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男孩背着大大的书包穿过玫瑰花丛,身上每一处都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他心中始终牢记那句话:为国家之崛起而读书。
温绛一家在大马士革的最后一晚。
温绛带着令仪吃完晚餐,霍卿章从外面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小纸袋。
霍卿章坐在女儿身边,摸着她柔软的小卷毛,问道:“令仪喜欢这里么。”
还不知道明天要离开的令仪点头点头。
“可是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这个消息对于令仪来说无异于噩耗。
小孩一下子就傻了,但她也不是那种爱纠缠的性格,委屈巴巴撇着嘴,许久才拉着妈妈的手小心翼翼问道:“不可以多玩几天咩?”
温绛深吸一口气,只能惋惜的对她摇摇头。
小孩没有哭闹,只抠弄着自己的小手指,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转。
霍卿章笑笑,抱起小令仪,问道:
“你知道这个国家里最美的是什么么?”
小令仪想了许久,小脑袋一歪:“是妈妈?”
温绛“噗嗤”笑出了声。
霍卿章亲亲女儿肉鼓鼓的小脸蛋:“看来我们宝贝还不知道呢,爸爸带你去看看?”
小孩点头点头。
霍卿章带着老婆孩子下了楼,来到酒店后面的小巷子里。
这里虽然经过修葺,但还是能看出被炮火洗涤过的痕迹,冰冷的建筑伫立在夜色中,失去了往日生气。
这里有一处小小的花园,用老旧的木栅栏围着,而里面也不过是被无数侵占军踩踏的痕迹,连一棵小草也没有。
霍卿章将令仪放下来,随即将那只小纸袋交给令仪:“这个,就是大马士革最美的东西。”
令仪打开纸袋,见里面是一些小种子。
霍卿章拿起铁锹松了松泥土,挖出一个小坑,对令仪道:“好了,让小种子躺进来吧?”
令仪不明所以,问着“这是什么呀”,小手指捏起一颗小种子轻轻放在土坑里,然后再拿一颗,再放。
夫妻二人没有催促她,而是默默等她放完所有种子后,埋上土,浇了点水和肥料。
霍卿章压紧表层的土,将女儿揽在怀里,认真告诉她:
“这是玫瑰花的种子。”
令仪开心地咯咯两声,仰头问道:“就像家里天台上的玫瑰fa一样咩?”
霍卿章点点头。
一样,可又不太一样。
战火中的玫瑰和私人花园的玫瑰,总归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机会再来到这里,到时你就会看到,这里开满了美丽的玫瑰。”霍卿章抱紧女儿,“要离开了,令仪会好好和玫瑰们道别的,对不对?”
令仪听到“离开”二字,眼眶里再次溢满泪水。
她还是用力点点头,对着埋藏着玫瑰种子的土地挥挥小手,认真地说道:
“再见惹小玫瑰,下次见面时,你们一定要开出最美丽的fafa哦。”
小女孩和小玫瑰的约定,随着晚风飘向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
翌日。
霍老爷子太想念孩子了,特意派了转机来接他们回家。
收到告别的短信,受资助的男孩和他的父亲特意在学校午休时匆匆赶来机场,他们怀里抱着旧旧的布包。
男孩递上布包,眼中含泪:“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酸奶。”
霍卿章接过布包,道了声谢谢。
男孩又看向令仪,沉默的风吹动着泪光闪烁。
令仪小嘴一撇,又要哭,她赶紧把头埋进妈妈怀里,不敢再看她这位好朋友。
男孩知道令仪听不懂英语,便用生硬的中文一字一顿问道:
“令仪,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令仪缓缓抬起头。
她对着男孩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笑中含着热泪:
“会的,我还要回来看我的小玫瑰。”
男孩微微委身,轻轻抱住令仪小小的身体:“那就约定好了,一定要再见面。”
“令仪,再见了,祝福你永远都是一个幸运的小女孩。”
令仪使劲点头。
男孩的父亲和温绛霍卿章依次握手,再次真诚地表达了感谢。
霍卿章叮嘱这位父亲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他,并道:“都会过去的,加油。”
父亲同样眼含热泪,点点头。
分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令仪牵着妈妈的手迈着小步子,走两步就要回头看一眼还等在机场门口的父子二人。
他们也在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一直到上了飞机,再也看不见小哥哥的身影,令仪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离别的滋味。
她趴在温绛怀里哭得小脸涨红,但还要伸出小手擦擦妈妈的脸,哽咽着:“妈妈不要难过,我们会再回来的。”
尽管温绛并没哭,大概只是表情有点怅然。
他拍拍令仪的后背,道:“嗯嗯妈妈不哭了,谢谢令仪的安慰。”
飞机缓缓升上半空,这座城市也越来越小,遍地都是残破的废墟,却依稀能看到盛开在废墟中艳丽、蓬勃的玫瑰。
那抹艳丽的红,闪烁在两岁半小孩的眼中。
希望下次到来时,玫瑰会绽放在每处土地,永远热烈。
年年有花,花红年年,慢慢即漫漫。
第67章 番外四
兴许是完美遗传了温绛的性格,小令仪共情能力强,看个动物世界里羚羊被狮子咬断喉咙,都要代入一波自己家的小猫咪,就开始搂着小猫泪目涟涟了。
别人家的小孩对于新玩具大多是稀罕一阵就差不多,转头就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
但令仪无比珍视她的每一样物品,从大马士革带回来烤花生都瘪的像木乃伊一样,她都舍不得扔。
最宝贝的还是她的妈妈。
温绛现在已经陆续在接一些小通告,但大多是录制个把小时就马上赶回家陪女儿。
一般温绛不在家的话霍卿章就会留下来陪女儿,尽量做到令仪能一直有爸爸或妈妈陪在身边。
因为《赤色的黎明》影片大爆,他也顺利拿下他穿书来的第一个最佳男主角奖,粉丝和媒体纷纷喊话让他赶紧回来复工。
【绛宝啊,三年了,你是不要我们了么?】
【绛绛,闺女我们帮你照顾,能不能上个节目啥的让我们看看你啊。】
【霍卿章人干事?你照顾照顾女儿能咋的,把我们绛绛还回来!】
但令仪还没正式上幼儿园,温绛也无法全身而退。
因为他知道女儿的性格,感性、心思细腻,明明早过了断奶的年纪,可到现在还经常咬着奶嘴。
夫妻俩几次告诉令仪该断奶了,她是个大宝宝了,不能再叨奶嘴了。
只是每次把她的奶嘴拿走,她也不哭不闹,就皱着小眉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目光跟着被拿走的奶嘴移动。
两口子对她这种小模样一点也招架不住,只能妥协,充满负罪感的把奶嘴还给她。
温绛更加确定,女儿性格和他一模一样,为了达到目的就会装可怜博取同情!
你说气不气人!
但她也真的很长情,舍不得每样属于她的小物品。
婴儿时期穿的龙头小袜子早就穿不下,妈妈要扔掉,她就哼哼唧唧扒拉妈妈的手不让扔。
“不能扔,是爸爸织给我的。”令仪理直气壮道,拿回袜子放进她的宝物盒里。
她有一只漂亮的大盒子,里面都是她这些年攒的宝贝“破烂”。
她甚至还给每个“破烂”起了名字,什么史蒂芬诺、小绛、阿章……
一旦赋予了名字,就仿佛有了生命,便更难放手。
这样性格的孩子,会下意识去逃避“分离”这件事,因为不管多么短暂的分开对她来说都是天塌了一般的打击,更加无法面对死亡。
可万物生息存亡是必然的,到某一天,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事。
某天。
令仪坐在桌前画画,稚嫩的笔法下是一坨坨看不出原样的不明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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