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前跟在韩庄身边的混混,韩庄在逃,查不到线索,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人了。”
“韩庄?!”穆宁瞬间瞪大眼睛,“那....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池律直直盯着穆宁,“你和这人在一起,难道从来没听他提起过韩庄?”
“.....没有。”穆宁摇头,“我是上大学后才和他认识的,可是高中的时候我也没见韩庄身边有他啊。”
池律沉默片刻,慢慢踱到窗边站着,神色沉得厉害,约莫两分钟后,声音低低响起,“给我一根蒙蒙的头发,如果他这几年犯过事,在公安系统里肯定有记载,用蒙蒙的DNA 做对比很快就能找出来。”
“好,好.....”
当天下午蒙蒙的头发就被送去检验室了。
本以为已经走投无路,不想一次偶然竟让前路又柳暗花明。
五天后。
下午四点,池律从办公室出来,大流星步走向电梯,直到坐进车里握上方向盘,池律才发觉自己全身紧绷着,他深深吸了口气,驱车出了地下车库,往城外郊区的一处工厂驶去。
车子飞驰在绕城高速上,刺骨的冷风顺着大开着的车窗灌进车里,很久,直到池律觉得自己足够冷静,才将车窗升上去,给唐松灵打了个电话。
“喂?”他声音轻快,好像很高兴,“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池律听着他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心中逐渐安定不少,低声问:“在干什么?”
“.....又当没听见,好吧,还真的不想我,看来我得加把劲了。”他似乎很无奈,叹道:“就闲着,刚刚把穆宁和蒙蒙送走,我才进家门。”
“嗯。”池律道:“我今晚有事可能不回来了,你自己做点晚饭,记得按时吃药。”
“啊.....今晚都不回来吗?”
“有可能。”
“好吧.....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晚上早点睡。”
“嗯.....”
对方情绪明显低落,池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渴望唐松灵,却不敢太放肆,他能预感到离七年前的那天夜晚不远了。
很快,他和唐松灵中间隔着的那块布会被他亲手掀开。
这几天晚上他总睡不好,半夜时常惊醒,却意外发现自己能想起梦中的场景了,可他觉得还不如想不起来,梦里唐松灵嘶声力竭质问他的样子,失望至极的眼神,每每都能将周围所有的空气掠夺。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听筒又传出唐松灵低低的,有些迟疑的声音,池律猛地回神,沉默片刻,低声道:“等我回来了就告诉你,很快。”
下午五点,市郊工厂。
“齐盛天,外面有人找你!”厂房里大型机器轰隆隆作响,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中年人提高声音冲正在搬东西的年轻人喊。
“来了!”年轻人将原料放下,给旁边交代几句,就小跑过来,擦了把汗问:“谁找我啊?”
“不认识,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吧。”
“弄完快点回来,工位上缺人手。”
“好嘞!”留着寸头的年轻人边往外跑边高声回了一句。
出了厂房,外面果然站着两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见他出来,立马快步走到他身边,齐盛天早年也是个社会混混,一看这架势立刻汗毛倒竖,调头就往厂房里面跑,不想对方早有准备,两边人迅速从两边靠近,截了他的后路。
“齐先生,我们老板找你谈点事。”
“什么事?我不认识什么老板。”齐盛天脑门直冒汗。
“没关系,我们老板认识你。”说着,两人架着齐盛天胳膊往远处工人休息的简易板房走,“这边请。”
“这明明就是挟持!有这么请人的吗?!你们再这样我喊人了!”齐盛天挣扎着,但他一个人根本敌不过两边架着他的满身腱子肉的男人,只能嗓门大点。
可不论他怎么折腾,还是被人拖了进去,身后的门又被关上了。
齐盛天立刻回头扑门上,咣咣咣拍了半天, 没人搭理,才转头看向这间房子里的另一个人。
他西装革履,精致好看,厂子里不干净,但他的黑皮鞋上一丝灰尘也没有,正低头翻看着什么,齐盛天明白这就是找他的那个“老板”。
打量了一会儿,齐盛天鼓起勇气问,“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池律手上翻着资料,并未抬头,问他,“你两年前就在这家工厂做工人,六年前因寻衅滋事蹲过大牢,七年前在社会上混,有个化名叫齐乘风?”
齐盛天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这人把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你.....你到底什么人?!”
池律合上资料,抬头看向他,“不用紧张,问你点事。”
“什、什么事?”
“七年前的事,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年轻人立刻哆嗦了下,池律眉宇间瞬间变得黑沉。
“那么早的事,我怎么会、会记得.....”
“没关系,慢慢回忆。”池律不疾不徐道:“我说,你听,可能就想起来了。”
“韩庄,这么名字应该还记得吧?你早年跟着他混,后来他入狱了,但有人捞他,导致轻判,知道帮他的人是谁吗?”
齐盛天听他把自己的过往一一道出,吓得脑门上的汗唰地下来了,“这我真不知道,我就一小混混,哪能跟这种有权有势的攀上关系。”
池律抬眼,盯着他看了半晌,继续道:“他服刑期间,你到处受挫,后来谈了一个女朋友,才开始干正经工作,后来韩庄出狱,他又第一时间联系你,说要干票大的,佣金很高,你没法拒绝,就又答应了,对吗?”
齐盛天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滴颤颤巍巍顺着脸颊滚下去,半晌,才哆嗦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我没有杀人,我帮忙报警来着.....”
“什么意思?”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他进局子之后我就没在京城呆了,到处乱跑来着,后来在津市遇着我前女友,我们处得还挺好的,她有个朋友叫什么灵来着,是个男的,我一开始以为她跟那男的勾搭,后来才知道是朋友,韩庄出狱之后来联系我,说要教训个人,确实佣金很高,.....我本来是答应来着,结果一次无意中听见他要教训的是人正好是我前女友的朋友,临了那天我说肚子疼去不了,但是跟着他偷偷跑到那地儿看了,我也没进去就在外面听,后来听着动静是出了人命,我才赶紧报警,之后就跑了,再没再京城待过,这两年才回来。”
他说完,对面站着的男人好半天没动静,只盯着他看,不出一回儿就给他看得浑身发毛,又哆嗦着补了几句,“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不然天打雷劈,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不干杀人越货的事,韩庄这孙子居然杀人,不过我打听了下,听说他没被抓住,跑了。”
对面站着的男人这才动了下,沉声道:“今天来问你的就是这事,听说你跟他关系铁,知道他藏哪了吗?”
“.....没,这我哪知道?”
“再想想,他有没有无意间提到过什么去处。”
他声音不大,平缓没有起伏,但每个字都充斥浓烈的的压迫感。
齐盛天欲哭无泪,“不是,我真.....”正说着,突然停了一下,犹豫着道:“之前好像听他提起过他姥姥家在陇原那块,不过他姥姥一家早就不在了,没什么亲人,也没见他回去过,我就知道这一个地儿,再没了。”
板房窗户很小,房门又关着,因此房内关光线很暗,池律脸上晦暗不明,那双黑眼睛盯着齐盛天直冒汗。
“真没了,我就知道这些。”
“你没和他联系过?”
“真没有,我发誓,我早就改邪归正了,哪能和杀人犯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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