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天厨子可把他憋坏了,回想起今日的点点滴滴,他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维度。
那间屋子仿佛有魔力,笼罩着一股神秘的空气,这种感觉在他离开后更加强烈。
这时,一辆敞篷车“吱呀”一声停在临时道上。
驾驶位坐着一个老外,冲着沈煦川扬手,叫了一声“川导”。
是Barry来了。不算俊秀的芝加哥人,但自有一种阳刚之美,湛蓝而率直的大眼睛,浅棕色头发,鼻梁略短而阔,看起来利落,健康又健谈。
在性格的某些方面,沈煦川和Barry很像,都是天性乐观享受生活的人,这也是他们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沈煦川掐灭烟蒂,灵巧地越过栏杆,将手里的背包往车上一扔,紧接着以轻快娴熟的动作跳进副驾驶,车门都不需要打开。
他系上安全带,掏出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嘴边,没有立刻点燃。
Barry转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兄弟,你憔悴了不少啊。”
“你放屁呢?”沈煦川弹了弹未点燃的烟,“你是没看见他,让我调/教的更惨。”
Barry开怀大笑,同时启动车子。
一阵发动机声响彻街道,伴随着两人的笑声。
“一脚油门二十万,”沈煦川特别熟悉这辆车的烧钱程度,最爱听的就是这种声音,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给点力,震碎那家伙的耳膜,叫他嫌我吵。”
Barry照做无误。
沈煦川抬头往上看,准确地找到许青沉所在的十五层。
“算啦算啦,”他忽然良心发现,“不能因为他影响其他邻居,走吧,不是安排了几场街道赛吗?”
“不急,时间还早,”Barry比个手势,给车子熄了火,“今天人多,先跟你讲清楚,别伤到自己,我可不想再背你去医院。”
“嗐,”沈煦川拢起双手点烟,抿嘴唇,吐出一根烟柱,“像咱们这种人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玩爽了最重要。”
Barry察觉出他今天的状态不对劲,估摸着他的情况,试探说:“川导,你这是何必呢,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想不到去给情敌做佣人,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不出门,我只能上门去找他,”沈煦川也是一脸无奈,“你以为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另类,简直了,没见过比他更无趣的人。”
Barry十分好奇:“他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古怪吗?”
“他的确不是一个正常人,”沈煦川可算找到机会倒苦水,“很难形容,时冷时热,捉摸不透,他这个人对声音特别敏感,我上厕所他都要说小点声,那种情况是我能控制的吗?真搞笑!要是拽着他去赛场溜一圈,凭他的尿性估计会晕倒。”
Barry笑着皱眉:“他在欧洲很有名的,我问了一个同样喜欢艺术品的朋友,他说劳伦斯的画在佛罗伦萨最高拍到八百万美金,这不算小数目了。”
劳伦斯是许青沉在伦敦的姓氏,沈煦川上网查过,没有多嘴问。
有几分钟的时间,他看着上面发呆,脸贴在窗户上,随后他把手里的烟掐了,说:“他画东西确实有他自己的一套风格,这点毋庸置疑,可是生活中他很...不能说不好,我就是特别奇怪,他哪点吸引了何金越。”
“你觉得何先生为什么会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他,”沈煦川恍若自言自语,“可能是因为他白发灰瞳,他另类所以对他刮目相看?”
“有可能哦。”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何金越。”
Barry的八卦之魂燃起,瞪大眼睛说:“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沈煦川泄了气似的往车座里缩,看着软趴趴的,“他说,许青沉身上每一根毛发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他宝贝到不愿意跟我多讲一句。”
“川导,我认为你还是赶紧离开,”Barry看他可怜又可爱,伸手捏捏他的脸以表安慰,“你一个顶级赛车手去给另一个男人做佣人,传出去可不得了,圈子里的人会说笑的。”
沈煦川固执地摇头:“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就想知道许青沉这个人到底有几把刷子,等我挖掘出他的魅力,就能找到他的弱点。”
Barry轮胎跑气似的喟然长叹:“有句话怎么说的?哦,你不要自掘坟墓。”
“不会,我有信心。”沈煦川突然将手掌摊开,一脸认真的模样甚是可爱,“看命的说我手掌有两条智慧线,我的头脑可以控制心灵。”
“额..祝你成功,你要的菜谱明天就能送到。”
“谢谢,今天的经历激发了我另一个天赋,那就是做饭。”森*晚*整*理
“.......”Barry想到他在车队群里发的那张黑乎乎的照片,不忍心打击他的信心,只是干笑一声。
引擎声再次响起,闪着蓝光的敞篷车一溜烟消失在街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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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跟我一起去买菜”
“许善人,薪酬方面海丝特小姐跟我谈过了,我不属于住家保姆,工作时间按工时算,哦对,她说你吃饭和创作一样毫无规律,我是不是没必要准时准点。”
这些话没有换来一句回应。
沈煦川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知道许青沉听得见,只是故意装哑巴,他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我每天晚上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如非特殊情况我是拒绝加班的,你说你爱吃冷食,OK,没问题,我专门准备了冷食菜谱,不过要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我需要时间去研究,我相信我会做的越来越好,我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有...还有什么我在想想。”
到底谁才是雇主?
许青沉的脑袋上方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小时工一确认身份就开始跟雇主交代这个交代那个,还在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喧宾得主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许青沉从大坐垫上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茶水间,往咖啡壶里倒热水,空气中立马飘出阵阵浓烈的香气。
为了堵住沈煦川喋喋不休的嘴,许青沉倒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直接塞进对方的手里。
沈煦川猝不及防地被烫着了,委屈地瞪一眼男人。
“你说完了吗?”许青沉开口问,“如果你说完了,让我也说几句。”
“暂时说完了。”沈煦川边吹着咖啡的蒸气边点头,模样挺乖的。
许青沉不带任何情绪道:“今天开始你就要为我工作了,有几点要求我必须跟你讲清楚,我讨厌九点起床吃我不爱吃的早饭,我不喜欢散步,对别人家鸡毛蒜皮的事儿也不感兴趣,你以后和你的朋友通电话尽量到外面去,我不想听你的谈话内容,那只会让我觉得吵。”
出乎意料的是,沈煦川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眼睛亮亮的,用一种纯真又好奇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住许青沉,好像在听奇闻异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许青沉郑重地问。
沈煦川啄木鸟似的乖巧点头,随即呷一口咖啡,惊呼道:“哦!你的咖啡好香,怪不得嫌弃预展的咖啡难喝。”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细节许青沉早就忘了,一时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就在他想开口继续交代自己的要求时,沈煦川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拽着他朝窗边的餐桌靠近。
他稍微睁大了眼眸,不明白对方又要作什么妖。
“为什么要站着聊天,坐下来好好说。”沈煦川笑着回答他眼里的疑惑。
半推半就的许青沉被人按在座椅上,被安排的感觉让他误以为对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沈煦川坐在他对面,嫌烫地小口小口喝着咖啡,“你继续呀。”
“我们之间有必要坐下来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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