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货。”
“你再骂?”
“浪货。”
“靠!我要榨干你!”
.....
沈煦川属于藏不住心事的那种人, 也可能是他潜意识的不想藏。
反正许青沉是看出来了。
两日后的清晨,C市的天气晴暖, 微风轻拂脸颊, 日头明媚灿烂。
有美好的天气作伴, 心情也跟着变好。
沈煦川从外头晨跑回来,简单地洗漱一番, 赶紧奔着餐厅使力。
餐厅中空无一人, 小九斤和许青沉都不在, 桌上摆着几份诱人的早餐。
沈煦川拿起一块肉饼, 打算边吃边去后院找人。
许青沉果然坐在院子的凉亭里, 背对着别墅的玻璃门, 一颗头微微低垂,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点看, 沈煦川发现他拿的是无线固话的话筒,正在跟人通电话。
许青沉的第一句就是:“我要结婚。”
这话当然不是对身后的沈煦川讲的,可是最激动的人就是沈煦川,他捂住怦怦猛跳的心脏,睁圆了大眼睛盯住许青沉的背影,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许青沉在跟海丝特通电话,他俩在电话中的交谈一向简明扼要,几个来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海丝特先说恭喜,然后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许青沉沉吟片刻回道:“等我消息,定下来就发给你。”
“哦,我明白,劳伦斯摇身一变成设计师了!”海丝特捂嘴笑,随后清了清嗓子,“你要举办婚礼吗?”
这不是许青沉的风格,海丝特觉得有必要问一嘴。
许青沉揉着眉心轻叹:“我不知道。”
“好吧,我想我还是问另一个人比较好。”
说完,海丝特就挂了电话。
周围安静下来,只有清脆的鸟鸣声。
许青沉把头抬起来,望着围墙的藤蔓沉思,很快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他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扭过身子,看见沈煦川拿着一张肉饼朝他走来,脸上的表情偏向少年的纯粹感。
“管家,一起吃早餐。”沈煦川的尾音微微上翘,带点忙碌时的急促。
许青沉点了下头,但没有站起身来,目光始终跟着沈煦川的身影移动。
沈煦川一个大跨步,越过凉亭的围栏来到他身边,将手里的肉饼分享出来。
“给你吃。”沈煦川把东西递到男人嘴边,有点讨好的意思。
许青沉不想吃肉饼,直接躲开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沈煦川赶忙挪开饼子,嘟着嘴巴道:“忘记你不喜欢吃了。”
“你自己吃,”许青沉的手指点了点用石头打造的桌子,“坐下来吃,今天天气好,可以在外面吃早餐。”
沈煦川咬着肉饼坐下来,嘴里鼓鼓塞塞:“许青沉,你刚刚在跟谁通电话。”他在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暗自窃喜,享受一种甜蜜的喜悦。
许青沉微微勾起唇:“你听见了?”
“没有。”沈煦川用夸张的吃相掩饰谎言。
许青沉说:“我在跟海丝特通电话。”
“哦,原来是她,”沈煦川在说话的过程中迅速消灭一块肉饼,擦擦手和嘴巴,脸转向许青沉,笑容甜的很不符合他的年纪,“说什么啦,我能知道吗?”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期待和喜色都写在脸上,根本瞒不过许青沉的眼睛。
许青沉愿意配合他演戏,耐心地解释道:“我跟海丝特提到结婚的事,她为我们高兴,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
“结婚?!”沈煦川的反应好夸张,两只手捂住嘴巴,“许管家,你不是不喜欢走形式吗?”
许青沉有意哄着他说:“你喜欢就好。”
沈煦川再也装不下去了,撒开膀子朝男人扑过去。他异常熟练地钻进许青沉的怀里,搂着人的脖子使劲摇晃身体,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见他兴奋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我提结婚的时候你就在想对不对,你这个嘴硬的王八蛋,只会口是心非,你心里惦记我,关心我,在乎我,我都知道,你逃不掉的!”
许青沉不置可否,依旧矜持:“陪你玩玩。”
“玩什么玩,我可是认真的。”沈煦川把脸贴在许青沉的脸上,像小猫那样黏人的蹭了蹭,“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场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感到难受,我们的婚礼一定是美好的,最特别也是最简朴的,我都想好了,就咱俩,不邀请任何人。”
许青沉有些意外,抬起了沈煦川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你真的这样打算?”
沈煦川那亮晶晶的眼眸眨了两下,性感的唇瓣开启:“真的,就咱俩。”
每次听到后面的三个字,许青沉都以为他要犯病了。
“好,只有我们两个人。”许青沉乐得清静,当然是点头答应。
“一切都交给我!”沈煦川做出胜利的手势,转头环顾一圈,“怎么没看见九斤?”
许青沉说:“时笙在照顾她。”
“师弟来的这么早?”
“嗯,他喜欢。”
“你可拉到吧,”沈煦川忍不住为时笙叫屈,“人家拜你为师可不是为了做男保姆,你可真会欺负人。”
许青沉挑起眉梢:“我不会强求任何人,想要留在我身边,这是最基础的要求。”
“......”沈煦川无言以对。
他不再为时笙上诉,视线落在了许青沉的嘴唇上,有些心动地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贴过去和许青沉开始接吻。
亲了能有两三秒,沈煦川还没来得及舌吻,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这种感觉来的急切,而且没有任何征兆。
刚刚的肉饼吃的有多香,现在就有多恶心。
沈煦川一把推开了许青沉的胸膛,转过身对着石桌深呼吸,脸色有些灰青。
“唔..”他难受的捂住胃部,可怜兮兮地嘟囔,“老许,我想吐..”
“一定是刚刚吃的太急了。”许青沉清楚记得他大口吞咽肉饼的样子,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口就没了。
沈煦川从男人身上爬下来,一只手撑住石桌,微微弯着腰,做出随时呕吐的姿势。
这种时刻,他还不忘跟许青沉贫嘴,病恹恹地说:“什么吃的太急,是你让我想吐的。”
许青沉在后面扶着他的腰,打趣道:“我还没嫌弃你嘴里的肉味儿呢。”
这一听不得了,沈煦川更恶心,赶忙叫停:“别说..别说啦,再说真的要吐了。”
许青沉拿过旁边的茶壶,里面有清凉的花茶,倒出一杯后递到沈煦川有些干涩的唇边,柔声哄着:“喝一点,会好些的。”
沈煦川乖乖地喝了一口。
微凉而清淡的茶水顺着喉管流下,像是有净化的作用。
他看着一旁很‘干净’的许青沉,心里想着神仙该有的日子,确实好了很多,那种恶心的感觉慢慢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积压的力量。
缓过来的沈煦川生龙活虎,拍拍胸脯站直身体,脸色也恢复了先前的红润,他甚至想跳起来证明自己的精力。
“这就是何斯体质。”
许青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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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随着钟表的指针在悄悄前进,不知不觉又过去一周。
这天下午,C市下了一场小雨,路面湿漉漉的,到处闪着蚌壳状的圆形光亮。
别墅的前院有一池干涸的池塘,里面积了一层雨水,可以照映出人的面颊。
小九斤特别喜欢,有事没事总是往池塘跑。
她把乌龟放到池子里,嚷嚷着也要下水玩,时笙知道后立马拒绝,她伤心的差点哭出来,急的直跺脚。
时笙想了一个笨拙的办法,他穿上雨靴抱着九斤下池子,蹲着看乌龟在浅水里爬行。
小九斤指着乌龟叽叽喳喳的说话,开心地分享自己的童话故事以及最近的绘画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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