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林虎的嘴唇被轻啄,痒得很,非常不满于这种蜻蜓点水的打发,不讲理地又啃上张训的嘴,舔开唇,把人按着顶在桌沿上,续上昨天夜里的温度。
张训发现自己现在一让陈林虎堵着嘴,脑子就跟供氧不足似的发昏,简称晕了头,什么都不愿意想,很有当昏君的潜质,赶紧把手里的烟挪了挪:“烟还点着呢,烫一下你就不嘚瑟了。滚滚滚,快回学校。”
虎崽子两手还把着桌沿把张训圈着,也知道时间不早了,这才舔舔嘴唇“嗯”了声起身,还残留着点儿凶光的眼把张训又溜了一遍。
二楼最不缺的就是垫肚子的小面包,陈林虎拿了两个塞兜里准备出租车上先垫垫,边跟张训说着没营养的话边拉开防盗门。
没想到对门也同时打开,丁宇乐跟丁碧芳从门里走出来,跟陈林虎撞了个正脸。
“小虎哥,”丁宇乐愣了愣,“你怎么从张老师家里出来啊?”
陈林虎心里一顿:“嗯,没带钥匙,喊不开家门就借了个宿。”
倒也不算说谎,他确实没拿钥匙,所以这话说的比较自然。
但心里到底是缓了好几拍。
好在丁家母子没多问,丁碧芳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声音有些疲倦:“不好意思啊,让你一正上学的学生跑这一趟。”
没挑破,但几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丁碧芳一辈子要强爱面子,没想到在蒋向东身上踩了个大坑,到现在还影响着儿子跟爹妈,早烦透了。
昨天晚上丁宇乐跑回家把事儿说清楚,丁碧芳气的一宿没睡着,这会儿也不跟陈林虎这个知情帮忙的人装糊涂了,该谢就谢。
张训把烟按灭也走出来,笑着跟对门打招呼:“丁姨,上班啊?昨天的事儿乐乐说了吧?”
“嗯,又给你俩添麻烦了,”丁碧芳直叹气,“起这么早还没吃饭吧?等会儿啊。”
扭头回屋,从家里拿了一兜油条包子给陈林虎他俩:“还热着呢,买的多,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俩趁热吃。”
“行,”张训也不客气,笑眯眯地伸长手接过去,“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丁碧芳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别贫了,回头我忙完这阵儿再请你俩吃好的。”
“吃好的!”丁宇乐紧跟着学嘴,“谢谢张老师,谢谢小虎哥,昨天你俩跟打手似的,特帅!”
陈林虎闻见饭香味儿是真有点饿了,捏了个油条边吃边跟丁宇乐比了个拇指。
“都小事儿,”张训顿了顿,看看丁碧芳,“丁姨,那你准备怎么……”
丁碧芳冷冷勾了勾嘴角:“放心,这破事儿你俩就不用管了,我有数。”
这话从她嘴里出来,陈林虎跟张训挺信的,也都没在多说什么,几人又说了两句,这才都开始赶时间地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我得送这小子去学校,就不跟你俩多说了,有事儿以后只管开口,”丁碧芳边下楼梯边说,回头又看看站在门口的陈林虎和张训,笑了笑,“幸好你俩关系好,不然虎子昨儿晚上都没地方住。”
张训笑了笑:“我屋都成他跟丁宇乐的根据地了。”
直到丁家母子俩彻底走出楼洞,陈林虎和张训都没吭声。
陈林虎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关上这道门的时候,他好像什么都能做,能肆意亲吻喜欢的人,能使性儿跟张训争个高低,但打开门,他觉得到处都是眼睛。
他不是怕也不是烦,就是有点儿明白张训的那种压抑感。
陈林虎回头看,张训的脸上带着点儿笑,很淡,也在看他,但眼神里有点儿担忧和心疼,还有些无奈。
这眼神看得陈林虎心里发堵,没耍脾气没较劲儿,也没非让说点儿什么跟张训掰扯刚才的事儿,只是伸头过去在张训脸上亲了下。
“走了。”陈林虎冲他笑笑,蹦着下楼了。
张训让他亲的连“别蹦”都没来得及说,拉上门一摸脸,又气又笑:“浑蛋玩意儿,嘴都不擦,蹭老子一脸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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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忙起来时间就跟狗啃骨头似的转眼没,陈林虎忙专业课忙项目,张训也打起精神,来宝象之后头回开始着手自己的职业规划,以前有一搭没一搭接的活儿都给清光,着重一些杂志社的供稿和几个长期往来的外包工作。
学期过半,传来蒋向东犯事儿被逮进去的消息。
丁家从老到幼一片欢腾,简直堪比过了个小年,就差放个几千响的鞭炮庆贺。又是送水果又是买烧鸡的踩了遍邻居们的门槛儿,二单元全楼都给嚷嚷动了。
陈林虎没心思仔细听蒋向东到底是怎么进去的,他在项目里的工作差不多结束后也没什么事儿做,又开始倒腾起自己那个快荒废了的漫画。
从张训开始正儿八经工作,丁宇乐就觉得每回来都跟进办公室似的,俩人各自对着电脑写写画画,他蹲旁边儿小桌子上写作文,像坐上了小学讲台旁边儿的特等席。
电脑太沉,搬来带去的不方便,陈林虎买了个二手平板,调背景什么的不太方便,但下了CSP之类的软件也能满足勾线和上色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后期需求,主要是带着轻便,能往书咖去。
他做完动画项目那边的人设环节,感觉自己还是不太有兴趣,做动画的那几个学长学姐几个月下来肉眼可见的发际线后移,陈林虎光看着都替他们发愁。
跟那些比起来,陈林虎反倒对自己那小破漫画更感兴趣,没事儿跑书咖的时候就拎着平板,点了单一坐就是老半天。
外行对画漫画这种事儿都挺感兴趣,武月都给勾过去成了追更的粉丝,有事儿没事儿就往陈林虎坐的角落晃,连张训这个整天见陈林虎的也爱多看几眼。
看就算了,可能是写作职业病,见着稀奇的还爱多问两句:“背景都得一点点画吗?挺累的吧,现在漫画都一周一更,赶得及吗?”
陈林虎正给新一话填底色:“我这个背景简单,篇幅不长,画的过来。”
“嗯,”张训一手撑着桌,一手又习惯性地搭在陈林虎后背,顺着脊椎一下下轻捏,“那难点儿的呢,大场景那种。”
到了五月初天气转热,陈林虎早早就换上了薄衣,张训手心的热从背上穿过来,捏他的劲儿跟透过皮肤捏着了心肝肺似的,搞得陈林虎心不在焉,秃毛仙鹤的底色上成了肥猫的色,看起来跟个没扒光毛的烧鸡似的。
“有画的,好像现在也能用模型代替,但我还不会,”陈林虎把仙鹤的颜色改回来,扭头看了眼张训,“你怎么老捏我?”
张训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顿时有点儿尴尬。
这段时间待一起时间久了,难免对这种肢体上的接触特别喜欢。
“啧,”张老师绷着脸严肃道,“捏你两下怎么了?”
陈林虎挑挑眉,不吭声,把电容笔放下,迅雷不及掩耳地隔着衣服在张训小腹上抓了一把。
张训头皮发麻,立马按住陈林虎的手,左右看了看,低头震惊道:“疯啦?日子不过了?!”
“没人,我看过了。”陈林虎笑起来,“你在跟我过日子吗张训?”
这会儿确实人不多,陈林虎坐的又是角落,张训心里却挺不得劲,一想到这么个刺儿头性格的人都学会伺机而动就有点儿替陈林虎难受。
“你真是,”张训无奈地笑,“一天三遍,变着花儿问。”
陈林虎皱皱眉,又要伸爪子。
“是,是是是,别闹了,”张训拍开他直乐,“对了,你这周跟陈大爷联系过没?”
陈林虎想想:“周二的时候打过电话,怎么了?”
“老爷子心情可能有点儿不好,麻将都不打了,估计还是因为你家对门的事儿,”张训说,“下午就去找廖大爷唠嗑,一个耳背一个半哑巴,那个费劲啊。”
从去年年底入冬开始,廖大爷就有点儿病歪歪的,这么大年纪了就怕脑梗反复,一直养着,但拖到现在都没好,反倒更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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