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史蒂芬诺、小绛、阿章……
可小孩子终究是精力有限,到了后半夜,令仪便抱着她的毛绒星星玩具睡着了。
房门悄悄打开一道缝隙,温绛和霍卿章赤着脚进了房间。
借着月色,俩人仔细观察了下床上的令仪,即便环境幽暗,还是能看出小孩微红发肿的双眼,垂下的长睫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温绛那个心疼呦。
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揽过女儿小小的身体,轻吻她的额头。
霍卿章侧卧在她另一侧,一只手轻缓地抚拍着她的小肚子。
与其说是孩子离不开父母,不如说是这俩不成熟的家长离不开他们的小朋友。每晚令仪都会起夜,之后顺理成章找他们一起睡,但今天没有,夫妻二人就觉得身边少了什么,空荡荡的,最终没忍住,悄悄过来陪令仪一起睡。
翌日。
令仪起床后,还是一副蔫头巴脑的模样,无精打采。
她以前最喜欢拉着妈妈看她画的不明物质,但今天只是沉默的在纸上涂涂抹抹,时不时抬起头望着窗外发呆。
“令仪,要出去玩么。”温绛忽然道。
令仪犹豫许久,还是点点头。
虽然她现在依然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可妈妈看起来好像很想出去走走,那她这个小人儿,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温绛给令仪换了一套新的小衣服,内搭是圆领白底压褶长裙,绣着阿卡丽铃兰花的碎花图案,外套是一件短款长袖毛衣,鲜艳靓丽的玫瑰粉色,把小孩的皮肤更是衬托的如新雪般白皙清透。
温绛给她放下头发,到肩膀的中长卷发,搭配一只与外套同色系的发卡。
就连温绛和霍卿章自己也换上了崭新的外出服,霍卿章更夸张,换上了见重要合作商时才会穿的高定西装。
令仪疑惑。只是去天台看花花,为什么大家要穿得这么漂亮?
三个人乘着电梯来到了楼顶露台。
令仪又难过了,因为她知道这里埋葬着她死去的朋友们。
她无法面对离开的朋友,在露台门口时忽然止住脚步,拉着妈妈的手后退一步。
温绛低下头,看到女儿闭着眼睛不住摇头,小脸上划过明显的泪痕。
温绛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声音轻柔:“没关系,去看看吧。”
小孩把脸捂在妈妈怀里,小声啜泣着。
温绛抱着她进到天台上,五月暖春,微风送爽,阳光温暖,洒在小朋友身上,闪闪发亮。
“令仪?睁开眼睛看看吧?”霍卿章牵过女儿小手放在掌心揉了揉。
小孩攥紧小手,紧紧依偎在温绛怀里,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眯着一道缝。
下一刻,她倏然睁大双眼,浅色澄澈的眸子不住震颤。
温绛适时将她放下来,小孩踉跄了下,接着抬起小脚急匆匆向玫瑰花田走过去。
这里,原本埋葬着她已经死去的朋友们,伫立着一只只小土包。
可在这些小土包之上,坐着一只只崭新的小兔子、小火车……
“是阿章!”令仪颠颠跑过去,抱起那只崭新的小兔子玩偶,紧紧搂在怀里,小脸蛋蹭着小兔子的脸颊,泪水不住落下,“真的是阿章,阿章,你回来了么?”
她又蹲下身子捡起那只崭新的小火车一并抱在怀里,还有他喜欢的小鹿小绛、乌龟旺仔……这些已经埋葬在玫瑰花田里的朋友们,穿着崭新干净的小衣服,以全新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小孩儿抱着满满一怀抱的玩具,转过身看向爸爸妈妈,声音在颤抖:
“我的朋友们回来惹。”
或许在两岁八个月的小孩浅薄的认知中,死亡意味着离去,意味着再也不见、永远分别,这对他们来说是何其残忍的事。
而对于很多人来说,“死”是个很不吉利的字眼,大部分人都在赞扬生命的伟大,尽量规避死亡,也很少去思考死亡的意义,更是谈死色变。
实际上,正视死亡也是人生重要的一堂必修课。
而小小的令仪,走过被战火洗礼的城市,看尽人生百态;经历过朋友们的死亡与离开,再次敞开怀抱迎接朋友们的新生,这对她来说,更是弥足珍贵的宝贵一课。
也正因如此,她才更懂得生命的可贵,对于“生命”二字有了触及灵魂的理解。
向死而生,更有了直面死亡与别离的勇气。
善待自己,活在当下。
令仪抱着玩具们,对爸妈道:“希望阿章们可以再活久一点,不过,死掉也没关系,这次我会好好和它们道别。”
然后等待下次新生。
七月,令仪满三岁了。
霍卿章已经联系好幼儿园,等暑假结束后令仪就要彻底离开家,背上小书包到学校里学知识啦。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晋海市地理位置优越,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冬暖夏凉,可今年才七月初,气温就已经飙升至三十度。
因为气温突然升高,不少人重病突发,导致医院人满为患。
为了准备之后的幼儿园开学,令仪和温绛一起去商场选购幼儿园生活用品。
霍卿章联系的幼儿园是晋海当地最有名的私立幼儿园,在这里上学的小孩家也大多是非富即贵。
老师发来了开学必需品清单,其中需要买午睡用的被褥。
这一刻温绛才意识到,孩子真的长大了,以前从来没和她分开超过五小时,现在她要在幼儿园午睡,这一别就是整整一天。
这么一看,也才发觉令仪似乎比以前长高了些,褪去了小时候的肉滚滚,四肢和身体渐渐变得修长纤细。
就连头发也长得长长的。
还没亲眼看着女儿离开家去到幼儿园呢,温绛已经开始难过了。
但令仪却显得很激动,拉着妈妈的手在商场里走来走去,挑选自己喜欢的毯子被褥。
她还是那么喜欢小鹿,导购员一个劲儿推荐粉色的kitty猫毯子,但她还是坚持选择了棕色的小鹿图案毛毯。
商场里冷气开得足,可抱着毯子的令仪还是出了一头汗,细软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额角碎发一缕一缕黏在脸颊。
温绛忽然意识到现在天太热了,于是蹲下身子拉着令仪的小手问道:“令仪,你留这么长的头发不热么?妈妈带你去剪头发好不好。”
令仪一听,沉浸在即将开学喜悦中的小脸一点点耷拉下去。
她不想剪,她喜欢她卷卷的漂亮头发。
但比起珍爱的头发,她更希望自己做个讨妈妈喜欢的乖小孩,于是委屈巴巴点头:“好吧……”
温绛带着她来了理发店,托尼老师们热情接待了二人。
结果,令仪往椅子上一坐,望着镜子里的一头长发,小孩嘴上不说,小手指不停抠弄着椅子扶手,垂下的睫毛投出委屈的阴影。
托尼老师看到这一幕……
下不了手啊!感觉自己在犯罪!
温绛也看出了端倪,于是最后询问:“舍不得剪么。”
令仪不想妈妈生气,伸出小手,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可以啊,但是妈妈,能不能剪一点点就好。”
温绛还是妥协了。
他对托尼们道歉,抱着令仪离开了。
“妈妈,不剪头发了咩?”令仪问道。
“等它们再长长一点吧。”温绛不好意思说还不是你这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让老母亲产生一种负罪感。
晚上,霍卿章带着爱人和孩子去了老宅。
他们有近一个月没回去看看老爷子了,老爷子现在身体大不比从前,现在又是重症高发期。
但回了老宅没看到老爷子,询问佣人,佣人眼神躲闪,言辞磕磕巴巴,说是霍父带着老爷子出去散步了。
霍卿章看了眼表,才四点,晚饭也没吃,散什么步。
令仪没见到太爷爷,就在太爷爷的房间里玩。
她看见太爷爷床头放了一只大大的画袋,经过妈妈的同意后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她会拿笔起送给太爷爷的美术作品,每一幅都被太爷爷珍视地保存着,还在每幅画右下角贴了标签,记录着作画时间和主题,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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