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江馁掀起眼皮,森冷的蓝眸如同毒蛇一般,一如既往的冰冷的寒意,几乎要透进他的骨髓,凝结血液。
“是你……”
这句话迅速吸引到了段裴景的注意,他果然没猜错,邹平安真的认识江馁。
“你……你是那个人……”邹平安的表情陡然变得异常惊恐,指着他的手指都开始哆嗦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
江馁皱起了眉,他厌恶地往后仰了仰,然后偏过了头。
段裴景问他:“怎么了?”
“他的身上很臭。”江馁狠狠皱着眉,“——有腐烂的味道。”
段裴景瞬间反应过来,说:“蓝池!把庄铮鸣叫来,抽血化验!”
这句话一出,邹平安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惊慌失措的神色,开始剧烈反抗起来:“不,不……!”
一股电流忽然爬上他的身体,一瞬间他就浑身抽搐没了声息,蓝池拎着他的后领子就往外拖。
霎时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段裴景跟江馁两个人。
“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段裴景说:“他为什么会这么怕你?”
“我怎么知道。”江馁缓缓皱眉,“不对,我好像见过他。”
……
办公室。
“老大,化验出来了,这孙子果然没说实话。”蓝池拿着一叠A4纸过来。
段裴景接过,每翻一张他的表情就凝重一些。
邹平安的确是异能者,而且是B级,如果是B级,单凭蓝池一个人想要毫不费力的抓回来也不容易。
抑制异能的锁链跟抑制环都是对应着等级的,如果他真的是B级,那D级的抑制环就控不住他。
段裴景从事这一行这么多年,不可能连信息素等级都识别不出,邹平安身上的信息素就是货真价实的D级没有错。
可他的血液化验上也没有问题,化验结果跟信息素全部都是一致的。
被强行摁在实验椅上的邹平安得意的笑笑,喘着粗气说:“怎么样?有问题?”
段裴景:“为什么撒谎?”
“我记错了不行吗?我检讨。”
段裴景:“据我所知,你从来没有过偷东西的前科,偷钱也不是为了花,邹平安,你的话没有多少可信度了,不如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是谁叫你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信度?我认为这种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邹平安说,“至于目的,没有目的,组长,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谁是你组长?我手底下没有喜欢拔苗助长的组员。”段裴景抱着臂,“你有个弟弟?”
他的话题转移的太快,甚至有些生硬的地步,邹平安卡住,半晌不可置信地说:“……你威胁我?”
“我不是在威胁你,不过你如果要这么想,也可以,毕竟我这个人的道德底线其实并不高。”段裴景说,
“你十岁父母离异,留下你跟你弟弟拉扯长大。我理解两个没有异能者的普通人却生下了一个进化者很困难。落魄的幼年异能者不管对于我们,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不法机构来说,都是一块香饽饽,更何况是B级以上。但是你不肯,他们就拿你弟弟作为要挟,企图逼你就范。”
“……胡说八道什么,简直乱七八糟。”邹平安笑了,“段组长,你留在异调组真的可惜了,不然改行去写推理小说吧。”
“多谢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段裴景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背着书包的残影。只能看得出是个男孩,但没等邹平安继续看,他就收了回去。
但只这一眼,邹平安的冷汗就唰一下下来了:“不行,我的事情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
邹平安说:“他只是个孩子,不能将他卷进来!”
“我也不想将他卷进来,所以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句实话就行了。”段裴景叹气。
其实这张照片并不是什么弟弟,而是牧淳根据基本信息随便匹配的一个比较相似的AI图。
由于距离,邹平安的神经本就崩的很紧了,根本不需要看清,就足够让他崩溃。
邹平安的嘴都在抖:“……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就算把我抓过来也……”
“现在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段裴景的神色冷凝,“你跟江馁是什么关系。”
“江馁?”邹平安只迟疑了一瞬,然后就反应过来,“你说他?”
段裴景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是假的。
“……他啊。”邹平安冷笑,“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天晚上在实验室看到的实验体吗?”
段裴景仰了仰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他就是那个实验体。”邹平安咽了咽口水,“那天在地下室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他杀光了,我只能躲起来。想着,等人都走了我再出去,就当我没来过——但是他居然凭着空气中那点稀少的信息素味硬是把我给翻了出来……他妈的我真以为我要死了我草,但这个时候,忽然来了个外国男人,二话不说往他脖子上扎了一针,人当场就倒了。我以为他死了呢,真没想到啊。”
“你是怎么知道那儿的?”
邹平安低声说:“……就是被那群人带走的。虽然做完基因检测他们就送我回来了,但这群狗娘养的派人偷拍我弟弟上下学的照片,然后发给我。我知道我被监视了,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叫我偷东西引起你们的注意,至于想干什么,你就算再来几百趟都没用,我真不知道。”
段裴景感觉被cue到了,扯扯嘴角问:“那个外国男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邹平安摇摇头,他往脖子后颈一点比了个手势,说,
“他就是在这儿往他脖子上扎了一针,离腺体特别的近,隔远了一看,我都以为他就扎在腺体上了。他妈的吓死我了,这搞不好也是要闹出人命的。”
不是以为,是就是扎在了腺体上。
如果江馁的异能有这么难搞,想要强制快速制服他,在腺体上直接扎麻醉的确是最快的选择。
但是腺体脆弱,如果直接往上面注射刺激性药物,所产生的反应轻点就是只能将腺体摘除,严重了就是死亡。
腺体被药物刺激,怎么可能会安然无事。
在车上的时候,江馁还求过他别送他回去,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他说不行。
段裴景用大拇指的指尖掐着中指的指腹。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心头,段裴景眼底的黑沉越发浓郁。
“段哥!”蓝池闯进来,“有新发现。”
“那个……我都交代完了,能放我出去了吧?”一旁的邹平安半期待半请求地说。
“你作伪证和知情不报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想出去?”
邹平安一听这话急了:“哎不是,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还扣着我做什么?”
“请你做客啊。”段裴景一笑,“包吃还包住,要是无聊了,就数蚂蚁,不贴心吗,总比你四处躲着要好吧。”
邹平安怒不可遏,站起来又被拖了回去:“……你们太不讲道理了!我告诉你!我要举报你,投诉你!喂!喂……”
任凭人在身后嚎,段裴景直直出了门。
……
蓝池紧跟其后,两人直直走进了牧淳的电脑室,牧淳将屏幕信息调出来,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
“胡放,四十二岁,C级异能者,异能是能够读取比自己低阶层的人的心理活动。”
蓝池说:“好家伙,得亏只是个C级。”
牧淳在一旁淡定的说:“是啊,再高点的话,你满脑子的废料算是藏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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