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118)
“嗯,你有何想法?”君琂诧异地望着她。
脑子里的想法转瞬即逝,快得抓不住,卫长宁摇摇头,也不去管这件事,自己揉腿上酸痛之处。君琂侧过身子,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她擦去头上的汗水,道:“今年宫宴,你想不想去,若是不想去,我想办法替你推了?”
宫宴枯燥无味,卫长宁昨晚参加过皇帝口中的‘家宴’后更觉枯燥,能不去自然是好,点头:“那便不去了,你也不去,对吗?”
“你都不去,我自然也不去。”君琂笑道。
卫长宁不知她想的什么,不去宫宴也不是大事,她腿脚不好,参加宫宴比起旁人要麻烦。她没有多想,婢女捧着汤圆过来。
她更没有时间去想,挪到桌边上咬了一颗,不知里面包的是什么,好甜,甜得眉眼弯弯。
君琂照常拿起前些日子没看完的书在看,不过看了两三行,林璇领着长秋宫的碧澜入内。两人惊得同时抬首。
碧澜进屋就看到五殿下在吃汤圆,想起昨日殿内的话,她忍不住笑了笑,看这番场景,太傅确实很宠五殿下,难怪她赞不绝口。
一眼扫过,碧澜就俯身行礼,传达皇后的意思:“皇后殿下近日无事,想带五殿下去行宫温泉,正好对您的伤势也有好处。”
这是要分开她与太傅,卫长宁毫不犹豫地摇首,义正言辞道:“近日长安城不太平,出城更是不安全,再者我方回来,旁人虎视眈眈,不适合去行宫的。”
这人惯会装!
君琂抿了抿唇角,垂眸看着书页,恰巧避过碧澜向她求救的眼神。
碧澜劝道:“有金吾卫随行,不会出事,殿下可安心。”
卫长宁依旧不允,两只眼睛都泛着水雾,一副‘怕死’的胆小样子,碧澜看得也心疼,只当她在大理寺里被折磨怕了,心中哀叹两声。
坐榻上的君琂唇角抿了抿,翻页的动作快了些;碧澜不好劝,道:“那奴婢回宫去向皇后殿下复命。”
卫长宁吩咐林璇去送,自己舀了颗白糯的汤圆吞下去,觉得比方才更甜了些,她端着巴巴地挪到君琂面前,想要喂她吃一颗。
她方打发走碧澜,心里正是舒服,君琂由着喂着吃了一颗,提醒她:“你当真不去,皇后会不高兴,忤逆她,对你也不好。”
卫长宁喂她吃一颗,自己也吃一颗,觉得甜到心坎里,道:“先生去吗?”
君琂失笑:“我怎去?”
“先生启蒙时,可曾读过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先生都不去,作何强求我去呢?”
君琂被她的歪理说得折服,戳戳她的脑门,添了一句:“皇后待你好,你怎地就不接受。”
“我接受她的好,就要远离先生。”卫长宁兀自嘀咕一句,碗中汤圆见底了,她吩咐婢女再盛些过来。君琂却不同意,将她手中空碗接过去,擦净手。
卫长宁知晓这件事,先生不同意,就想先哄哄她。她坐过去,低声道:“眼见着年底,再过一月就是除夕,我若随皇后走了,铺子里的事无人接应,明年会更差的。”
若非不熟悉她的性子,君琂险些被她骗了过去,道:“那些我会替你处理,往年你偷懒时,不也如此,你若不在也无大碍。”
轻飘飘就挡回去了,卫长宁低头想了想,灵机一动,言道:“方才你还说除夕留在府内,我若走了,谁陪你,君家的人都不敢登门,你孤苦一人,我舍不得。”
说完,仰首靠着君琂的肩膀,朝她吹了口气,君琂怕痒,往一侧避了避,卫长宁则趁机道:“要去,我们一同去,正好让李瑾得意些时日,可好?”
近年底,太傅若离京,便宜旁人许多事,君琂若是在以前也会同意,今时不同,有了准备就不能半途而废。君琂摇首,不应:“我不能去的。”
卫长宁颇有底气地嚷了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不去,我腿不疼了,不用去旁处的。”
方才走了半个时辰,疼得在自己揉揉,一番话下来又说不疼,君琂不理她了,直接道:“你去吧,年后再回,早些恢复也是好事。”
卫长宁今日怎么劝她,她都不听,自己有些丧气,摇摇脑袋:“时间太久,不想去,我想你。”
她蹭着君琂肩膀,试图卖乖,这个办法百试百灵。
君琂被她蹭得心中发软,抬手摸摸她,劝道:“我也想你,只不过你回来时身体就好了,这样我很欢喜。”
卫长宁偏头,不让她摸了,语气微冷:“沈大夫说我年底就会健步如飞,不用去温泉那里,用不着的。”
“你若不去,皇后也会来寻我,让我劝你的。”君琂实话道,这些是实话,皇后想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小事何必闹得不愉快。
卫长宁大事清明,小事糊涂,君琂自然要提点一二。待卫长宁反应过来时,也怔了一下,傻气道:“她为何总找你?”
听到这句话,君琂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你听话。”
卫长宁颓然,眉眼不振,心中似小猫抓一样,她不好‘不听话’,低声道:“我听你的。”
瞧她模样就像分离许久,久到难以用时间估量。君琂见不得她委屈,妥协道:“我让沈大夫跟着,若是恢复得好,就早些回来。”
闻言,卫长宁立即挺直脊背,沈从安的臭脾气必然在那里待不住,借着她的由头肯定要回来,她点点头:“好。”
君琂拿她也是没有办法,当年从衡水回来就一路尾随,现在两人在一起几年,竟不想心思未减,一日不离她。
她猜得没错,皇后当真去寻君琂提及此事,君琂不好勉强,答应回去劝劝。
口中的劝劝,必然会成事。皇后也不担心卫长宁会不去,吩咐人去安排。
君琂回府的时候,卫长宁在与账房里先生核对账目,这些账目繁杂,君琂的人不是庸才,两日就查出不正常的地方,指出来报于她听。
君琂没有打扰两人,自己去将官袍换下,待出来时,账房先生退威芯公主HAO百.合.小說.社.出去,卫长宁一人在翻看,面带忧愁,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卫长宁侧眸,依旧在翻着书页,道:“我觉得工部在魏煊手中,要动一动。”
明明翻的是铺子账目,脑子里想到竟是朝堂上的事,君琂也不知她的心思到底摆在哪里,但听她说话,就道:“魏煊不好动,早了些。”
卫长宁知晓她想错了,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官位上动,魏家在长安城这些年有些铺子,是魏家公中的,我想动它们。”
城内,撑起世家是不是微薄俸禄,而是名下产业,当初卫怀慎将产业全都败光了,才会闹得后面那么多事,魏家经营有方,回来的几年里,在长安城内就赚了不少。
君琂只看朝堂上的事,后宅未曾注意,至于各家家底,不好细查。显然,卫长宁已查得很清楚了。她心中有口怨气,一直未曾发泄,魏煊在明面上不好动,暗地里断他后路,像是卫长宁做的事情。
“想好便去做,约莫不用我帮忙的。”君琂在她身旁坐下,卫长宁立马放弃账目,转抱着她,嘟哝不满:“哪日离开?”
“就在这两日,我命沈从安安排好了,陆琏随行,我将元安留下,林璇也跟着你走。”
林璇跟着君琂多年,上次君圩去大理寺而未曾提醒,君琂虽没有明说,但态度不如从前,卫长宁也察觉,不好意思道:“林璇是你的人,我带走了,不太好。”
“无妨,她去,我才放心,你也放下所有的事,陪皇后玩乐一下。”君琂道,唯有离开长安城才能安心养伤,且看皇后待她之心,不会亏待。
卫长宁知她好意,自她回府后,林璇管的都只是府上之事,外面交涉一应交给旁人去顶。
黄昏的时候,长秋宫人传话,皇后銮驾后日就离开长安城,让五殿下好作准备。
卫长宁止不住埋怨,道:“几年前去行宫避暑,拖了几月,这次怎么这么快,皇后转性子了?”
君琂不好回答,就由着她一人自言自语,待晚间的时候,她依旧在唠叨这件事,真是执着。
后日要走,卫长宁突然有好多话要说,拉着君琂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君琂阖眸,耳畔的卫长宁还在嘀嘀咕咕,她困了,转身想去睡觉。
卫长宁见她要跑,忙扳回她的身子,不满:“你怎地不说话,好久都见不到我的。”
君琂被迫睁开眼睛,无力道:“你曾经说小别胜新婚,我等你回来,可好,早些安置。”
她眼带迷蒙,淡淡薄雾,看似十分软弱,卫长宁看得心动,抿紧了唇角,小声道:“阿琂,我想你。”
眼光炙热,犹如火烤,君琂被她瞧得不自在,哪会不晓得她想做什么,她冷硬道:“不许。”
她只说不许,没有说不许什么事,卫长宁咬文嚼字,抓住漏洞,道:“不许什么?先生说话好不明白。”
“不明白就安寝。”君琂将她双手捉住放入被中,按住不准乱动。
她不碰卫长宁倒好,一碰,卫长宁眼中的情欲更深,不用使劲就挣开她的束缚,懂事道:“我不明白才要问,先生不说就算了。”
话说得乖巧,动作亦然越距,手伸入君琂衣下。君琂默然叹息,想着数日不见,也就随她去了。她不抗拒,卫长宁得寸进尺。
待君琂后悔时,已来不及了。
卫长宁说想是真的想,君琂也能体会到她的感受,曾经随秦王去巡视农事,一月没有回,她也感到每日思念如潮涌,怎么都无法抗拒。
夜晚的放纵,出乎君琂的意料,她不知卫长宁为何那么精神,闹了许久也不知道停下。
她在往日规定的时间内清醒,一动就发觉腰间酸痛难耐,始作俑者睡得香甜,凑近发现她鼻子一动一动,很是舒服。君琂望着天色不早,唤她起来。
卫长宁被推醒,睁眼就看到君琂,奇怪她怎地还不去上朝,脑子里晕乎乎地认为时间还早,迷糊应了一声,又钻会被窝里去睡,不忘在君琂怀中寻了舒适的姿势。
见她熟练的动作,君琂哭笑不得,又气恼她昨夜闹得过分,再次唤醒她,道:“今日不准偷懒,要准备离京的事。”
离京二字钻入耳膜,惊醒卫长宁,她突地爬起来,迷蒙的视线落在君琂身上,怔了怔,见她还在,顿觉心安,躺回她的怀中,道:“不用太多准备,半月就回。”
她说得理直气壮,君琂直蹙眉,推开她:“你年后再回来也不迟。”
完全清醒过来的卫长宁,一听这话就晓得她生气了,忙去讨好道:“不不不,我半月就回来,不会留你孤苦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