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他是谁,就不应该瞒着我们。”
刚开始认出宁颂时,黄松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但后来宁颂被端阳公主叫走,在宴会结束之后,又上了凌府的马车,黄松这才意识到了这位表弟的“不一般”。
就算如姑姑所说,这位表弟是一个“擅于攀附权贵”之人,那能够攀附上这些权贵,那也是这位表弟的能力。
“你在说什么啊,瞒着你什么东西。”黄宁的小心思被兄长拆穿,不由得心生几分恼羞成怒。
黄松才不管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弟弟怎么想,斥责道:“你也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家中培养我们,我们就得回报家族。”
言外之意,是黄家只要掌握了这层关系,就能够在这次夺嫡之中占据主动。
“你别搞笑了,我们平日里都不与那位表弟联系,现在事到临头,想让对方供我们差使,凭什么?”
黄松听完弟弟的抱怨,不以为意:“如今官场上少不了互相帮助,我们黄家虽然不好,但也不差。”
“多一分助力总比单打独斗来得好。”
听完自家兄长自信的的话语,黄宁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恶心。
曾几何时,心肠柔软、善良多思的兄长在家中长辈的教导下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这样,不如我们与姑姑修书一封,到时候带着书信上门见一见表弟。”
黄松自顾自地说道。
“……你别自作多情了。”黄宁说道,“你知道吗,姑姑之所以没与我们来信,说表弟的事情,就是因为她将表弟赶出家门的。”
黄松顿了顿:“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
黄宁恶劣道:“那如果我说,是姑姑间接性地抢了表弟亲生父母的好处,又间歇性地害死了他们,你又该当如何?”
黄松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点,愣住了。
此时此刻,凌府里,韩管家也在同宁颂说着两家人的往事。
这是之前宁家主家找来时,宁颂拜托韩管家帮忙查的,正好在今日有了结果。
韩管家与宁颂说的是黄家与宁家结缘的经过——早年,宁家小辈曾经阴差阳错间,救了一位致仕官员的家眷。
官员致仕了,按说不再有往日的影响力,奈何黄家正值瓶颈,任何一点儿人脉,都十分重要。
于是,黄家主动提出将自己的庶女嫁给宁家,换取这样一份政治资源。
“这与我想得差不多。”
黄家与宁家之间家世相差不小,黄家愿意与宁家联姻,显然是少不了这样的交换。
“然后呢?”
这时候,宁颂还未预料到自己即将会面对的真相。
韩管家犹豫片刻,道:“这其中发生了一点儿差错。”
“什么?”
“如果没有查错的话,当年宁家救了那位官员的小辈,并不是如今的宁县令。”
宁颂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表弟的亲生父亲。”此时此刻,黄家兄弟也说着同样的话。
“据老仆说,姑姑是嫁过去之后才发现的。”但那时候,人已经嫁了,总不能再更改。
更何况,靠着这门婚事,黄家已经兑现了好处,获得了决定性的官职。
凌府中。
宁颂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那这一切,我爹娘知道吗?”
韩管家不说话了。
宁颂也知道了其中的含义。
这一切,宁仁夫妇都蒙在鼓里。
或许在某个程度上,这才是宁颂本人被收养的根本原因。
抢了你们的东西,靠着收养你们的孩子作为回报。
可多年之后,又因为心中的不安,冷酷地这将这个孩子赶出了家门——
哪怕他早已无家可归。
第86章
宁颂穿来这是第三个年头了, 他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原主对于他的影响会越来越少。
可没想到,在得知一些昔日真相的夜晚, 他仍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 仍然是原主的视角。
那是原主被收养之后的场景, 那时候, 原主出门玩耍,看到街上的一个小孩子趴在父亲的肩头, 快乐地大喊大叫。
在这一刻, 宁颂似乎感觉到了原主的羡慕。
自始至终, 原主所盼望的并不是荣华富贵, 而是与亲生父母在一处。
可惜, 有时候连这样微小的愿望也无法满足。
因为晚上做了这样一个梦, 导致宁颂第二日起床时陷入了低气压,坐在床上缓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一日,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吃了早饭就去书房读书, 而是额外抽出了时间,陪宁淼与宁木玩耍。
宁淼与宁木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多说,只是腻在宁颂身边, 叽叽喳喳地找话说。
这让宁颂很快从负面情绪中缓解过来。
下午, 凌恒早早地下值, 拒绝了同僚的应酬,快马回家——他亦担心宁颂的状态。
“你还好吗?”
回到家之后,韩管家就与他汇报了宁颂今日的动静, 他没有换官服,就来找宁颂说话。
“我没事。”察觉到凌恒的担忧, 宁颂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而已。”
这烦躁,显然是因为最近发生在生活中的一系列变故。
凌恒没有多说,只是在吃完饭之后,邀请宁颂去花园里走一走。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到了最后,凌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做了这样的承诺。
在那次文会之后,宁颂仿佛熄灭了所有社交的念头,他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埋头在家里读书。
在这期间,黄家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递了帖子来,想要与宁颂续一续彼此之间的亲缘。
但这帖子没有机会来到宁颂手上,韩管家见到之后,就将其挑了出来,扔在了一旁。
“以后黄家相关的东西,都不必再送进府里了。”
韩管家吩咐门房说。
因为宁颂的沉寂,白鹿书院的学子们也不得不安静下来,师长们的趁机将人都教导了一番。
“都八月了,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你们都还在乱跑什么?真的再想两年之后再来一次?”
白鹿书院前来京城的学子们都是举人了,在外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夫子面前,仍然还是得被训。
由此,整个八月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八月底,齐景瑜实在是受不了无聊,再加上继母总是给他找事,借口搬进了凌恒的府中。
自从他师兄升任了侍郎之后,官位就一举超过了他的亲生父亲。自此之后,继母虽然拿他不爽,但总要顾忌到他的师门。
齐景瑜对此心知肚明,因此与家中斗法时,每次都将师兄搬出来,并且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果然,这一回他祭出了到凌府复习的大旗,继母原本想撮合他和娘家的表妹,这一下也熄了火。
对于这个平日里多余的师弟,凌恒平日里以嫌弃和教导居多,但这一回,对于齐景瑜的到来,他举双手赞同。
作为欢迎,他专门派了韩管家去帮忙搬家。
“师兄对我真好啊。”听说是凌府的管家亲自来了,齐景瑜故意在他继母面前唱咏叹调。
他继母想扇他,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得不咬着牙挤出笑脸来,忍着恶心将这一尊大佛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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