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夫一咬牙,道:“好!给我来……来两份!”
“好嘞,”陈慎之挂着掌柜的招牌笑容:“白糖两份,詹儿,登记一下,打八折,总共一百六十石,定金一半,中大夫只需要预先支出八十石,请拿好,这是您的书契。”
陈慎之早有准备,已经做好了书契,其实就是一个小竹牌子,在上面雕刻下定的数量,便交给中大夫,嘱咐道:“白糖制成之后,需要凭书契领取,若是书契丢失,将无法领取白糖,定金不退哦。”
中大夫接过小竹牌子,心里十足忐忑,又是心疼自己的粮食,莫名又有些自豪,自己可是朝廷中第一个买到白糖之人,那是多么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
中大夫买白糖之时,身边有好些人都在围观,中大夫买完之后,那些围观之人立刻蜂拥而至,道:“上士,我也要下定。”
“我要一份白糖。”
“我要两份!”
“你们才要两份,也太过小家子气了罢,我要五份。”
“十份!”
“诶,上大夫你不买一些白糖么?方才我也见上大夫对白糖称赞不已。”
“你有所不知,上大夫家中清减,哪里来的粮食买白糖?”
“谁说的?都是谣传,我也要一份。”
陈慎之笑眯眯,让詹儿记录在册,每个人发一个小竹牌子。如今白糖还没做成,简直是空手套白狼,有了这些本钱,就可以不动用国库,直接支取定金来采购甘蔗,甚至找百姓来种植甘蔗,原料成本拉下来之后,净赚就会更多。
陈慎之心里的小算盘简直是噼里啪啦,清脆的厉害,詹儿被众位大夫围着,忙着记录下定,简直是不可开交。
陈慎之一看,广告都打完了,第一笔收益不错,这里也不需要自己了,便拍了拍詹儿的肩膀,道:“詹儿,加油,别记错了。”
詹儿:“……”
陈慎之无事可做,悠闲的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坐在席上的王绾,立刻走过去,拱手道:“王相。”
王绾笑道:“看来上士的生意不错。”
陈慎之道:“还有赖王相的帮衬。”
他说着,从袖中偷偷摸摸的拿出一只小牌子,递到王绾手中,道:“这些日子多亏了王相的帮助,这是慎之的一些心意。”
王绾一看,是定金的书契牌子,上面写着白糖五十份。
王绾挑眉笑道:“五十份,算起来可是大手笔。”
陈慎之道:“倘或没有王相,慎之也做不出这白糖来,慎之见王相喜爱这醪糟小圆子,若是王相得空,只管到慎之这里来,随时随地,慎之都会亲自为王相做这道甜品。”
王绾道:“哦?到时候上士可别嫌弃王绾食量大啊。”
陈慎之笑道:“自然是管饱的。”
二人相谈甚欢,说说笑笑的,过了一会子有人来与王绾说话,陈慎之这才起身离开。
陈慎之看了看詹儿登记的册子,这么一会子,已然卖出去足足千份白糖,有人直接便下定了一百份,定金已经收了十万石!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陈慎之笑眯眯的拿着记录账目的简牍,走到上手,道:“陛下。”
嬴政放下筷箸,优雅的净了净手,这才道:“看来三弟的收成不错?”
陈慎之道:“还不是因着陛下的广告打得好?”
嬴政伸出手去,陈慎之立刻将账目递过去,嬴政挑眉看了一眼,道:“看来三弟无需用粮俸抵燕饮了。”
何止是不需要用粮俸抵燕饮的款项,今天一天定金就收了十万石,按照之前谈妥的,国库六成,陈慎之四成,那么陈慎之光是定金,便净收入四万石!
丞相一年的粮俸是两千石,四万石便是足足二十年的粮俸!要知道,左丞相如履薄冰,大秦帝国才多少年,谁能做二十年的丞相?
嬴政笑道:“这么说来,朕好像吃亏了,朕还要出原料,才占了六成。”
陈慎之道:“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而肥啊,虽原料也很可贵,但慎之为国库分忧,为陛下分忧的心思,更是难能可贵。”
嬴政这回真的笑了,十足被陈慎之逗笑了,道:“这自夸的话,是应该自己说的么?”
陈慎之道:“毕竟慎之受之无愧。”
嬴政竟无法反驳,毕竟从百姓身上收税,远远没有从官员身上「搜刮」来得快,而想要让官员们交出粮食银钱,简直比登天还难,陈慎之这一下筹措到了这么多钱财,国库充盈,绝对是好事儿。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嘭——
狄县府署之中,突然爆发出轰然巨响,声音是从住房传来的,仆役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此时此刻,狄县府署的大堂之中,身为狄县霸主的田儋愤怒不已,劈手扫掉了案几上所有的文书,“嘭!”狠狠踹了一脚案几,若不是因着案几乃是厚实的青铜大案,早就被踹翻在地。
田儋怒不可遏:“嬴政小儿!竟敢……竟敢挖渠!”
“大兄,息怒啊!”田儋的族弟田荣道:“这嬴政小儿,挖渠断水,截道断粮,必然会招惹狄县百姓的不满,咱们不如静待时机,不必与他们正面交锋。”
田儋的三弟田横蹙眉道:“可是我一行打听,听说嬴政虽挖渠断水断粮,但是设下了粥场,一直在救济狄县的难民,所以百姓均是称颂之声,完全没有反对的声音。”
田儋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田横又道:“这嬴政还将救济的难民组织起来,让他们来挖渠,如今不过经月,河渠已经挖的差不离了,大兄,咱们被河渠包围住,一滴水怕是都没有了!”
陈慎之做了一个月的白糖,这一个月时间可没有浪费,嬴政在这一个月之内,让章邯挖好了水渠,直接将狄县包围在里面,现在一滴水也流不进狄县去,狄县用完了储存的水,便会成为一座枯城。
田儋脸色气的通红,田横再次道:“我听说,舍粥的法子,还是田慎之想出来的。”
“那竖子!!”
田儋怒吼:“早知我便一剑斩了他!不,剁成肉泥!肉泥——”
饶是田儋如此生气,也没有甚么法子。
田荣道:“大兄,如今咱们城中的储存水,便是不顾百姓,也只有半月的光景了,大兄需要想法子啊!”
因着挖渠的事情,秦军士气逼人,狄县的兵马士气低落,很多狄县大夫纷纷投降,若是这般下去,恐怕狄县的储存水还没用完,狄县的大夫便都跑光了。
田横怒目道:“大兄,你让我点齐兵马,我去杀他们一个丢盔卸甲!”
田横素来是个粗人,兄弟三个里面,唯独他心眼儿少,为人实诚,这会子便想速战速决。
“糊涂!”田荣呵斥道:“三弟糊涂啊 ,咱们的兵马如今士气低落,如何能战?怕是要吃亏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田横道:“大兄二兄,你们倒是想想法子啊!”
田儋眯着眼睛,目露凶光,突然狰狞笑起来,道:“既然不能硬碰硬,咱们不如假意求和。”
“假意求和?”田横一脸迷茫。
田荣道:“大兄的意思是……派人求和,等待时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妙极!妙极啊!”
田儋点头道:“无错,便是如此,不能硬碰硬,那唯独智取了。至于求和,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二的好法子,送一个女子过去,既能用美色迷惑嬴政小儿,又能离间嬴政与田慎之之间的干系,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
陈慎之的白糖卖的红红火火,这日里陈慎之拿着账簿前往嬴政的主帐,准备与嬴政商量商量大面积种植甘蔗的事情,这其中需要播出一些钱款来,毕竟种植作物是需要前期投入的。
陈慎之做了一个预算,现有的定金足够拨款,无需再另起国库,剩下便是寻找田地和种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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