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对棠翎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肚兜啊,棠翎只好伸手捂了捂我的嘴。
我用尚且自由的眼珠转了转,含糊在他掌心间出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棠翎看了看情况,然后用食指戳了上自己的脸颊窝,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往那里啵了一口,黏糊的响声在小屋里阵阵地荡起回音。
他皱眉瞥了我一眼,说:“要从这个地方插进一根铁管,然后从嘴巴捅出来。”
于是今天我才第一次了解到了“乩童”这词的含义。
等到那班主任去准备器具的时候,我实在捺不住心底的古怪恐惧,凑近去问了那少年一句:“你不怕痛啊?”
那少年端坐在木榻之上,神色从容地闭眼答道,他是被神明选中的人,所以一定是刀枪不入的,这个仪式是为了请神上身,会让他法力增强,那之后就可以让他有足够的神力福泽白玛全境。
我有些听懵了,觉得实在有点荒谬,可他话语间的那份笃定还是让我闭了嘴。
不一会儿班主任折返回来,将托盘递给了一个道士,又燃起堂中的檀香,然后用红色头巾遮住了少年的眼。那道士好像蘸了些什么药在少年脸颊上涂了涂,然后又请他张嘴,药便也被涂到了他的口腔内壁。另外几个道士也上前来帮忙,伸出几只手将少年的头固定到动弹不得,于是近一米长的钢管就从少年的脸颊猛地刺入,不知为何并未淌血,那少年甚至也没有吭声。
倒是让我痛呼了一声。
棠翎弯着眼再次来捂我的嘴,俯身在我耳边道:“戳的又不是你。”
我实在是共感性恐惧,好像自己的脸颊上也传来了那道尖锐的疼痛。
待那钢管将少年口腔捅了个对穿以后,道士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留了他一人跪坐于高塌之上。
“怎么不管了啊?穿了就完事儿了?”
“等到零点他会一起去巡境游神。”
“你也一起?”
“他们让我送最后那一段,等巡境一圈绕回海边估计都早上了。”
鉴于我今夜异常活跃的共情功能,我还是将棠翎拖离了小屋,毕竟眼不见脸不痛。
入夜以后上到神宫进香的人愈来愈多,一时间让我有点感慨,要是哪天舍业寺也能香火不断就好了,也算是对得起棠翎辛苦这么些日子了。
大殿正中摆着一个长方形火鼎,那些进了香的岛民正排起长队行拜斗科仪,说是祈求平安的。
我凑热闹地跑到队伍最末,站在发放符纸的道士桌边瞧了又瞧,看见有人蘸红墨在黄纸上写下了自己名字,最令我困惑的是他还在后面跟了个“猪”字,我说也不带这么膈应自己的。
棠翎道:“那是生肖。”
我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让棠翎也给他自己写一张。
其实我也想自己写的,无奈我使不来毛笔,要是把棠翎名字写丑了,别人神看不懂该怎么办。
在我万般耍赖之下,棠翎还是俯身写了一张。我好奇棠翎的毛笔字,一直试图探头去瞧,却总是被棠翎有意无意地挡住。
队伍快排到棠翎的时候我还特意绕到了火鼎对面去等待,原本想摸出手机来偷拍一张,最后却莫名其妙地盯着他走了神。
顶上细绳掉着的恶鬼面具被月光一照,往下泼出混沌的长影,似有似无地遮暗了棠翎半侧脸庞,他再向鼎前迈上一步,嚣张的火舌随之一跃,焰光重新将他的整张脸烧亮,就像是一下吞掉了所有恶影。
我站在这侧鼎前,瞧见他垂眼将符纸烧燃,焦色飞屑乱荡。我分明是清楚他不从信宗教的,此时却好像能从他垂着的长睫里找出一小些虔诚来。
但这个想法太过不切实际,我摇了摇头打算将它们彻底驱逐出境,回神来重新定睛望向棠翎,却恍惚看清了那被噬掉一半的符纸上竟是规整的“真理”二字。
我还在想会不会着了魔的是我,游离间又一下对上了棠翎在摇曳火舌后含笑的眼,意外地显出了一点痞气。
我发誓,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我一定会就地强奸棠翎的。
和棠翎离开斗母宫的时候已经迫近午夜,我站在长长的石阶之上俯瞰白玛,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这段蜿蜒的海岸,整座岛好像都亮了起来,橙黄的暖光快要将整片土地融化殆尽。
各色各样的灯笼交织着网在白玛上空,我还专门数了数有多少种,后来下到海边去的时候棠翎还给我买了一盏金鱼灯,是用红纸糊的,它正呆滞地瞪着我,做工之粗糙,让我险些没忍住嘴边那句“丑毙了”。
斗母宫四周绕着一条小渠,不时会有水灯漂下来,溯流而上竟是一个人造小湖,意外地冷清异常,一个人影也找不见,只有几只小巧的龙头舟拴在湖边。
其实我也是胡乱叫的,纯属因为这乌篷船前筑了个龙头便这么重新定义了一个船种。
棠翎领着我拨开灌木进到了里面,一直走到窄小码头边缘,我问为什么这里没人,他却说这里是明天游神用得到的,不准人进来。
这话让我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所在,又听见棠翎自如道:“我是工作人员。”
于是他又不守规矩地拽我坐上了那龙头舟,水晶珠子穿起的长帘从顶棚垂下,一掀便叮铃作响。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两人的运气都比较奇妙,上的这叶舟也是五六只里唯一“油尽灯枯”的,能够烧燃的油灯只剩下一盏。
棠翎躺在我腿上,我望着湖上摇晃的月亮,不由得问道:“我们等会儿睡哪儿啊?”
棠翎猫似的合了合眼,然后用指节扣了两下船沿。
我早该想到的!找船睡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的月亮和通桥那天我在白玛看见的一样大,盯久了总会让人觉得它就快从天上滚下来了。
突发奇想地,我也学着其他人那样,半蹲在船沿边放走了手里的那只金鱼灯,虽然丑得人神共愤,但它顺水而去的背影其实还真的蛮像一只金鱼的。
忽然我感觉到背心一重,一股推力就迫使着我向前栽去,视线再极快地摇晃了一下,我就跌进了水里。
我猛呛了几口湖水,慌乱划着四肢,好不容易浮上水面,我急道:“棠翎你干嘛啊!”
棠翎趴在船沿偏头看我,狐狸似的笑起来。
我游近了些,本想凭借自己的力气爬回船上,可无奈船沿确实不矮,仅仅是那样挂着就好像费掉了全部气力。
见棠翎没有帮忙的意思,我赌气似的撑在船沿喘息,还没顺过气来就被棠翎的吻给彻底堵住了,他很少给我这么缠绵的亲吻,舌头也顶开了我颤抖着的齿关,把那之中仅存的氧气也夺走了。
分开以后我甚至没急着多吸两口气,反而跟中了蛊惑似的还想再去讨上第二个,于是紧闭眼睛用尽全部力气往前倾起身子,可棠翎却笑着往后躲了。
这下真是赔了夫人折了兵,我再没了一鼓作气爬上来的爆发力气,手臂酸得厉害却还是只能坚持挂着,到坚持不住浑身都开始颤抖的时候我的心也开始一道抖了,委屈凝成的眼泪便也被一颗颗抖了出来。
我嚷着说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边说边哭,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只能任得自己往下掉去,而当我处在再次溺水的边缘时,棠翎却把我拉了上来,紧扣我的双腕把我钉在了船上,戏谑地用指节刮了下我的下巴。
咸腥的湖水一股股从喉口泛上来,我皱着脸揽住棠翎吻了他,好让那些咸水能被成功渡进棠翎嘴里,他也该体会一下呛水的滋味。
棠翎不满地启齿咬了下我的下唇,疼得我在低吟一声,生理反应地缩了下喉口,又极倒霉地把水吞了回来。
棠翎的右膝顶在我两腿之间,我几乎是遵循本能地并起了双膝,轻轻扭起腰用起我那包东西蹭他。
最后还是觉得隔靴搔痒,于是我又抬腿夹住了他的腰。因为太慌乱了,解裤子扣的时候还把自己的纽扣扯断了,棠翎在我唇前直笑,说我们楚楚要怎么办,明天裤子都穿不上了。
他又这样叫起了我,时隔许久的这样叫起了我,一时竟让我兴奋到眼前打着圈冒起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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