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张训一把拍到陈林虎脑门上,难以置信地说,“怎么着,返祖了是吧?明儿就送你上动物园!”
陈林虎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眼里凶光犹存:“忘了,我再咬咬轻点儿。”
“没有‘再’了,”张训龇牙咧嘴地扯开衣领看了看,“有这毛病不早说,回头我就给你买个磨牙棒。”
陈林虎把脸埋进张训的颈窝,不满地乱拱一气。
“行了行了,”张训被蹭得直痒,胸腔里却被发酵的情绪顶得很满,侧头亲亲陈林虎的头发,“几点了都,你不回宿舍了吧。”
陈林虎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看看表,再回去也赶不上门禁时间了。
“不回了,”陈林虎把手机塞兜里,“来不及,十点宿舍就进不去了。”
张训“哦”了声,又见陈林虎把上衣裤子口袋都摸了一遍:“怎么?”
“……钥匙落宿舍了,”陈林虎有点尴尬,“家里跟宿舍钥匙都在一起,换上衣的时候没掏兜。”
张训生出点笑意,强忍着装模作样道:“哦,那你只能把陈大爷喊醒了,大声点儿喊。”
“他耳背。”陈林虎有点儿别扭,平时他可能还会去试试喊老陈头,这会儿他却想跟张训待一起。
张训忍不住乐出声,觉得能看见陈林虎尴尬,自己胸口挨那一口也值了。
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陈林虎愤愤地俯身要把张训那张正乐呵的嘴给堵上,张训赶紧半道截住。
“给你腾个床位行吧,”张训边笑边捂着陈林虎的嘴,“饿不饿,弄点儿晚饭吃?”
剧烈的情绪起伏后俩人都饿的够呛,但碍于双方厨艺都停留在煎鸡蛋都能糊的水平,又不想出门觅食,最后还得是靠方便面潦草地解决一顿晚饭。
二楼仿佛是个密闭的空间,在这里一切都合情合理,陈林虎一时半会儿不想出去。
幸亏张训是个屯粮大户,陈林虎吃饱喝足,又被拎着后脖颈去洗了个澡,牙刷都还是上回住这儿时买的备用的,这回顺理成章地拆开续上,好像陈林虎一直都存在这个屋里。
洗完换上的睡衣也是之前的那套,陈林虎坐回书架旁的地毯上看张训新买的书,耳朵里是张训在厕所淋浴哗哗的水声,手里本来就看不进去的哲学类的书这会儿更没了滋味。
他跟人接吻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陈林虎干脆挪到床边,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边揉凑过来的肥猫边想,张训的嘴唇触感温热柔软,呼吸被温榨取到极限,眼里会有雾蒙蒙的光。
但按着他头的时候又很有力量,掌控感很强,交锋似的接吻,陈林虎觉得有点儿性感。
厕所里的水声停了,张训擦水的时候才发现胸口隐约一圈儿红色咬痕,因为隔着衣服倒是不怎么清晰,但可见陈林虎是真上劲儿了。
“兽性啊,”张训啧了声,“野蛮,小王八蛋,咬着就不撒嘴。”
也不知道这个兽性是骂咬的人是猛兽还是王八。
张训摸了摸牙印,没破皮,就是红。
这可怎么办,张训很发愁,这算毛病吗?治不好以后我身上都得带这种痕迹?
顿了顿,张训又觉得自己是让水蒸气蒸了脑子,胡想八想,狠狠搓了把脸。
张训吹干头发走回卧室,陈林虎正坐地毯上边拿着根逗猫棒应付肥猫,边翻手机回消息。
肥猫睡醒了也懒着不愿意动,逗猫棒从脑袋顶上挥过来才大发慈悲地抓两下。
“你哥儿俩就互相应付吧,”张训看得直乐,揉了把陈林虎的头发,自己也拿了本没看完的书坐床上,“不回宿舍没事儿吧?”
“没事儿,”陈林虎边回信息边说,“尚清华刚发消息,说今天刚好没人查寝,让我回不去就别回了,不然还得让宿管记一笔。”
张训斜倚在床头笑道:“好兄弟啊,那明天你还得上课吧,项目那边儿呢?”
“明天早起就行,反正不是专业课,”陈林虎点着手机,“项目那边儿童翡帮我请了个晚上的假,我明天把活儿赶出来就行。”
张训的视线从书上挪开,盯着陈林虎的侧脸,犹豫犹豫,踢了下他后背:“哎,小伙儿,你学姐挺照顾你啊。”
“还行,”陈林虎靠在床沿,后背被轻轻踢了下,没搞懂地看了眼张训,“她人挺好的。”
说完就瞧见张训跟看什么稀奇物种似的盯着他。
“干嘛?”陈林虎问。
张训叹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陈林虎那点儿感情上的本事全他娘的用自己身上了,对别的事儿完全是一窍不通,整个儿一实心木头。
要放以前,他估计也不会计较自己心里这点儿小别扭,但今天他确实是让陈林虎的莽劲儿给降服了,有点儿不想再端着,否则也确实挺对不起陈林虎毫不遮掩的感情。
“之前方清跟你那学姐在小吃街让我撞到这事儿,我跟你说过,”张训把书丢旁边儿,盘腿做好,“还记得不?”
陈林虎点点头。
“啧。”张训恨铁不成钢,“方清为什么跟你较劲你是一点都不明白?”
陈林虎斩钉截铁:“他看我不顺眼。”
刚说完就被气疯了的张训卡着脖子一通摇,震惊之余还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遭此劫难。
“我现在看你也不顺眼!”张训恨不得啃他一口,“那傻逼是觉得你学姐对你有意思,他嫉妒,懂吗,嫉妒,人类的一种感情!”
陈林虎任由张训卡着自己脖子,听见这话震了个大惊。
“你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张训都觉得稀罕。
陈林虎惊恐地摇了摇头,慌里慌张地问:“那怎么办?”
张训把陈林虎从头到尾地打量一遍,他彻底明白了,陈林虎是真没感觉。
这就是个石疙瘩!
张训第一回体会到什么叫无奈到憋出笑:“我哪知道怎么办,我肺管子都快被你气炸了。”
陈林虎摸不着头脑,非常诚恳地求教:“为什么?我没气你。”
掐着个石疙瘩真是半点儿用都没,张训松手,头疼地仰倒在床上,隔了几秒才爬起来,趴床沿陈林虎身边儿,抖了抖自己的领口。
“你闻闻,”张训破罐破摔,语气里充斥着自暴自弃,“我身上有没有酸味儿?”
陈林虎还真把头凑过去在张训脸颊旁嗅了下,摇摇头。
“……”张训这个恨啊,人类和兽类的感情并不相通。他恨恨地搓了一把陈林虎的头,“我他妈的吃醋了你也没看出来?”
陈林虎愣了好一会儿,来消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张训,后者有点儿不太敢跟他对视,半垂着眼,睫毛在抖。
吃醋,陈林虎猛然明白,就是感情发酵出的一种味道。
他一边儿觉得心口呼啦一下热得不行,一边儿却忍不住地笑起来。
张训没料到这小子这么放肆,笑的虎牙都露出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抽了他后背一巴掌:“烦不烦人啊你!”
“不烦。”陈林虎笑得很嚣张,扭头倾身,在张训嘴上咬了一口。
张训“嘶”了声:“狗,你就是狗。”
“你想多了吧,学姐没那意思。”陈林虎放下手机,推开还往他手上蹭的肥猫,侧身跟张训说话。
“哎,”张训领教了陈林虎四条边都直的这一面,彻底没脾气了,为这种事跟陈林虎别扭都多余,“我就随便酸一下,毕竟你兜里装着人家给的糖呢。”
陈林虎顿了顿,想起刚才张训拿着软糖时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才明白他之前几次跟有话想说又憋住了似的是为了什么,又想笑,但看张训恼羞成怒的表情,强行忍住了。
“那也不是学姐专门买的。”陈林虎跟张训解释,“是她家里人跟衣服什么的一起带给她的,一学长送过来的。”
屋里亮着台灯柔软的暖光,他俩凑在床边儿说话,声音都仿佛跟着变得温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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