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绛最近在参与新电影的拍摄,经常忙到八九点。
但今天是周五,周末令仪不上幼儿园,今天会回来很早。
他为了能多陪女儿一会儿,提前结束了今日拍摄。
坐在保姆车上,严经纪人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却没什么心情,也没听进去几个字。
只是觉得有些累,便靠在车窗上疲惫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街景。
快要到十一长假了,考虑着利用这个小长假带令仪出去玩玩,去哪里呢,斐济?罗马?还是像上次一样,将选择权交给上天。
可是就霍卿章那手机,万一飞镖扎在刚果盆地怎么办?
从非洲走一遭回来,真怕他的小闺女晒成小煤球。
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温绛嘴角不禁浮现淡淡笑意。
只要是和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快乐的。
如果,十一期间还是没能联系上小灿的妈妈,那要不要带他一起出去呢。
可是自己没有权力给孩子办签证,这又是个麻烦事。
想着小灿,温绛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
他倏然坐直身子,看着路边珠宝店门口一个被大人拉住的小男孩。
是……小灿?
刚好这时,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温绛打开车窗探出去仔细打量着。
那男孩确实是小灿。
奇怪,是孙姨把他带出来了么。
“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了?!你父母电话多少!”这时,温绛听到拉着他的男子发出恶声恶气一声。
偷东西?!
温绛瞬时瞪大双眼。
“开一下锁,我要下车。”温绛急切对司机道。
第70章 番外七
“说话!装哑巴呢?你父母电话多少!”
温绛赶到两人身边时,就听见男人对小灿说了这么一句。
而被男人拽住衣领的小灿一言不发,只低着头,手里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身上还穿着令仪那短了一截的睡衣,脚上蹬了那双他来时穿的破旧运动鞋。
“不好意思。”温绛轻轻推开男人的手,将小灿揽过来,“这是我认识的孩子,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男人骂骂咧咧:“这小孩趁我们不注意溜进来偷了珠宝胸针,你认识他父母么?赶紧打电话叫过来好好教育教育!”
男人话说一半,猛然怔住:“温?温老师?”
他认出了温绛。
而这家珠宝店也恰好是温绛代言的兰绮珠宝其中一间分店。
眼见着两人的吵嚷声吸引了路人注意,温绛压低棒球帽,小声道:“抱歉,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的父母,我现在是他的临时监护人,如果他拿了贵店的东西我代他和您说声对不起,先进去说吧。”
男人点头哈腰把温绛迎进了珠宝店,喊了柜姐端来茶果招待他们家这位金贵的代言人。
温绛看了眼手表,发觉已经五点半,令仪也差不多要到家,索性长话短说:
“我想先通过监控确认一下这其中是否存在误会,如果确实是这孩子做错了事,您出具一下物品价格单,我照价赔偿。”
男人赶紧道:“嗐,既然是温老师认识的人那再大的事儿也不是事儿了,秋季新品珠宝我还没来得及派人送到府上,这枚胸针就当是我对温老师回归娱乐圈送上的小小贺礼,咱们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温绛却执意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我还是希望能看看监控了解一下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能冤枉孩子,也不能冤枉了贵店,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也都不容易。”
眼见温绛铁了心,男人无奈,只好叫柜姐把监控录像拿过来。
温绛仔细看过监控,发现确实是小灿趁着其他柜姐给客人介绍珠宝时偷溜进柜台,他人长得小,很难注意到。
小灿又在柜台底下蹲了许久,像是在犹豫什么,最后才拿了一枚胸针快速朝门口跑去。
结果十几分钟后,负责人清点柜台才发现少了东西,一看监控,赶紧追出去,最后从珠宝店后面的工地上找到了小灿,提着他的衣领给拽了回来。
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温绛内心很复杂。
一个人穷没关系,但一定要有骨气。
但他转念一想,如果小灿真是这种有小偷小摸恶习的孩子,面对令仪那么多金银财宝,为什么却没打它们的主意?
比起他怎么做的这件事,温绛更想知道他为什么做这件事。
他缓缓看向身边的小灿,孩子自始至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小小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被盗的胸针。
温绛沉吟片刻,对男人道:“胸针多少钱,我赔给您,关于孩子,我回去后会好好问问他的行事动机。”
“真不用!温老师跟我还客气啥!”
“多少钱,刷卡。”
男人:……
温绛刷了卡,发现这胸针着实不便宜。
他又拉着小灿和负责人鞠躬道歉,尽管小灿全程沉默,只有温绛再一个劲儿说对不起。
本来还惦记女儿的温绛这会儿却不急着回家了。
他领着小灿漫步在夕阳西下的小公园中,夏季潮热的风吹的他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走到一处小秋千旁,温绛领着小孩坐下。
小灿还是紧紧攥着那枚胸针,看不到表情。
“小灿,虽然我帮你付了这枚胸针的钱,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义务帮你付钱,你拿了别人的东西确实不对,如果我一昧帮你解决,是助纣为虐,况且,你我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关系。”
温绛说着,叹了口气:“但你是令仪带回家的,所以我应当对你负责,也是对令仪负责。”
小灿深埋着头,紧紧攥住的胸针扎的他手心微痛。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拿这枚胸针么?”
温绛用了“拿”而不是“偷”,是因为他清楚,这个年纪的小孩,特别是没有父母教育的小孩,尚未形成正确的三观,也没有形成能约束他的道德感,他的一切举动都是来自他最原始的欲望。
或许无形间,温绛变成了和父亲一样的人,他不想用“偷”这个字,是不想小孩因此破罐破摔最后误入歧途。
小灿垂着眼睛,望着自己黑乎乎的小手。
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秒、两秒、五分钟过去了……
小孩终于缓缓张开了小手。
橘色的夕阳余韵洒在那枚胸针上,给澄澈清透的钻石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温绛发现,这枚胸针已经遭到人为破坏,表面多了几道歪歪扭扭的划痕。
他拿过胸针仔细打量着,发现那不是划痕,是用什么尖锐物体刻上的一串数字:
【2024.4.27】
温绛猛然怔住。
别人不知道,老母亲哪会一眼看不出,这是令仪的出生日期。
倏然间,温绛想起来,令仪好像也有一枚金龙吊坠,上面同样镌刻着令仪的出生日期。
所以……小灿偷拿这枚胸针不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
令仪?
温绛稳了稳心绪,尽量放轻声音:“小灿是想把这枚胸针送给令仪么?”
沉默了一个世纪,小灿幽幽点了下头。
“为什么呢。”
小灿收拢五指,缓缓翕了眼。
他小小的身体在颤抖,紧闭的双眼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沾湿了睫毛。
温绛凝望着他,声音又轻了几分:
“是因为,令仪把你带回家,分给你她最喜欢的食物,还介绍她的玩具朋友们给你认识,对么?”
小灿攥紧胸针,闭着眼睛慢慢点头。
在他不算漫长的几年里,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过路人对他的嘲讽与谩骂,什么没人要的野种,什么男妓的孩子,有时候他站在餐厅外艳羡地望着被爸爸妈妈包围的幸福小朋友时,小朋友会生气的拿食物扔在他面前的玻璃上,让他快滚。
只有令仪,会天真地询问他为什么要捡垃圾吃,还拉着他的手说,他是她送给爸爸妈妈的礼物,爸爸妈妈见到他一定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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