?”
“段家权势滔天,就连军事方面也有涉猎,你故意掐着我调用异能者特种兵的时间朝段家寻求帮助,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吧。”高海辉说,“难道我有说错吗?”
“这你可误会我了,我这不还是让你过来了吗?”江局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做父母的,有时候多多体谅体谅做父母的心情。”
高海辉寒声说:“那个omega是实验体,危险的实验体被销毁是迟早的事,你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到时候,你就等着跟段裴景一起吃处分吧。”
“我这个人比较活在当下。”江局笑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跟我都一把年纪要退休的人了,操那么多心,小心折寿。别再斤斤计较了,啊。”
他摆摆手,只留下一个背影,独留高海辉气到脸部充血。
……
全员都到齐后,段母跟段父也紧随其后,坐在了不远处,看着依偎着睡着的段裴景两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最后浅淡地笑了。
“满意了吗?”江局笑着一拍他们的肩膀,在两人身旁坐下,示意般地朝段裴景两人扬了扬下巴,“你们老段家的鬼火少年终于进化成恋爱脑了。”
“满意。”段父叹声说,“只要他不碰黄赌毒,别满屋子追着捉我的鱼来煮,我都没意见。”
“抛开实验体的身份不谈,单看这孩子的面相,我还是挺喜欢的。”段母笑道,“应该是个挺听话懂事的孩子。”
“……哈哈。”江局尴尬道,“希望他醒了之后你还能这么说吧。”
“……怎么?”段母警惕道,“他还真的跟传言的一样,会动手?”
“对人不会。”江局怜悯地看向段父,“但对你的鱼可能会。”
而且比段裴景要更皮。
被一堆先斩后奏的提前预警剧透了的段母异常紧张,聊到半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得提前去学一手咏春?”
用来防身。
“他要是真的准备动手——”江局叹声,“你学机甲都没用。”
因为江馁会被先一步扭送进刑场。
不过不管是机甲还是咏春,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变故,段母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发生,不,应该说,无法发生。
两个小时后,战火终于偃旗息鼓。
病房微微靠近窗口,折射的阳光顺着窗沿的缝隙跟树叶倾泻而入,江馁安静地躺在床铺靠里,右侧倒吊着一瓶葡萄糖,滴答答顺着管道滴入江馁手臂上清晰的血管,他合着眼睛,无声无息地昏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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