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75)
她不通外事,该如何知晓?这些事太过艰难,长叹一口气,边走边想,为何总有人要给姐姐说亲事?
踢了踢脚下石子,她走到太极殿前,徘徊几度,转身回东宫。她年岁不小了,君姐姐教授颇多,应当学会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不能总是劳烦皇祖父。
或许,她应当从太傅那里着手,他通外事,学生遍布天下,当知长安城内哪家小郎君的品性。
代王在苦恼如何去做时,皇后也再次与皇帝提及亲事,夸赞君琂品性。
皇帝未曾应允,隐隐感知代王几次维护君琂,若真随意给君琂赐婚,只怕太极殿都给她闹翻了。想想作罢,给皇后母家那名侄孙另许配佳人。
皇后不乐意,僵持的时候,君夫人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长大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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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果酒
母亲病重, 皇后不能违背为人子女的孝道提出亲事, 不如等着君夫人病愈, 再提。
代王不知皇后想法, 听闻君夫人病了,她心里焦急, 与皇帝禀过, 带着金吾卫前去君府探病。
她出宫, 君琂并不知晓, 直到门人来通禀。她去前院去迎,代王方蹦蹦跳跳地跨进府, 一见她就顿住脚步, 甜甜一笑,道:“我与皇祖父说过, 午后就回。”
“好, 我迎殿下入内。”君琂没有苛责,她出外探病也是常事。
代王走过去,让人将带来的补品搬进府, 与君琂解释:“皇祖父赏了些补品, 我带过来了,还有东宫也有补身子的,我也顺势带过来了。”
她历来大方, 君府的仆人都已习惯,面不改色地将补品搬入厅内。
君家非大富大贵,这些补品确实缓解君琂心中的忧愁, 摸摸代王的小脸,算作奖励,道:“我带殿下去见见母亲。”
“好。”代王习惯性牵住君琂的手,左右看一眼,没有见到君家其余人,怪道:“怎地就姐姐一人?”
“阿嫂生下一子,在庭院内不出来,父兄都去署衙。”君琂解释,没有拂开代王的手,在君府内没有那样多的顾忌。
代王牵到君姐姐的手,十分欢喜,就问起君夫人的病情。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君夫人的屋外,君琂将代王留在外面,自己入内去问母亲可要见。代王非外人,就算不见,她也不会生气。
横竖她过来,探病只是出宫的理由。
代王不吵不闹,在廊下静静等着。
君琂入内片刻就出来,牵起代王的手,领着她回自己的卧房,道:“母亲屋内都是药味殿下还小,入内会过了病气,就不过去了。”
“我身体好,没有那么娇弱。”代王反驳一句,又道:“近来我练习骑马,皇祖父寻了金吾卫统领教我习武,我不会太差的。”
“金吾卫统领?”君琂诧异,太.祖让代王习武是怕她走了先太子的旧路,二者让金吾卫统领与代王从小接触,日后要收服他,也比旁人容易,毕竟有着师徒情分。
代王津津乐道,将近日所学都与君琂一一说过,最后道:“在东宫不比长秋宫清闲,可我觉得过得很充实,我听话,皇祖父吩咐的事,都会去做。”
自从被皇后抛弃后,代王心思愈发敏感,君琂也感觉出来了,故而她十分信任她。
君琂叹息,若是皇后能够想得明白,那么代王就不会在宫中这般孤寂,不会心心念念见她。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代王养在长秋宫的时候,太.祖就会以为皇后会认真待她,心中松懈;现在入住东宫,代王无人照应,太.祖就会多花些心思,于代王而言也是好事。
代王还小,说这么多话就想君琂夸赞几句。君琂养她几月,怎会不知,在进入卧房后,认真夸赞几句,小代王心满意足,快活的两条腿晃悠两下。
君琂心中多了几分忧愁,生老病死是注定之事,她寻过大夫,许久都不见效。在瞒不下去的时候,才去寻太医,惊动了宫廷。
现在发生的事与前世记忆吻合,她在极力挽回,可事态发生并没有改变。
眉心淡淡忧愁,让代王有所察觉,她在宫里见过后妃生病,也明白君姐姐的心情,好心道:“可是没有好大夫?我让太医院院正过来试试?那个老头子不听话,只有帝后生病才会亲自诊脉,我去给你将人找来?”
君琂想起前几日父亲提起过医正,可那是为帝后诊脉的太医,请不动。既然代王提及,她点头同意。
如此,代王更觉欢喜,让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请,在人临走前又添一句:“若是他不来,就拿绳子绑来。”
气势凶狠,不再是软绵绵的模样。君琂心中多了几分安心,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金吾卫退下后,代王就恢复原样,继续晃悠着自己两条腿,道:“上次姐姐酿的果酒,我还没喝到呢。”
些许小事总是念念不忘,君琂知晓她自觉帮了大忙,心中舒服,不好让她扫兴,就道:“好,回宫让你带回去,不可多饮。”
她所酿的果酒,果味甚浓,加了少许的酒,不会醉人,君琂仍旧不放心,多叮嘱几句。
代王应下了,眉眼扬起,开心地粘着君琂去树下挖出酒坛。
金吾卫办事迅速,代王将酒挖出擦净后,院正匆忙而至,满头大汗。代王抱着自己的酒坛,神色认真,学着皇祖父的语气夸道:“卿辛苦了,若能治好君夫人,孤有重赏。”
医正知晓代王盛宠,不敢敷衍,又见太医院涌入大量金吾卫,一时间吓得腿软,背上药箱就过来了。
君琂引着医正去诊脉,留代王一人在卧房。她看着案上宝贝酒坛,自己摸摸捏捏,晓得君琂一时半刻无法回来,就将酒坛放在枕边,自己躺下睡一觉。太傅布置下的文章还未完成,午后回去就要去补,不如现在睡一觉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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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正入君府的事,很快传到宫里。皇帝知晓后,也未曾觉得奇怪,做人当知恩图报,君琂给予代王的好处,可不仅仅是钱财可买来的。
他听后,与丞相商议道:“朕觉得君琂心智颇佳,翰林院不适合她,高官未免不合适,不如就来朕跟前做一女官。”
丞相不知皇帝为何独独看中一世家女,但皇帝已有决策,又非大事,他也没有必要劝阻,听命而为。
他出了太极殿后,方想起这位世家女是代王琴艺师父,与代王关系密切。
蓦地明白陛下是要给代王铺路!
藩王离京后,就会削弱他们在京势力,代王在长大,又居其父的东宫,占着多样优势。他浑身出汗,窥探圣意后,给自己很大的提醒。
陛下并不算太过老迈,等他多年后驾崩,代王早已成年,藩王久居封地,怎与代王争夺。
暗自猜测后,他慌忙出宫去署衙部署。
在君府的代王不知宫里发生的事,一觉至午时,是被生生饿醒的,她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下榻穿衣。
院正还没有离开,与君文嘉商议药材一事,她一头钻过去,看到药方上的药名,好似知晓两人商议的缘由。
药材拿不出来?
两人面露苦色,她探头道:“可要孤帮忙?”
代王身材矮小,进来时无人在意,蓦地出声吓住了正在探讨药材的两人。院正捂住自己的胸口,眉梢抽了抽,给自己安慰,看向代王:“殿下帮忙,自然是好。”
君文嘉本不想接受,奈何自己捉襟见肘,犹豫几息,行礼道谢。
代王不懂药材,看了一眼药方,道:“待孤回宫去瞧瞧。”
东宫里药材不少,皇帝为有备无患,将稀有药材都送去东宫,免得他日需要而寻不到。
院正掌管太医院,对于这些事也是知晓的,故而代王提出帮忙,他顺势而为。
君文嘉不住哀叹,代王热心,对于外人看来,他已然是代王一党的人,哀叹两句,默然接受。
相对于君文嘉的唉声叹气,君琂平静许多,这里病气过重,不好让代王久待,说过几句后就领着代王回院子。
君府人愁眉苦脸,代王美滋滋的,对自己能帮忙而十分开心。人的尊重都是相互的,君姐姐助她良多,她也唯有在这些小事上回助。
在君府用过午膳,代王带着医正回东宫,让人将库房打开,由着他去挑选。
代王欣喜地坐在一旁品茶,医正对比着药单去找药材。东宫女医站在一旁见医正选的都是好药材,价值不菲,小声提醒代王:“殿下,陛下所赐都是稀有药材,以防万一,您这样让医正随意择取,是否……”
她最后没有再说,代王也明白,女医心疼药材,她扭头道:“他选的外面市面上千金难求的,若是寻常药材,孤也不会送。”
若是有价可寻,她不如送些银子过去,免得兴师动众。
女医唇角抿了抿,被代王阔气的话堵得说不出口,不过代王一向大方,每每从陛下那里得来的新奇物件都会送给君家姑娘。
想来这些药材也不会在意。
片刻后,医正带着药材离开,代王回殿翻开君琂近日留下的文章,屏退宫人,自己细细读,若有不懂之处,及时记下,下次再问君琂。
太傅过于迂腐,所授课程缓慢,认为学识在于基础,要稳扎稳打,却忽略代王本身就很聪慧,君琂授予她的学识良多。
代王从不提这些,认真听太傅的课,私下里自己再学。
东宫只她一人,极为安静,除去几日一次去长秋宫请安,她平日不出门,也不擅自交友。
太.祖对她愈发满意,在夏日里忽降旨意,召君琂入宫,赐起居郎的官位。
官职不大,在于日日跟随皇帝,代王知晓后,隔三差五就往御前跑,极为勤快。有时太极殿极为忙碌,见不到皇帝,她就将带来的点心留于偏殿,让君琂得空自己去取。
每隔几日的相见,让代王很满足,她知晓皇祖父看重自己,更不敢懈怠,唯恐让君琂跟着为她操心。
君琂入职第二年春,君夫人病逝。
闻讯后的代王怔住了,难不成她送去的药材没有用处?去岁零零散散送去的药材也不少,院正也时常去诊脉,还是无力回天?
她焦急地在殿内走动,君夫人离世,按理君姐姐是要丁忧三载。三载的时间并不算短,待她出孝期,皇祖父早就将她遗忘。
不行,她得想办法,让君姐姐继续留在御前,否则于她于君姐姐都非善事。
代王没有想出办法,皇帝就下旨召她入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