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近竹的手下虽然英勇,但敌军人数众多,后面又有人督战,也都不顾死活的往前冲。
片刻之间,孟近竹他们脚下已经垒起了一堆尸体,地上哗啦啦的流淌着血水,简直就是一处人间炼狱。
孟近竹的人死战不退,个个都以一当十;敌人却死了一批又上来一批,怎么也杀不完。
孟近竹凝耳细听,远处传来嘶喊声,骆钰昭虽然已经率军赶来了,但目前的形势,只怕他们很难支撑到援军的到来。
他仔细查看了一番敌方的阵营,希望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一个敌军将领正手执红旗,在指挥着手下往这边攻击。
孟近竹心头一喜,顿时有了主意,忽然施展起轻功,沿着城墙攀了上去。
敌军将领忽然看见城墙上多了一个衣袂飘飘的少年,依稀就是大烈突击队伍的首领,急忙下令,“放箭!”
王彦军和暗三见孟近竹一身犯险,急急跟着上了城墙,一个舞刀,一个舞剑,为孟近竹挡住如雨而下的箭矢。
孟近竹双腕一翻,手中的一对匕首已经如离弦之箭飞出。
敌将大叫一声,捂住了脖子,倒了下去。
敌军见主将倒下,队伍顿时大乱,一个个慌了手脚,往后退去,攻势这才稍缓。
三人跃下了城墙,重新组织防守。
这时身后传来骆钰昭的声音,“近竹,我来也!”
孟近竹一听骆钰昭已经到了,顿时松了口气,弯腰抱起王彦民的尸身,往后一退,交给王彦军说,“把彦民抱出城去。”
孟近竹生怕刀枪无言,王彦民死了,如果王彦军再有个三长两短,日后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王阁老父子了。
可孟近竹又知道,以王彦军的牛脾气,如果硬要让他往后退,他一定不干,因此不露声色的将保护王彦民尸体的任务交给了他。
王彦军虽然不愿退出战场,但弟弟的尸身在他手里,如果再有什么损伤,他又于心何忍,好在援军已到,孟近竹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便大声道,“末将告退,将军可要千万小心!”说着纵身后退,出了关外。
第209章 火烧敌营
大军一到,立刻替下了孟近竹所率的勇士们。
孟近竹一点算人马,发现一百人已经折损了一半,要不是被王彦民识破,又岂会遭受如此大的损失,可他终究还是救了自己,这其中的是非功过,究竟怎样才说得清!
骆钰昭与孟近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指挥大军向叛军发动攻击。
叛军死了头领,军心早已大乱,怎么经得起数倍于自己的生力军的冲击,顿时一个个抱头鼠窜,逃命去了。
骆钰昭挥军一路掩杀,将守关将士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全都做了俘虏。
打扫完战场,骆钰昭对孟近竹道,“叛军大部叫慕容大运带着上了前线,后方空虚的很,鹰扬将军不宜太过劳累,干脆留下来镇守大散关,本帅单独率军前往袭击敌军粮库好了。”
孟近竹轻轻一笑,“大帅,慕容大运还在雨山忙着对付咱们的空营呢,大散关地势险要,只需留下少量的守军,即便叛军回军来取,一时半会也无法攻破,只要咱们烧了叛军后方的粮草,他们定会不攻自乱,到时候咱们再趁势追杀,必能大获全胜。”
骆钰昭在马上点点头,“说不过你,我的军师,咱们这就出发吧。”
孟近竹从军中选派了三千名身强力壮的军士,郑重的对王彦军说,“这三千名弟兄交给你来指挥,如果有敌军前来,只许坚守,不许出战,明白了吗?”
王彦军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有些着急道,“我留在大散关,谁来保护将军!”
孟近竹指了指骆钰昭,“有靖王爷在,谁能靠近我。”
王彦军一想骆钰昭的武功远胜于己,“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敌军跨入大散关半步!”
孟近竹拍拍他的肩膀,“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吧。彦民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过对他来说,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等我们打完这一战,再为他料理后事。”
王彦军听他提起弟弟,内心虽然酸楚,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将领,哭哭啼啼的有损军人本色,于是他尽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走的,怎么能怪将军,相反,你答应给他一个名分,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王家上上下下也都应该感激你才是。”
“闲话就不说了,保重!”孟近竹重新换了坐骑,与骆钰昭再次踏上了征程。
大军迅速向北挺近,前方再也没有险阻,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到了慕容大运囤积粮草的华阳。
这时天色已经微明,隐约可见前方高地上,尽是巨大的储粮仓库,顺着官道,绵延有半里地那么长。
骆钰昭挥鞭一指,“想不到慕容大运这条老狐狸,粮仓竟然也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咱们一把火还没法将这些军粮烧掉。”
“叛军倾巢出动,这里的守卫一定很松懈,咱们迅速杀过去,直接将火箭射在谷仓上,别说一条长蛇,就是长龙,也要让它变成一条火龙!”孟近竹倚在马上,显得意气风发。
骆钰昭随即调遣大军,将整个粮库悄悄的合围起来,然后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火箭腾空而起,射向谷仓。
粮草是军队的生命线,慕容大运生性多疑,交给谁都没有交给儿子慕容近山放心。
此时的慕容近山还在梦中,哪里会料到,敌军会从天而降,等他听到外面喊杀声一片,急忙披衣坐起,大声问道,“外面何事喧哗?”
一个亲兵匆匆跑了进来,“少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敌军劫粮来了!”
慕容近山一皱眉,还有些不相信,大烈的生力军集结在雨山附近,与父亲对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插上翅膀飞到华阳这个地方来,“胡说!敌军离此地甚远,父帅正与之交战,如果敌军撤离,父帅岂会不知,何况这中间又有大散关阻隔,他们如何来的,一定是小股敌军来偷袭,待我披挂上阵,前去破敌!”
“少帅,粮草都起火了!”这时又有人跌跌滚滚的进来禀报。
慕容近山这才有些急了,走出营帐一看,四处一片火海,十万大军的粮草已经全被烧了起来。
见此情形,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对身边的亲兵道,“速速集结弟兄们,随我前去杀敌!”
他可不糊涂,明白大势已去,杀敌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是准备趁乱逃走。
等亲兵一走,慕容近山立刻回到帐中,脱去身上的盔甲,换了一身便衣,偷偷溜出了军营,朝后面的河堤逃去。
粮草都是些易燃的东西,慕容大运这才将粮仓建在这背靠河堤的地方,以防起火的时候,就近取水灭火。
也是老天爷暂时不想收了慕容近山,慕容大运的这个安排,无意中成了他逃生之路。
前些天上游刚刚下过几场雨,洪峰正好到了华阳,慕容近山面对滔天浊浪,不禁犹豫了起来,只怕这一跳之下,被汹涌的河流卷走,再也出不来了。
“少帅,少帅……”不远处传来亲兵的呼喊声,原来亲兵奉命出营,收拢了几百号军士,走进大帐一看,主帅却早已不知所踪。
慕容近山生怕亲兵找到他,当即横下一条心,双眼一闭,纵身条进了河里。
守位粮草的军士本来就已经慌作一团,现在少帅慕容近山又失踪了,再无斗志,纷纷逃命,没逃脱的,也都乖乖举手做了俘虏。
骆钰昭一审问俘获过来的叛军,才知道守护粮草的主将是慕容近山,立刻派人四处搜索,慕容近山早已一个人仓皇跳河逃命去了,哪里找得到他的人。
孟近竹到了慕容近山的大帐,只见地上放了一副盔甲,拿在手里一看,对手下道,“想不到身为主将,他竟然来了个金蝉脱壳,趁乱逃走了!”
叛军的粮草被烧了个精光,已经大功告成,至于擒获慕容近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完全不重要了。
天色已经大亮,时间不等人,慕容大运说不定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了,雨山两座大营的弟兄们正在流血呢。 ,顾不得再去搜查慕容近山,骆钰昭随即下令大军回师,朝雨山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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