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被消磨掉,异能者源源不断朝他们涌来,一个接一个,堵得出口水泄不通,他却仍旧没能在人群中发现江馁的身影。
段裴景彻底站不住了。
来自S级的Alpha精神力蛮横地闯入,顺着空气的间隙布满整个空间,像扎破的水球,骤然炸裂!
空气在结冰,一寸一寸地从地面蜿蜒而上,像无数只贪婪的蜘蛛,拖着细长的、宛若蛛丝般地霜痕从脚底,缠绕束缚在当场的数百人身上。
薄唇微张,那股霜痕爬上段裴景的脸,从四面八方渗入他的双眼,漆黑的瞳孔深处有一丝凌冽的寒光闪过。
【S级分化异能】
“这是什么……?!”
惊惶的叫喊冲破人群,有人疯狂地甩动着身上攀附的霜丝,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霜丝渗入毛孔,最后感知到那股彻骨的寒意侵蚀神经根血管,最后是大脑。
“啊啊啊啊啊……!!”
人群溃不成军,惨叫过后,大睁着双眼冒着不正常的寒气,如同一尊碎掉的木偶,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这个是……分化异能?!”越和喃喃,“这个年纪了,段裴景的异能还能进化??”
蓝池在一旁反驳道:“什么叫这个年纪!段哥连三十都没有,正当少年!”
“……少年就不必了。”
S级异能——时间凝滞。
乌黑的发丝随风微微摆动,一根深深钉在墙壁里已经生锈了的钢筋上攀上一只青筋暴起的手。
Alpha一跃而上,落在了平地之上。
与此同时,正在军事飞机上的几人心事重重,江局第n次跟他们反复确认:“你们确定不会对咱们的任务造成干扰吧?”
“……贵局从我们这儿调走足足五十名异能者,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道德绑架我们吗?”段母那双凌厉的眼睛微微眯起,“打什么主意呢,老江?”
“……啊哈哈没有的事儿。”江局顶着两道视线,终于顶不住了,说道,“我实话实说吧,你们儿子对那个实验体爱得太深了,到时候说不定要死要活的,我肯定是拦不住的,拦不住的后果就是受点处分嘛,至于轻重……哈哈。”
他尴尬地笑笑,没有继续说,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让两人意识到了。
段母沉默一会儿,说:“具体重到什么地步?”
“……高海辉你们认识吗?”
段父说:“前任异调局局长,现任总局部长?”
“是。”江局叹声道,“他是个为了权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坏不坏先不说,反正不会动什么怜悯之心,万一他想……总之这就是我要拉上老段的理由。”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的凝重清晰可见。
段母:“……我知道了。”
飞机行驶的航道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万里云层之下,熟悉的精神力惊得段母精神一震,猛地抬头。
“怎么了?”
……段母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攥住了把手,神经绷紧。
……异能者的等级跟数量都不容小觑,而且源源不断。
段裴景通过燃烧自己的精神力将所有人维持在了一个时间静止的状态,一旦脱力,他会有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无法使用任何异能。
十分钟。
他需要在这十分钟内找到江馁的位置。
忽然,巨大的藤蔓犹如有冲天之势,无数株变异的荆棘从四面八方飞速疾驰攻向处于中央的段裴景。
但一眨眼,他消失在了原地。
藤蔓蕴含着千钧之力,轰然一声狠狠砸向地面,随着这一下子,本就已经镂空的地面瞬间开裂,掀起无数尘土——
“……?”
他的异能的作用居然被这根藤蔓给屏蔽了。
段裴景站在楼顶,半蹲下身,俯视着下面的藤蔓,漆黑的眉头紧紧拧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
段裴景眼珠一瞥,余光下那根藤蔓根部是没有移动的空间的。
藤蔓打了个空,犹如有生命般立刻调转矛头,分叉出无数坚韧的分支,朝着高楼刺过来——
狂风飞速后退,一柄寒光凛凛染着寒气的三棱军刺刺破空气,在藤蔓即将击倒高楼的那一瞬间,打了个旋将那股拧成一团的根部整个削下,最后狠狠钉在了地面,尾部发出阵阵嗡鸣。
刚刚还虎虎生威的藤蔓顿时失去所有水分跟生气,以一种快到惊人的速度干枯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团仿佛被烈日曝晒过的干草,悉数飘散在了空中。
这是什么?
能够无视段裴景的异能。
倒像是S级别的定做的机关之类的,至少也得是研究过他异能的人。
……牧淳。
段裴景不由自主念出了他的名字。
没办法,能够针对他的异能做出这种玩意儿的,也就只有他身边的人。
他移开视线,余光中那团废墟中躺着生死不明的人,不是江馁还能是谁?!
段裴景瞳孔紧缩,方寸大乱,他不再多想,从高楼一跃而下:
“江馁!”
江馁失去了意识,紧闭着眼睛,不管段裴景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段裴景索性半跪着,让江馁枕着他的时候,能够舒服点。
但正因为这个动作,江馁的动作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下。
“你手里拿着什么?”
白皙的五指沾满灰尘,却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的力气不小,段裴景怕伤到他,没敢太使劲,掰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如愿。
那张漂亮的脸窝在他的怀里,这个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纤长乌黑的睫毛,闭着眼,安静的样子没有一丝的攻击力。
就算知道他能自愈,就算段裴景也对他下过了重手,对着现在这个状态的江馁,他还是没办法真的硬来。
“……乖小宝。”段裴景低声哄他,“别攥这么紧,松开一点,嗯?”
“……”
“没人了,你看。”段裴景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拳头,轻声说,“没人会攻击你,哥来接你回家了,松开拳头,好吗?”
或许是听见了,又或者是潜意识里留下了属于这个人的信息素,那股无孔不入的松木香让昏迷中的江馁产生了一种名为依赖的情感。
他渐渐的,真的松开了手。
段裴景从他的指缝中,见到了那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有些怔愣。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条手链,上面清晰地刻着俄文的“我的挚爱”。
第109章 同生共死
说到这玩意儿,这还是段裴景被他妈那会儿看俄剧心血来潮逼着学俄语的时候,照着书本上随便一句话,拿小刻刀胡乱弄上去的。
每一笔残缺的刀痕,都是段裴景年少时留下的稚嫩。
他也没有什么对于成人礼的特殊情怀需要纪念,或许多年之后,这条手链迟早被他扔到角落里吃灰,不会再存在于记忆里。
但江馁重新赋予了它在他心里无可磨灭的地位。
因为这是江馁从他这里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你还真是……”
他心中泛起酸涩,对于这条手链的归属居然重新回到了江馁手上的这件事情,他不再深究。
明明就打算把他扔掉,现在干嘛又留下,还死死抓着不放。
“……哈。”他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无奈。
余光一闪,手链旁的一枚很小的钥匙引起了他的注意。
段裴景一愣。
这是什么?
江馁看得很紧,以至于段裴景去拿的时候,掌心还收缩了一下,但在接触到温热粗糙的皮肤时,微微放松了防线。
他无意识的小动作成了一个小拨子,轻轻往段裴景的心口的软肉戳了一下,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段裴景接过后,顺手揣回了兜里,决定回去再研究。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仔细地把手链绕回了江馁的手腕,动作细致而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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