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90)
君琂在侧,观丞相言辞与神色,大胆推测他当是襄王一派,她不敢确认,唯有暗中去查。
争议不断,太.祖没有得到满意的建议,也一直默不作声,屏退群臣后,见君琂神色淡然,忽而道:“君琂,你作何想?”
君琂也没有觉得惊讶,上前几步,回道:“臣觉当先削襄王。”
太.祖好奇道:“为何?”
君琂道:“陛下与皇后年少夫妻,经先太子殁后,皇后痛不欲生,视吴王如自己性命,若先动吴王必伤了皇后之心。且襄王惯会经营,将封地管理得很好,晚上一年半载,削藩必然难以进行下去,陛下之举必功亏一篑。”
前者论起夫妻情分,更合太.祖心意,后者谈论的与朝臣相似,但太.祖更喜欢她的回答,情理皆在。
他没有再说话,挥手示意她下去,自己想先静静。
君琂俯身退出去,暗自吐出一口气,观太.祖对皇后,意在纵容,也可见他不愿为难这位发妻,毕竟先太子早逝,也是皇后心中的痛,太.祖念此,就不会对她多加苛责。
是以种种,才会令皇后行事愈发嚣张无度。
她出殿后,就见到廊下呆呆站立的代王,也不知来了多久,走过去,道:“陛下心情不好,此时不适宜进去。”
代王点点头,脑袋垂得很深。君琂不知她怎么了,领着她去偏殿,恰好宫人送了点心过来,她顺手接过,递给代王:“吃块点心。”
“不想吃,耳朵疼。”代王入殿后,就抱膝坐在软榻上,脑袋搭在膝盖上,连身影都透露出委屈。
君琂将点心放下,听着话音看向代王的耳朵,红通通的,她摸了摸,有些烫人,笑道:“谁让你欺负她的,也不亏。”
代王不理会她讽刺的话,低声道:“前几日说送姐姐的别院没有了。”
君琂给她揉了两下,停下来,奇怪道:“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阳: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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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落水
君琂一问, 代王就要哭了。
君琂顿时明白过来, 定是被清阳公主诓走了, 她抱了抱小代王, 安慰道:“殿下不是小气之人,就不要在意了, 耳朵疼不疼?”
“疼……”代王自然缩进君琂的怀里, 蹭着她的肩膀, 哭道:“姑母说、说皇祖母给她使绊子, 她、她就、给你使绊子。”
她哭得很伤心,君琂心疼之余, 莫名想笑, 敛下笑意道:“清阳公主吓唬你的,她不会这么做, 只是气你这么自作主张, 她日后也不好面对皇后的。”
代王埋在君琂怀里哭了很久,君琂宽慰的话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也不再说话。
君琂不知她到底是心疼什么, 历来大方的人也不会因别院就哭成这样,她也只能耐心哄着:“你想要别院,君家也有, 休沐日带你去玩,可好,下午齐统领还要去东宫授课, 不能将眼睛哭肿了,会丢面子。”
代王摇首,埋在她怀里依旧不说话,君琂无法,拍了拍她的脊背,心跟着一揪,轻声道:“莫哭了,陛下知晓也会心疼的。”
她一下一下拍着,代王就窝在她的怀里,感受到君姐姐身上的暖意,微微阖眸,揽着她的腰不放。
君琂知她心意就没有退让,手心上移,摸摸她柔软的后颈,听她轻轻的啜泣声,就知哄好了,看过一眼宫中滴漏,将声音放得很轻:“眼下我无事,你就在这里睡会,等眼睛消肿了再回宫,可好?”
代王没有说话,未说留下也不说离开,君琂当她默认,扶她躺好,脱下鹿靴,摸摸她通红的眼眶,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也不敢离开,这是太极宫,人来人往,也有些杂乱,吩咐宫人去打些热水来,给代王擦了擦脸,就一直在旁守着。
代王约莫是哭累了,躺下后拽着君琂的衣摆,一盏茶的时间就睡着了。君琂见她睡了,也松一口气,轻轻走出去,命人去东宫去取件外袍。
她低眸看着自己被代王泪水打湿的外袍,也当要去换一件。
君琂换过衣裳后,太.祖召她入殿。
她回身看了一眼熟睡的代王,将被角掖好,摸摸她温热的脸蛋,吩咐宫人好生守着,寸步不离。
****
短短一个时辰,太.祖就已出决断,召中书舍人拟旨,传达六部执行,为防襄王谋反,命周围将士待命。
丞相接到旨意后,大喘一口气,与六部朝臣一同退下。
君琂观丞相神色,心中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她在一旁看着,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神色漠然者当不是两者党羽。
她沉吟后,太.祖忽而道:“代王过来了?”
“在偏殿,睡下了,臣让宫人守着。”君琂回道。
太.祖忽而顿笔,眉目沉凝,怪道:“日近午时,她来太极宫午睡?”
君琂顿了顿,面露为难,迫于太.祖的威仪,才道:“殿下哭了会就在殿内睡下了,哭哭啼啼道是清阳公主欺负她,骗走她一座别院,心疼又委屈,就哭了。”
太.祖被削藩一事闹得头晕,听到这么一件趣事,朗声大笑,笑话代王:“越大反而越小气了,前些时日苦苦求朕要了别院,也给她长个教训。”
他知晓是百花宴那日景王府上的县主不守尊卑,代王才出
言讽刺,想了想:“你去长秋宫传朕旨意,让皇后教一教,免得让旁人笑话。”
君琂领旨。太.祖又道:“清阳那里也受了委屈,代王都知晓为她出气,也是个孝顺的的。”想了想,让人去赐些珍品,至于代王的别院,送出去就不好再要回来,从其他地方补偿就可。
偏殿的代王醒后,没有见到君琂,自己看着时辰不早,不敢多加逗留,换好外袍就回东宫。
景王府没有捞到好处,白白受到训斥。成亲那日,代王犯着倔脾气,不愿去送礼,君琂劝不好。太.祖在小事上都不愿为难她,命内侍以代王的名义去送礼,全了两边的礼。
张家亲事结束后,皇后为吴王长子李樾相看正妻,惊得代王坐立不安。
细细算来,她比李樾大,就算是大几日,也是大,他都要娶正妻了,自己约莫着也要快了。她担惊受怕地让人去查探皇后的安排,暗地里使了几次绊子。
皇后一直不满意,不停地相看。
削藩一事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藩王为子,都不敢随意抵抗。削藩用了三年的时间,吴王最末,彼时他的势力已渗透至封地,一时间,太.祖推行的旨意遭到重重阻隔。
君琂故意使计让吴王放在最末,使得皇后在朝的势力愈发膨胀,到了太.祖难以掌控之地。这时,再谈夫妻情分也是枉然。
皇后提出吴王长子李樾年岁不小,该迁出东宫,搬回吴王府。
朝中丞相为首的朝臣提出代王年岁也不小,该造代王府,同样也要迁出东宫,好给将来的储君腾出宫殿。
朝堂上议论纷纷,太.祖近来被削藩一事闹得心力交瘁,眼下还不是立代王为储的好时机,削藩未曾结束,就会有危险。
争议不休后,太.祖看向殿下站立的君琂,道:“君琂,你如何想?”
几经迁任,君琂居吏部侍郎,满朝不问,偏偏问她,可见太.祖有多信任。
她站于殿内,回道:“臣觉丞相之言尚可,代王该出宫造府。”
这些年,君琂已明白丞相倒戈于吴王,想来是被皇后收拢,帝后关系出现裂痕,若知丞相为皇后卖命,相位或许就该易主,然她毫无证据。
太.祖还在沉思,忽而道一句:“古来皇子出宫造府邸,也当要成亲的。”
君琂心中颤了一下,不敢抬首去看太.祖,其实她不知代王与顾笙成亲是不是太.祖下的意思,顾笙顺势而为;还是顾笙自己去找的代王,她一直在疑惑,也未曾见过韩元。
殿下朝臣也在沸腾,不知陛下是何意,最近也只听闻皇后给李樾相看,未曾提到代王,难不成她要娶女子为妃?
众人疑惑,退朝后聚集在一起窃窃而谈。代王感染风寒,近日都在不上朝,他们也问不到话。
****
代王是在东宫装病!
李樾识破她,就拖走她去湖里捞鱼,近日他在相看正妻,可惜都没有三年前那个景王家的县主好看,他苦恼,又不好明说。
皇后给他看的都是重臣之后,不乏高官武将,可惜相貌平常,微.信公.众.号百.合小.说.社.整.理没有特殊之处,他一个也瞧不上,也知选择这些人就会给自己的父亲带来助力。他苦恼得很,就拖了代王出来。
代王装病是被皇后吓到了,李樾急着成亲是缺少助力,她并不缺。为了显示自己的公平,皇祖母就让她去看去选,吓得她只好装病躲一躲。
刚刚开朝,她也不想装病的。
初八这日的天气有些阴沉,她总感觉会落雪,抱着手炉坐在凉亭里,看着李樾拿着鱼叉在那里四处张望。
她困得打瞌睡,想要回殿去午睡,眯着眼睛去看着池底,唤着李樾:“你非渔翁,哪里就会捞鱼,有这番时间不如去长秋宫问问,皇祖母是何打算。”
李樾站在池塘旁,叉腰看着代王李齐,道:“我去探过了,好像是顾家的顾笙。”
打瞌睡的代王听到顾笙这个名字,惊得站起身,抱着手炉走过去,道:“张顾两家不和,你娶顾笙?”
李樾道:“张顾两家不和,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姓李,不姓张。”
代王一脸同情,与李樾低声:“顾家姑娘力大无穷,成亲后若是被打,千万别说出去,很丢人的。”
顾家是武学世家,皇后想要这番助力,也想着让张顾两家冰释前嫌,就想让李樾娶顾笙,只要皇帝赐婚,这桩婚事就定了。
李樾惊疑,见代王目光盈盈,双眸如同池中清水,无暇无垢,他信了,紧张道:“有多厉害?”
代王咽了咽口水,伸出自己的手腕:“当年她给我掐紫了,半个月才消去。”
风漾过,在池面留下圈圈碧澜,李樾的心也跟着无法平静,谁愿娶动不动就掐人的女子。再者代王是亲王,她都敢掐,他日后还要仰仗顾家势力,岂非低她一等?
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痴愣发呆了会,他将鱼叉塞到代王手中,焦急道:“我去找皇祖母。”
代王得逞,笑得前俯后仰,池塘周遭也无人,她笑得大胆,也不用顾忌这么多。顾笙悍名在外,看谁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