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川似乎感应到他的不适,手敷在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揉两下,“明天去医院看看,万一踢出内伤怎么办。”
许青沉笑了,拔开那只手,“你对你的脚太自信了。”
他终于笑了,沈煦川却想哭。
书房的门被推开,许青沉一个人走进去。
他把沈煦川阻隔在外面,狠了狠心,下定决心不能让粘人精跟进来,不然一晚上都做不了事。
“去睡觉。”
“嗯。”
沈煦川点头,模样挺乖的。
要是以前许青沉就让人进来了,他知道这是沈煦川惯用的伎俩,这次不会妥协。
他的手做出关门的动作,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忽然腾出手捏住沈煦川的下巴,身子稍微往前探,笑容诡谲:“你觉得爽吗?”
沈煦川反应两三秒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先是摇头很快又点头:“当时不觉得爽,后来想想是真的爽,好刺激,好好玩。”
“小变态。”
“我要是小变态,你就是大变态!”
许青沉哼笑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沈煦川拍着板门,隔着门叫嚣:“喂!大变态,你还要陪我玩警察抓小偷,我现在就去写剧本!”
--
连续好长时间,许青沉在沉默中生闷气。
不管别人怎么想,沈煦川是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许青沉变得越来越神秘,经常早出晚归,每次问在忙什么都是用几句话来敷衍他,很可能还在为停车场挨踹那件事郁闷,要么就是为了时笙。
凭良心说,他不能怪人家时笙,对方没少帮忙照顾小孩,九斤现在除了喊爸爸和奔奔,叫的最频繁的就是笙笙。
如果许青沉真的在生闷气,也不至于连续一个月吧?
何况在这期间,他俩滚床单的次数没怎么减少,到了晚上,许青沉依旧像从前那样表现的很棒,可以温柔,也可以强势,沈煦川提出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就是白天不太爱搭理人,总是很忙碌的样子。
沈煦川打电话询问海丝特,怀疑许画家是不是接到了秘密任务。
海丝特笑说:“哪有人会给他派任务,可能是灵感爆发。”
灵感爆发也可以在家啊,后院那么大片的空地供许青沉一展身手,没必要每天坐一个小时的车去艺术馆,然后在坐一个小时的车回来,将事情变得如此麻烦可不是许青沉的风格。
这天晚上,沈煦川终于憋不住了。
他亲自下厨,做了几道黑暗料理招待许青沉,还有小跟班时笙。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轻松愉快,就是没几个人吃菜,只顾着喝酒。
相处了一个月,时笙跟一家三口混熟了,见到许青沉不像最开始那样拘谨,可以做到谈笑自如。
许仙儿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高冷,难以相处,做事不讲道理。
他只是懒得跟人周旋,讨厌应酬,骨子里有些傲慢,对于不喜欢的人不会主动去搭话。
时笙喜欢许仙儿,欣赏他,崇拜他。
菜咽不下去,所以酒喝多了。
时笙忽然眼眶一红,对着许青沉不停地举杯敬酒,脸上充溢着感激之情,显然是真情流露,一开口舌头都打结:“许..许仙儿,你真的太牛了,你是我的偶像,人生标杆。”
许青沉喝了两瓶红酒,脸颊微红,眼睛里泛出玫瑰色的柔和的光泽,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你少喝一点,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
时笙用袖子擦擦湿润的眼角,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除了小九斤以外,全场属沈煦川最清醒,他被时笙的眼泪感动到,趁机提议:“时笙,你想不想拜师?”
“啊?”时笙一愣,朦胧的醉眼迟钝地眨巴两下,感到受宠若惊。
沈煦川替他着急,绕过桌子走到他身后,拽起他的胳臂往上提,在他耳边悄声说:“许青沉喝多了,趁现在赶紧叫师父,等他酒醒后悔也来不及了。”
时笙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凭着半醉半醒的心情道出满心欢喜的话:“师父,你就收了我吧,看在我帮你带娃的份上,请受徒儿一拜。”
许青沉:“......”
在酒精挥发的作用下,同时还有沈煦川的鼎力赞助,以及小九斤在旁边呱呱乱叫,许画家真的点头了。
时笙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叫师父,连干三杯后直接醉倒过去,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羊毛地毯上,任小九斤怎么呼喊也没反应。
他被沈煦川扛到二楼的书房,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记忆还在,幸运的没有断片。
时笙改了口,一见面就管许青沉叫师父,叫的那叫一个忐忑。
许青沉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从他身边越过往餐厅走,走出去几步远后才道:“过来吃早餐。”
声音凉凉,带着惯有的超然,一种脱于世俗之外,不受外界干扰。
这句话可以翻译为’徒弟‘两个字,时笙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喜色跃上眉梢,他快乐地应一声,乖乖跟在师父后面。
沈煦川说的没错,许青沉点头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
正想着呢,沈煦川就带着九斤从楼上下来。
九斤扑进时笙的怀里,甜甜地叫“笙笙”。
沈煦川扯住了时笙的衣角,两人的步子放缓。
“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感谢我。”沈煦川冲人挤挤眼睛。
时笙高兴的差点喜极而泣:“谢谢哥,如果没有你,师父肯定不会同意,我是他第一个徒弟吧?”
沈煦川不大乐意道:“你叫我什么?”
时笙脑子一转,满脸堆笑道:“哥,你说我该叫你什么,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叫。”
要不说时笙怎么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混成许仙儿的徒弟呢,为人特别上道,简直是沈煦川肚子里的蛔虫。
“师母还是师娘,或者是师爷?”时笙觉得这几个称呼的几率最大。
沈煦川微微一笑,不按套路出牌:“叫师哥,我才是他的大徒弟。”
“嗯?”时笙满脸问号。
沈煦川脸上的笑容变得顽皮:“你不觉得师徒恋更刺激吗?”
时笙:“......”
--
午后,艺术馆入口。
时笙领着小九斤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见展馆的经理跟几个人在聊天。
那几个人西装革履,年纪都不大,其中有一个看着眼熟,他们一边跟经理聊天一边四处打量。
没多久,那几个人就开车走了。
经理看见了时笙和九斤,特意走过来打招呼。
“那几个人是谁?”时笙好奇地问。
经理摇摇头:“说是开画廊的,开什么玩笑,这里是许仙儿的地盘,他们的小画廊竟然想从这里取货。”
时笙笑了笑,很快觉得不对劲,“有一个好像之前就来过,有人说是赌徒,会不会想干什么坏事。”
经理摆摆手,相当的自信:“蠢货才会来这里偷东西,看看周围,后面是军区管理处,前面就是警察局,他们是疯了吗?”
时笙还是觉得怪怪的,没跟经理多说,他抱起九斤往展厅里走,想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许青沉处在一间宽阔洁白的画室,室内除了几块板子和颜料外没其他的东西。
他站屋子在中间,站得笔直,手里拿着笔刷往板子上涂抹,没有表情的面孔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推开门,乍一看就像来到了天堂。
“爸爸!”
时笙没敢说话,小九斤欢快地叫一声。
许青沉慢半拍地把脸转向门口,对着小九斤点头,然后看向时笙,不悦道:“不是交代过你,带孩子去隔壁玩。”
时笙忙不迭解释:“师父,我在馆外又看见了那个赌徒,就是之前来过的,到处瞎打听,我怀疑他图谋不轨。”
“哦,”许青沉完全不当回事,“你去跟安保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上一篇:小行星创地球
下一篇:我能听见直男室友的心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