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绛:榆木脑袋!说句喜欢会死么?
“代表是不是做领导做习惯了,总是这样颐指气使,合约是你要签订的,作废也是你说的,什么都让你说了。”温绛笑道。
“你说得也不少。”霍卿章重新发动了车子。
而且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能轻易混乱他的思绪。
“我知道了,综艺节目你去吧,但要和你约法三章。”霍卿章妥协了。
事实上,就算他不妥协温绛大抵也不会采纳他的建议。
温绛暗暗翻了个白眼。又来,是不是当领导的都这德行。
“第一,注意安全,自己最重要,其他的只是顺带。”霍卿章伸出一根手指。
温绛点点头:“知道了。”
“第二,量力而行,现在的小孩不好带,不要太掏心掏肺内耗自己的情绪。”
温绛点头点头。
“第三。”霍卿章忽然戛然而止,嘴唇抿出漂亮的弧度。
“第三?”温绛追问。
“第三……偶尔,也要想想我。”说完,霍卿章像是掩饰一般,随手点开车载音乐。
温绛别过脸,努力克制住笑。
有时候也会觉得霍卿章其实还挺可爱。
温绛:“知道了。”
车内变得安静,穿过跨海大桥时,隔着车窗,温绛似乎也能感受到海风咸腥的气味。
一阵一阵。
跨海大桥下面是老城区,道路狭窄拥挤,像羊的肠子,弯弯绕绕。
晋海是座岛城的同时也是依山而建,老城区尤为明显,全是高低不平的上下坡。
这两年,所有的产业几乎都围绕着以亚士电子为中心的商圈而建,老城区人走楼空,显得萧条寂寥。
这里还保留着上世纪的老旧平房,像新时代的补丁,格格不入。
温绛正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忽然不知什么原因,一下子睁开了眼。
紧接着,他看到几个黑衣男人满脸戾气地冲进一处窄胡同。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男孩从里面冲出来,虽然身姿灵巧,但寡不敌众,很快被那帮黑衣男人追上。
温绛倏然清醒过来,抬手按住霍卿章的大腿:“代表,停车!”
第43章
霍卿章慢慢将车子停在路边,没急着开锁。
温绛推动门把手,半天,推不开,眉间紧蹙:“代表让我下去。”
“去哪。”
“看见熟人了。”
霍卿章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七八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孩,横眉竖眼的模样看起来绝非善类。
霍卿章还是没开门,只是落了窗户。
这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中间,为首的的是一个体型庞大似铁塔一样的壮汉,他将男孩推到墙角,动作极其粗鲁。
“啪!”下一秒,一巴掌狠狠扇在男孩脸上。
男孩瞬间流下鼻血,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倔强地回瞪着男人。
温绛再次试图打开车门:“代表,开门,是我认识的人。”
霍卿章不为所动,反而泰然自若地掏出手机,点弄着屏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接着,他默默将手机交给温绛。
温绛诧异接过来,却见手机已经调至录像界面。
“啪!”那边再次传来掌掴声。
霍卿章的车子停在他们几十米远的位置,不算近,但那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小子,你爸到底什么时候还钱?去年说今年还,上个月说这个月,我看他是想赖了这笔账吧。”为首的铁塔男冷笑道。
“他欠的钱,你去找他。”男孩狠狠瞪着男人,嘴角渗出丝丝殷红。
“我们要是能找到他还用的着你?!”男人陡然抬高声音,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哂笑一声,“听说你要去参加什么节目?片酬该给不少吧,你要是不想自己以后前途尽毁,乖乖还钱,如果你不想在录制节目时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爸是个欠钱不还的烂赌鬼。”
男孩咬了咬牙,别过脸:“节目给的钱不多。”
话音一落,男人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次,男孩终于承受不住这泼天巨力,身子一踉跄扑倒在地。
男人似乎还不解气,大脚踩上他的脸,反复碾压着:
“小子,钱不多不是钱?哥哥我是高利贷,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说完,他收回脚,从地上捡了个果子,擦了擦扔进嘴里:
“节目结束后我找你拿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知道吧。”
说完,往男孩身上吐了口唾沫,扔下破抹布一样的男孩,带着一众小弟扬长离去。
温绛点下录制结束键,这时候,一声“吧嗒”,车锁适时打开。
他看了眼霍卿章,就见霍卿章点了点头。
高利贷的人离去许久,男孩终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一片发花,嘴里是浓浓的血腥味。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透出几分无奈,抹去嘴角的血丝,无力地拍打着裤子上的泥土。
倏然间,一双白绿相间的运动鞋出现在视线中。
他怔了怔,匆匆抬了眼。
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微微卷翘的半长发被夜风拂起,钻石耳钉像是天空中闪耀的星星,璀错夺目。
“任一宇?”温绛轻轻叫了他一声。
任一宇逃避似地垂了眼睛,从地上捡起刚才推搡间掉落的手机,视若无睹绕开他往回走。
不知他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但还是要小心翼翼捧着自己早已满目疮痍的自尊心。
任一宇匆匆踏上破碎的石阶,却听到身后传来紧随不舍的脚步声。
“你爸爸欠了多少钱。”温绛的声音穿过夜风而来。
任一宇停下脚步,握紧手中早已碎成蜘蛛网的手机。
他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做了数次深呼吸后,决然转身。
站在石阶顶端的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石阶底端的温绛,声音如十二月的寒风,冷冽森然:
“怎么,想把我爸赌博欠债的事昭告天下?”
温绛并不恼,柔柔扬起嘴角:“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任一宇蓦然沉默了,视线看向一边,喉结滚动了下。
温绛比谁都清楚任一宇对他的敌意源头在哪。
在他第一次收到神秘资助人送给他的童装时,只有十岁的他比任一宇表现出更强烈的敌意。
他扔了装衣服的礼盒,一遍一遍向资助人的司机重复着“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施舍”。
回去后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他一直穿的是弟弟淘汰下来的衣服,并不合身,所以看到昂贵精致的新衣服时,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可能不心动。
可随即而来的是碎成沙的自尊心。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在乎什么。
温绛扬起下巴,几分倨傲:
“我并没有帮你还钱的打算,我也没这个义务,纠缠你只是希望你能来试镜我的新电影,你得到片酬我得到名誉,我们各取所需互不相欠,这个道理很难懂么。”
任一宇比他还高傲,冷笑道:“好,我爸欠了两千万,你要是能给我这么高的片酬,我就去试镜。”
温绛不动声色望着他,并未因为这个数字产生任何的表情变化。
两千万已经达到准一线演员的片酬水平,现在针对娱乐圈的降薪令下来,能给到五百万已经是上限,去掉缴税后,任一宇能拿到三百万顶天了。
在任一宇看来,温绛的沉默就代表了为难,更是无法实现的承诺。
他低下头,声音虚寒:“如果做不到,请你以后别来纠缠。”
扔下这样一句话,任一宇咬着牙转身就跑,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车上,温绛一言不发。
霍卿章漫不经心滑动着手机,道:“任一宇,影视学院大一学生,母亲在他小学时去世,父亲是建筑工人,去年参与赌博欠下两千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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