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近竹心想,东西交给王阁老总比在段平圭手上要好。
“近竹放心,老朽一定将东西交到辰玉手上。”
王阁老问不出个名堂,便急于脱身,匆匆的出了死牢,从段平圭手里要走了棉衣,回到了阁老府。
王彦军兄弟俩早就听说孟近竹被押解到了大理寺,这时见祖父回来,忙不迭的跑来探听消息。
王阁老面色一沉,“我知道你们兄弟俩跟孟近竹的情谊很深,但现在他是大理寺的死囚,这件事你们可千万别掺合进来,以后也要离他尽量远一些。”
王彦军鼓起了腮帮子,“要说师傅谋反,打死我也不信。”
王彦民跟着附和,“师傅一向有忧国忧民之志,怎么可能给外贼私通。”
“你们懂什么!休得胡言乱语!”王阁老一拍桌子,“凡是大奸大恶之徒,往往都装出另外一份假象来,你们年纪尚轻,不晓得世事的险恶。”
“说别人表里不一孙儿还相信,孙儿跟随师傅多年,对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了。”王彦军一向性子直,现在担心孟近竹,因此再祖父面前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拦了起来。
“祖父,您就想办法救救师傅吧。”王彦民索性跪了下来。
“你……你们这是想气死我吗?”王阁老想不到兄弟俩为了孟近竹,竟敢如此顶撞自己,“他的案子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除非皇上改变了主意,否则任谁也休想翻案。”
“那您就设法让皇上改变主意嘛。”王彦民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皇上要是不听您的,一定是个昏君。”王彦军粗着脖子。
“混账,你这个畜生!”王阁老大怒,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在王彦军脸上。
王彦军的腮帮立刻肿了起来,但还是倔强的说,“祖父就是打死孙儿,孙儿也还是刚才那句话。”
“都是你爹爹将你们惯成这样。”王阁老跌坐在椅子上,手臂碰到了孟近竹的衣服。
王彦民眼尖,一时又惊又喜,“这不是师傅的棉衣吗?原来祖父已经在暗地里帮师傅了。”
“好了,你们把这衣物送给辰玉去吧,完了马上回来,千万别在外面给我生事。”
王阁老挥挥手,以前因为可以借重孟近竹,才跟他走得近。如今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了,要是现在出现在关内伯府,恐怕又要被政敌抓住把柄,在隆化帝面前参自己一本了。
辰玉收到棉衣之后,心中奇怪,“公子无端端的送一件棉衣出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也是这么想,都这种时候了,师傅还有心思要你拆洗棉衣。”王彦民拿着棉衣翻看了一遍,忽然叫了起来,“这里有个口子!”
王彦军一听,抢过来一看,立刻三两下将棉衣撕开了。
里面竟然露出一份血书来。
“公子。”辰玉一见大血书,心疼的哭了起来。
“如今只有靖王殿下能够救师傅了,咱们赶紧将血书送给殿下去吧。”三人之中,还是王彦民比较冷静。
“靖王殿下不知道有没有赶回来。”辰玉揉了揉眼睛。
“管他在不在,咱们都得马上去。”王彦军拽起辰玉的胳膊,“靖王要是不在府上,咱们三个就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
第141章 突现转机
三人急匆匆的赶到靖王府,刚进大门,骆钰昭就风尘仆仆的骑马赶回来了。
辰玉赶紧跑上前去,将孟近竹的血书交给了他。
骆钰昭见到血书,以为孟近竹出了什么意外,双手顿时微微颤抖,极力平复了起伏的心潮,这才看清里面的内容。
信是写给隆化帝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陛下,草民冤枉,恳请面见圣上,陈诉冤情。”
“竹儿,你受苦了。”骆钰昭钢牙一咬,重新上了马,直奔大理寺而去。
段平圭正在处理文书,忽然见到骆钰昭满脸怒容的冲了进来,强装镇定道,“靖王殿下不去清剿贼人,怎么跑到我大理寺来了?”
骆钰昭几个箭步到了他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你把孟近竹怎么了!”
段平圭没料到他一上来就动粗,一时有些慌张,“没……没怎么呀。”
“带我去见他!”骆钰昭听到孟近竹没事,这才松开手。
“孟近竹乃是朝廷要犯,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可以见!”段平圭整了整官服,态度立刻强硬起来,“下官怎么说也是堂堂三品大员,靖王殿下如此侮辱朝廷命官,难道眼里就没有王法吗?”
“打的就是你这种贪赃枉法的狗官!”骆钰昭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转身冲进了大牢。
“给我拦住!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干嘛。”段平圭捂着脸,气急败坏的喊道。
众狱卒听到长官的命令,立刻堵住通往死牢的通道,却又不敢真正出手拦住住骆钰昭,只好一边挡,一边不住的往后退。
“闪开,本王要见孟近竹。谁敢拦我!”骆钰昭抬脚撂倒了前面的两人。
“靖王殿下留步。”
骆钰昭正往里边硬闯,李德群气喘吁吁的来了。
“殿下,使不得呀。”李德群上前拦住了他。
李德群服侍了隆化帝大半辈子,也是帮助隆化帝亲政的功臣之一,骆钰昭虽然贵为亲王。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过用强。
“李公公,本王要见见孟近竹,你怎么来了。”
“皇上刚刚得到奏报,说殿下擅离职守,置方天赐等反贼于不顾,特命老奴宣殿下见驾呢。”李德群禀明来意。
骆钰昭见事已至此,再要闯进去那就是抗旨了,只得叹了一声,“走吧。”
太极殿上,隆化帝满脸怒容的看着跪在脚下的骆钰昭,“你个逆子,朕来问你,那些反贼剿灭了没有?”
“儿臣无能,大部分反贼已处于儿臣属下的严密监控之中。”
“那你跑到帝都来干什么!这还不说,擅离职守、殴打朝廷命官,大闹大理寺牢狱,每一条都足以将你圈禁,而你竟敢一次犯了三条!”隆化帝越说越气,将手里的青花茶盏扔在了地上。
李德群赶紧跪在地上将瓷器的脆片捡了起来,“请陛下息怒,万万要保重龙体,据老奴所知,靖王殿下返回帝都,也是为了尽快剿灭反贼呀。”
“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隆化帝瞪了他一眼。
“方才从大理寺来见驾的路途上,老奴亲眼见到靖王府的蓝将军押解了十几名反贼进了京的。”李德群一一禀明。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隆化帝神情稍缓。
“启禀父皇,儿臣本来布下重兵,将藏匿在沧州的鹰奴全部监控了起来,正要准备一网成擒,谁知那些贼人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竟然闻风而逃,儿臣帅兵沿路追截,一直到了帝都才将他们全部擒获。儿臣一直在想,此次行动如此机密,竟然被贼人察觉,一定是朝廷内部出了奸细,事先向他们通风报信,才会让他们抢了先手。”
骆钰昭故意让柳观印打草惊蛇,将那些鹰奴放进帝都来,最后才收网,现在却卖个关子,不由不让人产生联想。
“这么说朕不但不应该治你得罪,反而应该褒奖你了!”隆化帝听到沧州的鹰奴全部被擒,心头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儿臣不敢,但儿臣之所以闯入大理寺,并不是倚仗亲王的身份,藐视大烈的律法,实在是另有原因的。”
“你打的段平圭,这是在打朕的脸,你知道吗!”隆化帝一想起他行事这么鲁莽,心头的火苗又窜了起来。
“请父皇息怒,儿臣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骆钰昭将孟近竹的血书高举过头,“请父皇过目。”
“呈上来。”隆化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李德群赶紧接过血书,双手呈给了隆化帝。
隆化帝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怒道,“这个孟近竹,朕让王阁老去问他可有话说,他来个闭口不言,现在却来跟朕玩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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