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182)
“我去见过她,她承认爱慕你,有那种心思,又有三年情分在,你叫我怎么放心?”卫长宁有些丧气,太后不允,就连小小的王瑜也出来搅乱。
君琂震惊,这些话从未听,她一直以卫为王瑜待她当是寻常孺慕之情。她愧疚地看向卫长宁,摸摸她:“对不起,是我做事不周全。”
卫长宁阴阳怪气道:“不是不周全,是先生多情。”
被她讽刺,君琂更加羞愧,望着她扬起的眉眼,无奈道:“长宁,我若多情,之前怎会负了你,我待王瑜只有师生情分,你介意,我以后不见她就是了。”
卫长宁眯着眼睛:“当真?”
“我怎会骗你。”君琂莞尔。
卫长宁达成心愿,笑得十分得意,君琂也不计较,眉眼微蹙,似有其他心事,卫长宁察觉,立即保证据:“先生且放心,我会让人照顾好王瑜,不会亏待她。”
她十分明白先生的心境,若是亏待王瑜,只怕她余生难安。
卫长宁做此保证,正合君琂心意,点点头算作认同。
纠结一月的事情,如愿解决,卫长宁喜不自禁,趁着无人,捧起君琂的脸颊,就将自己的唇角送过去。
她吻得真诚而甜蜜,君琂就不想推拒,纵容她片刻,待结束深吻时,自己已是脸红得透不过气息。
君琂微微喘息,双手置于膝盖上紧握,她羞赧,卫长宁觉得她也很可爱,这么多年,稍稍撩拨,就羞得不敢抬首见人。
卫长宁不去看她,自己在寝殿里走了走,摸摸摆设,过了片刻又不舍得走回去,与她道:“先生今晚留宫中?”
夜夜留宿,容易被人误解。君琂想拒绝,卫长宁急道:“太后不喜,是常事,你留不留,她都会不喜,何苦委屈自己。”
君琂被她破罐破摔的想法惊到了,触及她哀求的眼神,悠悠道:“我不曾委屈自己,回府也很好,算不得委屈。”
一听这句,卫长宁急道:“那你就委屈我、你说、你曾经说过不委屈我的。”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君琂望她一眼,拉着人坐下,自己靠着她的身体,“我哪里委屈你了,王瑜的事是我不对,事先不曾告诉你,可你入府就走,拒我数次,也该消气了。”
“我哪里是因为王瑜的事不见你,知道是太后算计你,就无颜面见你,对你很愧疚。”卫长宁的声音越说越低,想到她为了息事宁人,让李瑾承担罪责,就一阵阵难受。
“你是你,太后是太后,两人何时成了同一人?她的错,你来承担?”君琂直起身子,转眸望着她,想要她明白,自己并不在意那件事。
“不是同一人,可却是因为我才累得先生差点丧命,追根究底,是我的错。”
君琂最担心的便是她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白白让自己难过,宽慰道:“像你这么说,你之前在大理寺受伤,险些双腿被废,也当是怪我。”
这么一说,卫长宁不好再继续争执下去,长叹一口气,依旧怪她:“以前与我坦诚相待,现在都瞒着我,你变了。”
听她软软的控诉,君琂笑了,捏捏她气呼呼的脸蛋,十分柔软,“你瞒着我的事也不少,若拿纸笔来写,恐要十数张纸。”
她说话时,眼光时不时掠过卫长宁腰间的香囊,吓得卫长宁脸色发白,眼睫轻颤,道:“我不问了。”
又软又怂,君琂也不再逗她了,“以后不瞒你。”
一番解释加宽慰,卫长宁才能够释怀,两人正无言时,内侍进来禀告:“陛下,元大人来了。”
说的是元安。
宫内除了内侍便是宫娥,元安不好跟着进宫,就留在君府随君琂差遣。
元安兴冲冲地跑进殿,看到一旁静坐的太傅蓦地停住脚,狐疑地看着陛下:“陛下,人带来的了。”
卫长宁点点头,让元安将人带进来。
君琂疑惑,卫长宁笑着凑到她耳边:“这是让元安从学堂特地带来的女先生,既学识渊博且十分泼辣。”
君琂:“……”
说话间,元安将人领进来,都是面貌清秀的女子,眉眼带着英气,不像杜若那般凌厉,卫长宁觉得这几人哪里就泼辣了。
她将元安唤近,问道:“朕让你寻些性子泼辣的,你怎地都是看着性子温和的姑娘。”
元安抓脑一笑,道:“陛下,人不可貌相的。”
卫长宁半信半疑,做直身子,看向那三位女先生,笑问:“可曾定婚了?”
三人都摇头。
君琂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着摇摇头,随着她去闹,容湛确实应该受些教训,太过胆大妄为。
卫长宁问清三人身份后,又道:“朕这里有一郎君,官居工部侍郎,相貌极好,缺一正妻,你们可有意愿?”
突如其来的好事,让三人发怔,中间站立的柳芷反应最快,胆子也大,反问皇帝:“不知陛下想要民女等做些什么?”
上位的卫长宁欣赏这位女子的胆识与反应,让其他两人退下,与她道:“工部侍郎容湛,性子尚可,太过多情,得罪了朕,朕就想给他赐婚,容府越不宁,朕越解气,姑娘若有能力办此事,你便是沐将军的义女。”
柳芷读书多年,对达官贵人的印象都是阴险毒辣,善良者太少,今日遇到皇帝,她不阴险也不毒辣,却像市面上的无赖。
她不解,问道:“陛下之意,闹得容家阖府不宁?”
说话太过直白,也是性子洒脱,卫长宁不介意,顺势道:“对,只是莫做伤天害理之事,其他随你去做,朕替你做主,容湛不敢拿你怎样。”
柳芷彻底明白皇帝的想法,只是不愿搭进自己的幸福,便道:“成亲后若夫妻不和,可能和离?”
卫长宁允许她:“自然可以,且你的身份不变,只要你让朕满意。”
一旁沉默的君琂也觉头疼,可以想象出容湛今后都不得安宁,他是良才,不好随意处置他,只有后宅失火才能让卫长宁解气。
他喜欢皇帝,皇帝心明,转头给他赐婚,若是世家尊贵女子也说得过去,知书达礼,皇帝故意落他面子,让他娶平民女先生,满朝知晓,多会耻笑。
若是夫妻不和,容湛又不能休妻,气都要气死。
君琂分神的时候,柳芷退出去了,与皇帝说好了。卫长宁等殿们关上,才走到君琂身旁,笑出声来。
她十分欢喜,君琂也不想说些不喜欢的话让她扫兴,言道:“你开心就好。”
“容湛不痛快,我就开心快活。”卫长宁笑得毫无往日姿态,这个主意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损的一件事,可以想象出容湛青白交加的脸色。
她笑得开怀,躺在君琂腿上。君琂被她闹得也发笑,掌心贴上她热乎乎的脸颊:“你这个皇帝太不体谅朝臣不易。”
这是在为容湛说话?卫长宁不乐意:“先生怎地不生气?”
容湛明知她与太傅相爱,现在碍于局势而不能立后,他怎能在这个时候说出那些爱慕的话,这与挖墙脚有何区别?
她生气,君琂发笑,生气的时候与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平日里见她矜持端方,时而露出皇帝的威仪,与心中的呆呆傻傻的卫长宁差距太远,心中惋惜。
今日私下见她孩子气的姿态,觉得意外又感动,她还是卫长宁,只是多了重伪装。
她心里欢喜,面上容颜不改,指腹顺着脸颊弧度滑下来,落在柔软唇角上,轻轻摩挲,“不要在意,今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的,每次都气,岂不累坏自己。”
“今后还有?”卫长宁震惊,目瞪口呆,一个容湛都已这么麻烦,再来几次,还有安宁的日子?
她意识到哪里不好,忙道:“先生,我们立后,不用顾及三王。”
“又犯糊涂,你我现在还在一起,只是缺了名分罢了。”君琂道,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卫长宁怪道:“名分很重要,名分定了,他们就会安分很多,不会肆意妄为,不会再来我跟前胡言乱语。”
“他们且去说,你不理会就好。”君琂道,低下眼睛就看到卫长宁乱动的眼珠子,心中一动,逗她:“莫非是你自己心动了?”
“没有,我才不会多情……唔”卫长宁睁大眼睛,被君琂突然的吻弄得心神荡漾,立刻没有脾气,搂着她的脖子:“再亲一下。”
君琂笑意轻浅,再次碰上卫长宁的唇角,轻轻辗转间,诱惑心神。卫长宁心口发烫,在先生松开后,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回味一番,不禁亮了眼睛。
君琂感觉到哪里不好,方才安慰人罢了,哪儿晓得她又想不好的事,忙道:“现在是白日,你、你休要胡来。”
晓得她矜持,卫长宁白日间从不与她胡闹,自己也坐起来,先表态:“我去看看奏疏。”
千万不能把先生惹恼了,恼了就会回府,丟她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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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芷商议后,还需将沐国公父子请来,柳芷入沐家,还需他二人同意。
不算大事,沐国公父子也没有多话,称两日内会解决此事。
第三日的时候,柳芷的名字上了沐家宗谱,改名沐芷。
太后不晓得这是卫长宁的计划,见到沐芷清秀,也不疑有它,亲自办下懿旨赐婚。
太后赐婚,与众不同,且她当年就是给太傅与皇帝赐婚的,阴差阳错,让自己女儿娶了女子,这件事,到今都没有忘怀。现在她又赐婚,将容湛的婚事推上高浪,沐芷的身份也被查的一清二楚。
沐家的事,众所周知,不用细查,不出几日就知晓沐芷的身份,一时间人人都惊讶,只当是沐家想要拉拢容湛,对他生起羡慕。
人人口中提起的太后在知晓真相后,气得一夜没有入睡;容湛不敢不接旨,整日里闷闷不乐,容母欢天喜地地筹办婚事,这么多年也算盼来了儿媳妇。
沐家得良婿,也无二话,倒是嘴上不饶人的蒋怀埋怨皇帝,这等好事应当给他才是,他早就看中容湛,可惜家中无有女儿可般配,眼下赐婚竟忘了蒋家。
卫长宁憨厚一笑,太后若是听到这句话,许是饭都吃不下了。
太后气得不行,闹得心里不舒服,卫长宁十分欣喜,亲自给沐芷准备嫁妆,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看重,容湛则是愁云惨淡,上朝时屡屡出神,人人都看出他的心思不宁。
早朝后,容湛恍恍惚惚往外走去,不小心撞到沐稷,忙回过神来,对于这位未来老丈人忙愧疚行礼。
朝臣都停下来看着,观望容湛的神色,沐稷倒也不计较,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徐徐道:“容大人不满意陛下的赐婚,我可去说,让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