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陈慎之感觉到一股眩晕,这眩晕太熟悉了,随着天色暗淡下来,眩晕感席卷上头顶,等他再次睁开眼目。
陈慎之已经不再是陈慎之,他身披黑色朝袍,头戴象征着皇权的冕旒,而眼前是田儋劫持着「陈慎之」,确切的说,田儋劫持的人,变成了嬴政……
田儋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变化,毕竟这件事情说给谁听,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田儋用短剑抵在嬴政的脖颈上,大喊着:“想要他的命!就全都退开!否则我杀了他,咱们鱼死网破!!”
嬴政幽幽的一笑,唇角慢慢化开:“想要我的命?”
田儋还是没有发现「陈慎之」的与众不同,就在下一刻……
“嗬!!”
田儋突然大吼一声,手臂发出咔嚓的脆响,直接不听使唤,软塌塌的垂了下来——断了!
啪嗒!
田儋手中的短剑也瞬间掉在地上,激起一洼小小的尘土。
陈慎之配合密切,立刻下令:“抓起来!”
公子婴就在身边,听到下令,带着手下亲信犹如猎豹一般冲上前去。
田儋吃痛,但仍然想要逃跑,嬴政冷笑一声,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啪!”一踢掉在脚边的短剑。
“啊——”田儋嘶吼着,直接扑倒在地,那把短剑直愣愣的扎在田儋的大腿上。
就是这么一个空档,公子婴已然带人冲了上来,一把压住田儋,田儋还想逃跑,长戟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上,随时都可以把田儋捅成马蜂窝。
田谨之看到这个架势,吓得浑身发抖,自己被发现了,别说是荣华富贵了,连小命都是问题,怎么办怎么办……
看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田儋身上,便蹑手蹑脚的准备逃跑。
田谨之刚跑了几步,“啊呀——”一声大喊,没来由扑倒在地上,仿佛平地摔跤一样。
田谨之想要爬起来,一抹衣摆出现在田谨之面前,田谨之灰头土脸的抬头一看。
“詹……詹儿……”
魏詹站在田谨之面前,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田谨之的面颊,与平日里乖顺的表现不一样,魏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轻蔑的冷笑一声:“詹儿?也配是你唤的?”
“啊!放开我——我、我才是田慎之!他是假的!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田慎之啊!”
田谨之好像要狡辩,一直挣扎着大喊,但他根本不知道,谁是田慎之,嬴政比任何人都清楚。
嬴政抹了一把自己脖颈上的血,冷眼看着被押解起来的田儋,还有不断大喊的田谨之,道:“关押起来。”
公子婴看了一眼「嬴政」的方向,似乎在征求「嬴政」的同意。
陈慎之咳嗽了一声,像模像样的道:“关押起来。”
他说着,低声对嬴政道:“陛下小心点,您的霸气都侧漏了。”
秦军将田儋与田谨之关押起来,陈慎之的身子受了伤,血流的还挺多,嬴政便叫来了夏无且医看伤口。
夏无且动作十分麻利,甚么也没问,干脆利索的将伤口处理上药,然后包扎起来。
夏无且包扎完毕,便恭敬的退出了御营。
好几个侍奉的寺人宫女看着夏无且离开,小声窃窃私语起来:“你们听说了么?原陛下与那个齐公子,是……那种干系。”
“是了是了,我也听说了!怪不得陛下会如此宠爱齐公子,原是……”
“做甚么呢?!”赵高呵斥道:“再嚼舌头,小心拔了你们的舌头,快滚!”
嬴政耳聪目明,御营虽然奢华,但不怎么隔音,听的是一清二楚,何止是嬴政,陈慎之也听了一个大概。
陈慎之干笑一声,道:“陛下,方法是……权宜之计,陛下不会让慎之赔您清白罢?”
嬴政没好气的道:“你少说两句,朕便清白了。”
陈慎之:“……”
第103章 陛下回朝
嬴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抖了抖袍子,站起身来。
陈慎之奇怪的道:“陛下这是去哪里?”
嬴政没有回答,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御营呆着。”
陈慎之挑了挑眉,似乎还在琢磨嬴政要去何处, 眼眸一直微微晃动。
嬴政知道他怎么想的, 便又道:“朕安排了夜宵, 一会子便令人送过来, 你老实在此呆着。”
陈慎之的眼神瞬间便不一般了, 亮晶晶的, 仿佛塞下了银河,使劲点头道:“请陛下放一百二十个心,慎之一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呆在御营之中,一步都不挪动!”
嬴政轻笑了一声,就知道这个法子管用, 无论是威逼或者利诱,对陈慎之这个滚刀肉来说都不一定有用,但是在「食」这个字儿上, 绝对管用,简直是撒手锏, 百试百灵。
嬴政微微颔首, 还拍了拍陈慎之的头顶,道:“这便乖巧了。”
陈慎之看着嬴政离开的背影:“……”
嬴政离开御营,因着他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 无人敢阻拦他, 出入十足自由。
嬴政直接来到关押田儋和田谨之的营帐, 门口有士兵团团把守,不过也无一人阻拦嬴政,嬴政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都退下。”嬴政对守在牢营中的士兵道。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也不知是不是被「齐公子」的威严震慑到了,纷纷拱手道:“敬诺。”
士兵退出去,把守在牢营门口,一时间牢营中只有田谨之、田儋和嬴政三个人。
田谨之一看到嬴政,立刻大喊着:“救救我啊!救我啊!不是我的主意!一切全都是田儋的意思!是他!全都是他逼迫于我,我是无辜的!”
嬴政自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微微一笑,负手打量着田儋。
田儋昂着头,怒目等着嬴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庸狗!!猘儿!你是我齐国人,却帮着秦狗做事!就算是死,你都愧对我齐国的老祖宗!!你不配做老齐人!”
嬴政幽幽的道:“吃里扒外?田儋,你这话便不对了,你甚么时候对田慎之好过?他吃了甚么?”
田儋和田谨之都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根本动弹不了,听到嬴政这句话,均是一愣,好像没听明白。
他?
嬴政此时顶着的是陈慎之的皮囊,他开口管田慎之叫做「他」,田儋和田谨之自然要迷茫了。
嬴政悠闲的观赏着他们迷茫的表情,道:“你兴许很奇怪,田慎之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之辈,怎么能突然从你手上挣脱?还有,秦营是如何得知,你今日会来偷袭?”
田儋的眼珠子越转越快,似乎嬴政全都问到了点子上,全都问到了他的心头疑问。
按理来说,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秦营是如何得知的?
嬴政负手踱步,道:“是了,你会想高渐离是个叛贼,出卖于你,但你可曾想过,高渐离便算是出卖于你,你谋划偷袭之时,高渐离也未曾离开过你身边,如何将偷袭的具体时辰移书于秦营?”
嬴政所说的,可不就是田儋的疑惑么?田儋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迷茫,疑团越滚越大。
“罢了,朕……告诉你也可。”
朕?
田儋豁的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身材高挑羸弱如书生的「陈慎之」,颤抖的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嬴政慢悠悠走过去,在田儋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你?!”田儋大吼一声,不敢置信的瞪着嬴政,他的眼睛比铜陵还大,倘或能用眼睛食人,恐怕他已经将嬴政生吞活剥了:“嬴、政?!”
嬴政淡淡的道:“知道朕秘密的人,你还是头一个,然……”
嬴政收敛了笑容,面容变得阴鸷起来:“很快,你便不复存在于世,朕也不需要担心,朕的秘密会被你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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