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制造神剧不光是现代人的专属。
“等下,可是公主不久之前不是才打算请皇上赐婚吗?”齐景瑜好奇地问。
京城学子一脸诧异:“这有什么相关?”
赐婚,是政治目的,驸马也是一种身份,与公主宠幸爱宠有什么关系?
宁颂与齐景瑜消化了一会儿,才理清这位京城学子的逻辑。
“……厉害了我的京城。”半晌,宁颂赞叹道。
吃了半日瓜,宁颂与齐景瑜直呼这趟来得值,反倒是其他白鹿书院的学子一脸诧异:“你们就不为凌师兄担心一下?”
言外之意,是凌师兄对你们不错,而你们竟然没心没肺看热闹。
宁颂想了一下,说:“我会为师兄带宵夜的。”
至于赐婚嘛,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恋爱还没正式谈,就对旁人的私生活管东管西的人。
正是因为话题新奇,加上京城学子与临州府的学子完全不同的风貌,宁颂觉得这一趟文会体验不错。
只是到了后半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姓祁的书生目光时不时地扫过来,仿佛在打量宁颂。
不一会儿,端水的侍从不小心,将水洒在了宁颂的衣服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宁颂不是傻子,自然辨别得出巧合与否。
到了后面,那位姓祁的书生眼中的恶意不加掩饰。
京城的学子也觉得晦气,但顺着宁颂的问题想了想,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看上去欲言又止。
“怎么了,快说。”
齐景瑜催促着好友。
“我直说的话,你们别生气。”京城的学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不觉得,他与宁师兄是同一个类型吗?”
“?”
“就是风格和气质,都是同一挂的。”
但不同的是,由于从小在书堆里泡着,又有两世的经历,宁颂看上去更像是一枚温润的璞玉。
相比之下,祁书生身上的那点儿书卷气,就像是假的一样。
鱼目与珍珠的区别,不外于是。
“等等。”宁颂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了京城学子说的话,理解之后,瞬间沉默了。
“你是说,他现在在排除异己?他担心……公主看上我?”
“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京城学子比划了一个挥刀的姿势。
宁颂:“……”
厉害了他的京城。
第81章
虽然那位祁书生心思复杂, 恶意满满,但在接下来的文会中,他再没有找到机会出手。
宁颂不是傻子, 加上衣服脏了, 与同行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 偷偷溜到了一边躲闲, 一直到文会快结束才出来。
他出来时,那位祁书生正在生气。
“怎么了?”
京城里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一些热意了, 宁颂身上被泼了水, 但穿着仍然不舒服, 在躲闲的时候换了一身文会主人家给找的衣服。
那衣服是月白色, 袍子上绣着云纹, 由于文会主人本身比宁颂更壮一点, 因此这衣服穿在宁颂身上有些略大,晃晃荡荡的, 反倒是显出几分出尘之气。
看起来更惹眼了。
祁书生见了, 又狠狠瞪了宁颂一眼。
“被针对了呗。”
书生们这个群体,平日里最喜欢抱团,同一个师承,同一榜, 哪怕是修同一本经, 都会成为彼此之间交往的缘由。
也正是喜欢找相似之处, 因此会对于祁书生这样的人更加排斥。
学子们平日里寒窗苦读,一年四季一日都不肯停歇,好不容易考个功名出来。可没想到, 有人竟然走捷径就能与他们站在同样的位置。
若是这位走捷径的人低调闷不做声也就罢了,偏偏这位祁书生刚一来, 就摆出了一副贵公子架势,说话句句不离公主。
这就是自己拉仇恨了。
参加文会的学子们笑嘻嘻的,也不用横眉冷竖,更不必说一些太过于露骨的话,只需要讨论不久之前刚刚结束的乡试就行了。
考题考的是什么,考院的环境怎么样,主考官是哪一位。
学子们只需要讨论这个问题,那位耀武扬威的祁书生就插不上话。
在整个文会中,没有正儿八经地经历九天六夜折磨,就获得了举人资格的,就只有他这一位。
祁书生虽然愚蠢,但也不是听不懂书生们的针对。
可他又能说什么?
哪怕回去同公主告状,也不好说是文会的举人们联合起来排挤他。
若是真这么说,公主反而要问他为什么会被排挤。
那就太丢人了。
忍着心中的怒意听完了文会其他学子们的排揎,等到离开时,祁书生整个脸都是僵的。
他怕自己忍不住跳起来打人。
“以后这种场合我再也不来了!”文会结束,出了门,祁书生气冲冲地对伺候自己的小厮说。
这小厮也是公主府的人,被派来伺候这位“公子哥”,听了祁书生的话,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他之前又不是没劝过。
是这位主儿自个儿要来的。
一场文会,让宁颂见识到了京城权贵圈子里多种多样的生态,除了连呼“好家伙”之外,似乎没有旁的收获。
此后,宁颂就绝了参加类似社交活动的心思。
“太浪费时间了。”
就如同他以往在读书时,一开始与学习搭子结伴备考一样,时间一长,几个人都觉得吃力。
他们发现,几个人聚在一起,反倒是社交占用了彼此的时间。
倒不如当独行侠。
于是,五月剩下半个月,宁颂两耳不闻窗外事,扎扎实实地在凌府里学了半个月。
由于学习时间与凌恒的上朝时间总是不一致,因此,为了双方的便捷,韩管家为宁颂在后院又专门辟了一个书房。
如此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整个五月,算起来竟然只见了三面。
时间一长,韩管家觉得不对劲了,悄悄地旁敲侧击:“颂哥儿最近可是心情不好?”
不久之前刚刚做完自己的功课,掌握了一种新题型,心中颇有成就感的宁颂:“?”
没有呀。
韩管家的结论从何而来。
“那……您与少爷,吵架了?”
“没什么,韩叔,我们好着呢。”他整日在凌府里蹭吃蹭住,这感情能不好吗?
宁颂一脸莫名。
从宁颂这里找不到缘由,韩管家半信半疑。但看在两个人偶尔见面还说话的份儿上,暂时将这份担忧放回了心里。
痛痛快快地在府内宅了半个月,到了六月,宁颂就有了不得不出门的理由了。
他的师父,白鹿书院的院长连同几个夫子都从临州过来了。
他们住在租住的一座别院里。
作为弟子,宁颂当然要去迎接,帮忙接风洗尘。
“你们先别干别的,来让我考考你们。”弟子们原本是打算来帮忙的,没想到刚进了门,就被夫子叫去一旁问功课。
“……这些日子,都干嘛去了?”
到底是年轻的学子,而且还是从一个地方去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里,这一路上,心思难免被吸引到别处。
纵然如此,课业没有进步,还是得挨训。
“怎么,还得我们找绳子把你们拴在裤腰带上,你们才肯学习么?”宁颂表示,虽然隔着不同的时空,但夫子们训人的话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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