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鹤悬真君!”
几人讪笑行礼,心知肚明,他若真要除掉他们,这冰凌早钉在他们喉咙上了,此番不过是给他们警告。
一行人寻到落脚处,嫦姝对这地倒是稀奇,趁着师尊图清净打坐去了,自个儿溜到一边,准备找个乐子。
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嫦姝!”
她觉得这声音耳熟,回首往后一看:“赵余涯?”
见是熟人,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你们葭山门的也来了?对了,你们掌门是谁啊?”
赵余涯见她这模样,好像丝毫不记得前世与他相识,所以有些低落:“是我。”
“啊?是你?”
嫦姝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人看上去明明跟她年岁差不多大,怎么就当上掌门了?
她略退一步,试探道:“那你等下还上台比试吗?”
“自然是要上的。”
他们前世就是因百道比武大会结缘,遂他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
“那就好,等下比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嫦姝活动了一下手关节,右耳朵又听到有人说:
“听说了吗?南华道的赭玄道君叛离道门,与兽族私通,企图谋夺掌门之位!”
“这事都传遍整个金洲了,不过今日看鹤悬真君,好像没什么异常。”
“有异常还能让你看出来!他们道门生出内讧,这表面繁荣怕是长久不了!”
“胡说八道!”
嫦姝气得火冒三丈,提起剑就冲了过去,“我五师叔堂堂正正,哪能由得你们恶言诋毁!”
“什么叫胡说八道,这事叫人尽皆知,你个小丫头少在我们面前撒泼耍疯!”
“你们这些混蛋,今日我非要给你们一些教训不可!”
“来就来,还能怕你个臭丫头不成!”
“姑奶奶这就教你做人!”
眼见他们抽出兵器打了起来,赵余涯欲要上前帮忙,竟看嫦姝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招招凌厉,逼得那两个大汉节节败退。
那一瞬,他突然明白赭玄道君曾说的「重活一次」是何意了,他心里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果真变得更好更强大了。
满耳都是流言蜚语,嫦姝气得快要发疯,浑身都在颤抖,转身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将手中的剑指向赵余涯:“是你!”
“不,不是我!”
赵余涯连忙摆手否认。
“可只有你见过我师尊与五师叔打斗,且知道我五师叔曾私离道门!”
她横眉冷眼,持剑上前几步,把他也逼得不住后退,只觉百口莫辩:“真不是我!若这些流言蜚语出自我口中,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发誓还是挺奏效,嫦姝果然停下来,不确定问道:“真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她咬紧银牙,愤恨地跺了跺脚:“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敢这样诋毁我五师叔!被我抓到,定要将你个卑鄙小人碎尸万段!”
赵余涯呼出一口气,不觉庆幸还好当时他没有铸成大错,于嫦姝来说,不论是鹤悬真君还是赭玄道君,都是她万分重视之人,他并不想她恨他。
此时擂台上传来打斗声,二人互看一眼,忙往擂台赶去。
众多门派中,就只有南华道以炼器为主,自然是先遭到针对,顺便他们也想看看,南华道弟子只靠炼器能有怎样的实力。
徐清翊也清楚他们的心思,不过他来此的目的并不全是为了比试,遂冷冷看了眼众弟子中的陆杳:“你去。”
少年早有预料,二话不说,抱拳应承,脚尖一点地面,轻飘飘跃上擂台。
随后有道人带着一只紫金鳞猿上台,也懒得行鞠礼,直接驭兽朝少年冲去。
嫦姝赶来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是二娃师弟先上擂台呢?他又没有灵根,带过来顶多算凑个数才是。
她仰头去看站在高石之上的师尊,只见他目色冷淡,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的少年。
“赭玄道君并没有来呢。”
人群中,尽缘从里面探出个脑袋,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他怎么会来?”
薛獒仍旧一身玄青劲装,压低竹笠的同时,闲散地抱手独立在一旁。
这状态没持续多久,他就感到不对劲,侧眸看向擂台时,眸光一凝:“阿杳?”
“阿杳?”
尽缘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盯着那少年思忖片刻,“他是跟在赭玄道君身边小徒弟?等等,他不会就是那只传说中的雪云地魄虎吧?”
“阿杳怎么会来这儿?”
薛獒掀开竹笠,忧心忡忡。
“可不是嘛,如果他是那只跟道君主动结契的雪云地魄虎,那这打擂,不是同族相残吗?”
“所以这家伙不忍心下手。”
薛獒闭眼叹了口气,台上的少年一再退让,尽量不去伤那只紫金鳞猿,而是想办法攻击控制鳞猿的人。
“二娃师弟……”
嫦姝自然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打不赢这一场,而是一再避退,想将对鳞猿的损伤减到最低。
她不由想起那日他在洞内说起的帛金兽之事,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些兽也只是被道人捉来利用的工具,它们或许生性并不坏,但被控制之后,别无他法,只得与恶人为伍。
回忆起往事间,又有几个道人带着灵兽跃上擂台,对少年发起围攻。
“无耻!”
嫦姝火气一来,拔剑就要上擂台相助,奈何下一秒她就感到自己被定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身边的郇阳殿弟子也要上前相助,竟与她一样,被死死定在原地。
为,为什么?
这定身术法她极熟悉——是师尊。
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的少年被四只猛兽包围,仍想着避退,忍不住替他心急起来:“二娃师弟,我们不打了,认输!”
少年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找到了休战的法子,欲抬手认输,那矮个子道人却操控着鳞猿猛扑过来,一口咬在他肩上。
“不要!!”
嫦姝尖叫一声,眼眶发冷,“我师弟都认输了,你们为什么还要伤他!”
“这位小道友,你这师弟一看就暗自留了一手,这样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猛兽接连扑上去,将少年身影淹没,只是没过一会儿,少年就狠心挥掌击开咬住他肩膀的鳞猿,不顾肩上血肉翻飞,先一把抓住翻天鼬向他颈部刺来的獠牙。
他知道鹤悬真君让他上台,就是为了逼他现出真身,遂他一直隐藏实力,不敢轻易应战,也不想与同类自相残杀。
可这些人没有给他后路。
台上的道人见他一人能制住如此多的猛兽,当即拿出利器朝他刺来,势必想致他于死地,毕竟多杀一个这样的对手,南华道对他们的威胁也会减少一分。
“师尊,求你了,帮帮他吧……”
看着少年道袍浸血,三根长戟刺透其胸口,嫦姝声嘶力竭,眼泪止不住地流。
“求掌门救救师弟!”
郇阳殿的弟子们虽不明白掌门此番何意,但见此亦心生不忍。
赵余涯站在一旁,见嫦姝哭成了泪人,心痛如绞,目光注视着擂台,暗暗下了决心。
与此同时,薛獒甩开竹笠,欲要出手又被尽缘拉住:“你想救他不成?薛獒,你得搞清楚,若是你的身份暴露了,以我的修为可是保不住你的。”
“不需要你护我!”
他推开他,又被他一把拽住,
“我虽常与旁人吹嘘自己抓了只穿山獒有多么多么厉害,但那都是想借你的威名从他们身上捞些好处,我知道我修为低微,根本不配跟你结契,而且还连累你一直无法进阶……”
“闭嘴吧你!”
暗处的两人刚想上前相助,擂台上突然兽气纷涌,围过去的兽与人全被弹开,摔了老远,吓得擂台边的人皆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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