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实习生顿时上前帮忙压制。
“Dusa!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草你妈的!fuck!”
黑人失去了行动能力,早已疼的满头大汗,却还是竭尽全力地冲江馁叫骂,“你把我们害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里当个没事儿人一样!当初你怎么跟我们说的?你都忘了?你说一句忘了就真的可以忘了?背信弃义的骗子!臭婊子!跟着布锐斯那个畜生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当我们瞎吗?!施恩也是被你害死的!我草你……”
他的脸被一只手狠狠按在了地下,剩下的话被强悍的巨力掐断,只剩下堵在喉咙里不断的呜咽跟哼唧声。
段裴景冷冷说:“你们自甘堕落,贪慕虚荣,想靠着外来的药物走捷径,就该有做好一步错步步错的后果!没有任何人有这个义务为你擦屁股做善后!”
黑人还在挣扎,嘴里脏话不断:“我草你……”
段裴景直接打断他:“翻旧账的感觉很爽是吗?那我也跟你翻一翻,私用违禁药物不上报,打着自首的幌子来找我的组员的麻烦,这两件事足够你在大牢里蹲你妈的一辈子了!或者你想让刚刚那几枪子儿喂进你嘴里?一了百了,我都替你感到欣慰。”
”这是异调组,异调组有异调组的处理方式,不是你那个破小实验室——带走!”
“呜呜呜呜——!!”黑人瞪着眼,充满红血丝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盯着呆坐在座位上的江馁,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层皮。
反观江馁,他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因为刚刚的那段漫无目的的叫骂抽走了魂,背脊紧紧贴在椅背上,像是想要凭靠着这个动作寻找到一丝的可以供他依靠的船舟。
段裴景皱着眉,轻轻朝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声唤他:“江馁。”
江馁没有反应,只是麻木地盯着自己的双膝,扣住座椅旁的双手有些颤栗着发抖,更多记忆像是打碎了的锋利的玻璃碎片一样,纷至沓来。
【我会救你们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什么时候?】
数十个跟他同样遭遇的孩子围在他的身边,满脸的血污跟乱七八糟缠着的绷带,单看伤口的话,江馁身上的伤口是最少的,但脸色却比任何一个人都差百倍。
他被那几双眼睛逼到角落,无处可依,也没人帮他,只能勉强说:“……总,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们先忍一忍,绝对……”
绝对什么?
“绝对什么?”
其他人急了:“对啊!绝对什么?你说啊!”
江馁瞳孔微缩,好似在人群里发现了什么——
那些人的声音更加尖利:“你说啊!”
“快看!他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他在骗我们!”
“骗子!”
“滚开!滚开!”江馁突然爆发,歇斯底里地把所有人推开,注视着人群中的某个“东西”,那是一具四肢具断,面目狰狞的死尸。
他浑身都像坠入了又黑又冷的冰窖,强烈到恶心的痛苦抓心挠肝地争先恐后往喉咙口挤——
“呕——呕——!”
江馁浑身痉挛,颤抖,跟疯了一样抓住头发,不断摇头。
蹲下身,捂住耳朵,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不敢去看,不敢去听,逃避着这一切。
他想死,可是他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
跳楼、割腕、喝药……所有他想到的办法他都试过了,可最后除了自己承受一段时间自己带来的痛苦之外,还要被那群人惩罚,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解脱也是一种罪恶。
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你看啊,人心就是这样的,只要能抓住一根微小到几乎看不清的绳子,就想要顺杆往上爬,却从不考虑这根绳子的承重量有多少,最终全部都只能摔个粉身碎骨。”
黑暗中有人将下巴搁放在他的肩窝,牵着他的颤抖到痉挛的手,抚摸上那具腐尸,皮肉腐烂的粘腻手感从指尖传导,感知到了大脑。
江馁像是想哭,但是喉咙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道温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Dusa,你想救他们吗?”
“那你得同意我的交易。”
……
“……”
江馁微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些不明所以的呜咽,五指扣得青白。
段裴景看出他情绪不对,连忙追着拍他的肩膀,半蹲下身:“江馁?江馁!”
“……”
江馁对上他的眼神,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来得及褪去。
又是这样。
这个人总是能够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恰好在这里,好像是命中注定。
其实希诺的话说的也算没错。
段裴景这个人,虽然是不太会说话,情商也不高。
但是这对于江馁这种听不懂好赖话的人来讲,他只能感觉到这个人为事干练凶悍的皮囊下,真正在跳动的灵魂。
但这么美好的人,不会完全属于他。
段裴景见他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妥协一般叹气:
“行吧,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儿错了,总之我错了,你别怄气了,好歹跟哥解释解释,就算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到底干什么了?”
“……”江馁抿着唇,轻轻说,“你……”
段裴景:“嗯?我?我怎么?”
“……你不是我的……”
“嗯?什么?”
江馁声如嗡鸣,段裴景没能听清,稍微凑过去了一点,听着他再次喃喃重复了一遍。
他眼底的困惑逐渐化开,瞳孔慢慢睁大。
江馁就跟不知道自己说的还有其他什么意思一样,只是固执地摇摇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跟我扯上关系,这样,没有好下场。”
而另一边的段裴景心如擂鼓,耳鼓嗡鸣,差点原地摔一跤。
他根本没听清江馁的后半句话,情绪激荡下,难免憋不住,犹如火山喷发。
他仿若隔世地问了一嘴:“你,你希望我是你的?”
江馁茫然地看了看他,最后小声“唔”一声:“应该吧,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如果我一开始没骗你……”
段裴景根本没听,自顾自地陷入思维漩涡。
不是他的?他什么时候是谁的了?他不是个人吗?
什么情况会把一个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能认知到这一点,段裴景已经算得上是很冷静了。
如果是之前的他,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先打一架再说。
开什么玩笑,老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单单一个H市首富独生子的身份拎出去被人绑架都得要上亿劫金的级别,谁敢把他当所有物??
但他真听到这么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发飙,就已经先一步懵逼了。
与此同时,一个被他遗忘的事实又浮上水面——
江馁,是一个omega。
段裴景心想,
还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omega。
而他是一个alpha。
那畜牲待久了也会情难自禁来一炮呢,更何况两个活生生的人……
段裴景懊恼了一秒,随即振奋。
他纠结个屁啊。
吃亏的明显是他!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管他是谁,都捡大便宜了。
段裴景心说。
这么说岂不是确实很亏。
他陡然严肃。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吃点儿亏算什么。
不对。
段裴景脸上骤变,跟个被打翻的颜料盘似的,五彩缤纷,精彩纷呈。
什么意思!先乱七八糟发一通脾气,然后就表白!这个转折不觉得稍微有点太生硬了吗!
还是这是什么21世纪新型网络冲浪爱情用语?那不应该是各式各样各大平台的首评热评通通抄一遍,然后默读?
再不行学学人家中学生写小情书他也能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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