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地眨了眨眼,眼间的泪水坠到了棠翎的鼻梁上,视野重复清明的一瞬,我瞧见了棠翎无波的细眼。
我难堪地屏了呼吸,却也再无处可逃,只能那么茫然地僵硬伏在他的掌心,嘴唇颤抖着。
“你话不是很多吗。”棠翎嘶哑地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我红了眼:“……我也不是对所有人话都很多。”
现在的棠翎和门外的那个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可也不像在白玛时重拾了生气。他这样看着我,情绪似乎成了两个没有意义的单薄字眼,没有喜爱也没有愤怒,透过我看见了更远的、我无从知晓的地方。
我软着腿想从他身上下来,起身的磨蹭都让前面淅沥沥淌着水。大概他真的看出了我的不愿结束,抬手掐住我的腰坐了起来,性器又一下把我钉了回来,我被激得失控,模糊地呻吟出声,难耐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只是希望那份强烈的贯穿感能够稍微变小些。
抱着尝试的心理,我勾住了他的脖子,跪坐着再次上下动了起来,痛感早已归于平静,只剩下滔天的快感。或是故意或是无心,我在他面前软软地伸出了舌,然后发出了一切储在我记忆里的淫荡声音。
棠翎还是晕得厉害,开始在床头的裤兜里摸烟,单手在我面前燃了一根,眼神游离地在我身上逡巡。
“没有话想要对我说?”
“……我不知道,不知道说什么。”
棠翎的脸上彻底没了任何表情,却揉着我的耳垂讲起煽情的话:“说你爱我爱到夜不能寐,说你舍不得我走,说你总是为了我难过得掉眼泪,说你现在就想要得到我。”
“好玩吗,棠翎。”我只感到莫大的羞辱,“在我决定真正把心捧给你以前,你别这么看不起我。”
“你不是早捧给我了吗?”
“那个晚上你说你是真理,所以你讲的话也是真理,我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人,”棠翎倒在床头抽烟,烟雾梦一样地铺陈开来,“你也爱我。”
我绝望地咬住了他的手腕,他却借机将手搭在了我的颈侧,将我往他怀里微微勾了勾。
“我要你说,现在。”棠翎的吐息绕在我的唇间,“说你爱我。”
也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我只是紧抿着唇,瞪着眼看进他的瞳仁,却没在里面找见自己。
“没有我活不下去的人,”棠翎突然恶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他冷静地重复道,“是你,只有你。”
我开始感觉到气管被挤成狭缩的模样,就像曾经的那样,这次我也没有挣扎起来要他放手。
生理与感性的口水泪水复杂地在我脸上盘错起来,我仰首张着嘴,失神地凝视着他,窒息的界限让我得到了无上的欢愉,性器颤巍巍地抖了抖,瞬间淌出一大滩精液,湿淋地浇了棠翎一小腹。
眼前棠翎的脸虚化到几近消弭成色团,我像是一下看见了欲望的尽头。最后我无力地用起双手搭上他掐我脖子的手腕,哑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只能爱你。
我只是一声声的重复着,可先升起白旗的人是棠翎,他用上另一只手将我的嘴掩了个完全,好像这样就能把我的所有喋喋不休送回原处。
不知为何他微微松了劲,于是我趁着空档垂眼微微偏过了头,在他虎口的位置极用力的咬了一口。
缺少痛觉似的,棠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因为条件反射而彻底松了手。我急迫地呼吸着,无法满足地吞着周遭的氧气,很快我又拉住了棠翎想要后缩的手,反着攀了过去,双手慢慢滑落到他的手腕,我又在他手腕内侧上咬了一下,最后我欺身而上,“砰”得一声将他猛地抵在床头,搂住了他的脖子,再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左边锁骨,牙印深入皮肉,血斑从坑洼中慢慢浮上,日后一定会留下狰狞的瘢痕。
锈味从舌面上漫了出来,开始在我的世界里弥散成铺天盖地的模样,我忽然笑了:“这叫什么?我想想,血的教训。”
很快,袭上来的悲伤与不安又将一切噬灭,过了很久我才颤着声又道:“至少这辈子别再把我忘了。”
意料之外的,我得到了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开始的时候轻得很客套,渐渐地越来越沉重,最后甚至快要让我们的每寸皮肤相贴,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僵硬地趴在了他的肩头。
我开始感到平静,一切情绪糅杂的终点,一如颜色中的黑。
“孔雀山的泳池。我对你说过,我可以活着,为所有人活着,但死这事儿只能拿出来用一次,所以这辈子我就只能为一个人死。那时候我问过你,那个人可不可以是你。”我望见月光在墙上投出我们纠缠的影,“……那今天以后呢,我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可我还能为谁而死?”
倏地,我感觉到后颈上有温热的湿濡传来,我挣着想抬头看看他的脸,却迫于棠翎的紧锢而动弹不得。
世界在这一刻成了彻底的默片剧场,分明我们在每一处都紧密相连着,几近深入血髓,我却好像还是无法听清他内心的声音。
这份缄默最终是由棠翎打破的。过了许久,他放开了我,我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睛,再听见了一句掺满迷惘的:于真理,我们别再见了。
第47章
我又梦见水鬼了,以前我都在潜意识里把他们自动和波兰蠢驴在巫师三里建的模划上等号,可我才发现好像也没那么恶心。虽然在漫天大雾里我还是无法瞧清他们的脸,可今天我仔细地看了下掩我口鼻的那只手,一点也不是渗人的灰蓝色。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那只手好像根本没有用上几分力,我一拉他就乖乖垂手在我跟前站直了。
我无厘头地问他干嘛做这行啊。
他说阳光照进海里就会被折断,所以我们来到这里,找一切有海的地方。
水鬼大概觉得我不懂他,打算又帮我回忆一次跳楼,还真一脚把我踹下去了,我跌到满是云雾的蓝色滑梯上,转头就看见了棠翎。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太阳是蓝色的,发出来的光却是耀眼的白。这次我们和水鬼相处起来不再如往常激烈,我和棠翎没有一起逃亡,没有相互折磨,我们只是倒吊着脑袋在滑梯上躺着。他的白金色头发变得好长好长,也比现实里柔顺多了,没有浮力藤蔓似的缠住了我。
那些水鬼天使一样冒着金光在海色的天上来回飞,当然也和变得和天使一样胖,丰腴的身体却显出很多轻盈。棠翎懒散地闭着眼,在我旁边说了句,你看人下岗在家没事做就会变成这样。我哈哈笑起来。
这个诡异的梦导致我在清醒过来看见旁边棠翎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棠翎还没醒,下意识地搂我紧了些,头埋在我的胸口,毛躁的发顶蹭着我的下巴,像在抱一只超大号玩偶。
衣服满地扔,薄被下的我一丝不挂,而棠翎只穿了条裤子,裸露出来的部分还这样的纠缠着。
所以棠翎舅舅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淫乱景象。
棠留来得很匆忙,从他旋开家门到进到客房,全程没留出给我做反应的时间。
我倒是不太尴尬,我就是怕他舅舅尴尬,所以在将要和棠留四目相对的前一秒,我立刻闭眼装睡着了。
巨大的开门声吵醒了棠翎,他压着宿醉神经跳的后勺撑起身来,沉默地望了望迅速收手回去的我,然后把被子往上拽了一下把我的胸膛遮住,转身走向门口。
棠留握着门把,急促地喘起粗气,正要开口的时候棠翎引着他往外走了步:“出去说。”
“盒子呢?”他挡住了棠翎的去路,低声问道。
棠翎没说话,他猛地将音量提高:“盒子呢!?”
棠翎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语气平静:“扔了。”
棠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都没有再说话,最后用手摸了摸脸,有点艰难道:“陵园都联系好了,你给我说你把东西扔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报复?”
棠翎沉默地靠在门边单手点烟,刚一咬上烟棍就被棠留猛地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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