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家年年的话来说,就是人民群众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从前大家都是麻木的,得过且过。
很少会有人对生活有什么目标,或者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计划。
可现在不同了,大家的眼神里都带着希望。
他家的年年,才真的是个神人。
这会儿又有一个工头壮起胆子,上前了两步,“王爷,草民还有一些亲友,之前留在了肃北,最近通信,他们也想过来,咱们现在还招工吗?”
晏云澈点点头,“自然是要招工的,如今修房子的工人,基本上是已经足够了,但是修路的工人还远远不够,不过下一批来的人,分房子又得多等些时日了。”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没事没事,还招工就好,还招工就好。”
分房子,晚一些就晚一些,总归是能分得到的。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这第一批过来的,都属于先锋队,也就是说来探路的,先来看看北宜的情况怎么样。
结果现在情况,完全超乎他们预料中的好。
其他没能赶上第一批的人,当然会眼热了,也想要来这里生活。
百姓们窃窃私语地商讨着,要赶紧通知自己的朋友了。
晏云澈抬了抬手,百姓们瞬间安静。
“不过下一批人,同样也三千人左右为一个界限,若是一次性涌入太多,城内也没有那么多空房安置大家。”
是这个道理,总得要一批一批地分了房子的,先搬到新房子,然后再把城内的小院子空出来,才能分给下一批的人。
晏云澈继续说,“此事,本王会修书一封,送给肃北州府的太守,张太守那边肯定会有安排,若是诸位父老乡亲,有亲友想要过来,可提前传个口信儿,让他们早日去府衙报名。”
有了王爷的话,百姓们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他们的亲友也都可以过来过好日子了。
是的,他们觉得现在这种,有工作,每月都能按时拿到月钱,还有房子住的生活,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了。
虽然每天工作完,还是会疲惫,但每天中午的餐食里都有肉,可能只分得到一两片薄薄的肉片,可是他们从前,干一年的农活儿,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尝个肉味儿。
天天吃肉的日子,他们是想都不敢想。
偶尔,要是有人做得好,还会被奖励大鸡腿儿呢。
而且这学堂马上就要建完了,他们的孩子,以后也可以读书识字了,做个文化人。
这是他们从来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了,而这一切,都是这位王爷,还有那位平易近人的小侯爷给他们带来的。
百姓心存感激,干活的激。情就更加浓烈了。
晏云澈看着这里的变化,想着那个人,眉目里都是温柔与思念。
而被晏云澈思念着的那个人,也到了京城。
不过他到了京城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宫,属实是赶路这几天太辛苦了。
他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坚持一下的,可没想到连续几天,每天都要骑大几个小时的马,这大腿。根儿,是真的磨得受不了啊。
即便是他有异能,每天都可以给自己修复一下,可还是抵不过浑身的疲惫。
刚进京,他就回了侯府,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听见小厮说战止戈已经来了很久了。
他连忙洗漱换了身衣服。
这一别几个月,兄弟见面,自然是要喝一杯的。
祁秋年调侃他,“怎么没把小舅妈给带过来?”
战止戈没忍住,又捶了他一拳,“你这张破嘴,也不知道谁能收拾得了你。”
祁秋年哈哈大笑,并且继续调侃:“如何呀?婚后生活过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战止戈眉目里也挂上了笑意,“过得其实还是不错的。”
他家韵儿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姑娘家,成了婚,他也没拘着她,二人每天在花下练剑,月下对酌,甜蜜又恩爱。
两人寒暄了一阵,才说到正事。
“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
他也是今天偶然,听见守城的官兵说起今天大早上,就见到小侯爷骑马进城了,所以他才赶了过来。
祁秋年笑了笑,“这不是回来得太急了,没时间派人知会嘛。”
战止戈正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有事情,不过是好事。”祁秋年说,“我们的人,在北宜找到一座铁矿一座煤矿。”
战止戈也眼前一亮,“你这可又立了大功一件了。”
幸好是有这功劳一件,否则他都不太好意思去见老皇帝。
毕竟老皇帝是在他们出发前一天才知道他和晏云澈的事情,却没有派人阻拦。
而且还没有找他这个罪魁祸首问罪。
不但没问罪,还给他们留了一封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盖下印章的赐婚圣旨了。
当时,那圣旨上写的是,因为他们立了大功,所以给两人赐婚。
按照这次铁矿交上去的功劳,其实是可以求赐婚圣旨的,把那玉玺给盖上。
但是,祁秋年和晏云澈都很默契,没打算用铁矿和煤矿来求这个印章。
他们要修铁路,要用到铁。
战止戈听了这铁路,不太能理解,“不是都开始修水泥路了,有了水泥路,日后无论是坐马车,或者是骑马,也都方便,为何还要再修铁路呢?”
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或者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在他看来,这水泥路,就是顶好的道路了,想象不到这铁路又是什么路,那火车又是什么车。
祁秋年也不多作解释,“不如你明天跟我一起进宫?反正我还得给陛下讲解一下。”
今天也就不费口舌了,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
战止戈点点头,也不多问,反正这祁秋年鬼点子确实是多,但每件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
随后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北宜现在的情况。
关于这一点,祁秋年倒是知无不言,语气里还有几分骄傲。
短短几个月,北宜发生的改变,那是肉眼可见的。
然后又突然间聊到了香皂和肥皂的事情。
“那香皂,刚进京,就在整个京城的贵人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从前,无论你多么富有,有多么的权势滔天,用的都是胰子,顶多是胰子里面一些花朵的汁液,让胰子闻起来香一些。
可是这香皂就不同了,可以用来洗手洗澡,甚至是用来洗脸,洗过之后都滑滑润润的。
特别适合如今的气候。
祁秋年轻笑,“这里面无非是加了一些精油罢了。”
因为要做香水,就得要蒸馏提纯,提纯出来的精油,就刚好加到香皂里面。
多了香味,而且又能让香皂更加润。滑。
祁秋年说:“现在我北宜的香皂厂,几乎三班倒,都还是生产不过来,市面的需求量太高了。”
毕竟这香皂就三指宽的大小,用来洗手洗脸,甚至是洗澡,根本用不了几次。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权贵心中,可没有什么节省的概念。
可能用了一半,觉得这香皂残缺了,不好看了,就直接赏给下人了。
这就导致需求量更高了。
因为当时招了好几个经销商,除了销往京城,几乎是全国各地他们都在跑商。
祁秋年都在琢磨着,等这次他回去了,得把香皂厂的规模再增大一点。
就是看能不能再从肃北那边,招点工人过来。
要是没工人,工厂规模加大了也没用,毕竟现在也没个器械,全靠手工。
战止戈也忍不住调侃他,“你这是想把整个北宜都打造成商人的世界?”
“商人的世界?”祁秋年笑得不行,“止戈兄,你这个形容不太恰当,我是想把北宜发展成一座工业城市。”
现在整个大晋,大多是以农业为主,农业发展,能让百姓吃饱饭,但工业发展,才能让大家赚到钱,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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