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近山哪里肯容他辩解,摆了摆手,不再搭理他。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将他架住,拖了出去,帐外随后传来一声惨叫。
慕容近山除了这个唯一的知情人,稍稍安心了些,掏出药方,亲自到药房一味一味的照着方子抓齐了药材,用双倍的剂量煮了一大锅药汤。
看着那浓浓的药汁,慕容近山毫不犹豫的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大碗。
再说骆钰英拿着兵符到了校场上,召集全体将士开始点兵。
那些将领都是慕容大运的心腹,勉强还能买慕容近山的面子,现在见又换了骆钰英,还传令让他们南下进军南离帝都,顿时全都炸开了锅。
有的将领自恃劳苦功高,根本不把骆钰英放在眼里,大声反对道,“咱们好不容易在此安顿下来,如今又要提着脑袋去打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老子不干了!”
骆钰英装出一筹莫展的样子,走到他跟前,“其实我何尝又想打战。”
话音刚落,那个将军突然手指骆钰英,身子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中了骆钰英的暗算。
顿时有人打抱不平,“任将军南征北战多年,军功无数,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小人的剑下,实在令人痛心!”
骆钰英将兵符捏在手里,高举过头,大声道,“谁敢违抗军令,一律杀无赦!”
众人见识了他的残忍手段,都暗暗心惊,纷纷低头,不敢再出言反对。
骆钰英见自己杀一儆百的手段见效,便上了马,“弟兄们听好了,咱们杀到南离帝都,生擒了南离国主,从此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奋勇杀敌者赏,贪生怕死者斩。”随后又令手下拿出平日积攒的金银珠宝搬出来,每个将领分了一份。
骆钰英恩威并施,众将现在得了好处,也就甘愿听命与他了。
骆钰英顿时意气奋发,长剑一指,“出发。”
慕容近山喝了双倍剂量的药汤,肚子里好像有几十把刀子在里面搅动,疼得死去活来。
骆钰昭给他准备了一台大轿,令人将他抬上轿子里,随军出发。
第235章 似梦似真
轿子是八个人抬的大轿,足够宽敞,慕容近山疼痛难忍,在轿子里不住的翻来覆去。
亲兵想要在轿子里侍候他,都被他赶了出来。因为他害怕的真像被别人知道。
疼痛从脚底一直传到发梢,每一个毛孔都在受罪,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声不吭的挺着。
突然间,他明白。
慕容近山他用力堵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汗水向流水一样,从身上不住的淌出来,他的身在都泡在了水中,好像在洗澡一样。
最后,他的整个人都虚脱了。
慕容近山挣扎着直起身子,藏在轿子的角落里。
他将手凑到烛台边,一看满手都是血,又找了块黑布,将双手仔细擦拭了一遍,这才放心的躺进被窝。
不过他却睁着眼睛,不敢让自己睡着,一直撑了近半个时辰,实在抵不住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条河边,河里流着的都是血水,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忽然间,一阵凄厉的哭泣声从翻滚的血水中传来,仔细一看,河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了“奈何桥”三个字。
“难倒我已经死了吗?”慕容近山吓得胆战心惊,没命的向前跑,忽然脚下一绊,跌入了一个洞中,等他睁开眼睛看时,先前那些可怕的景象已经全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明媚的阳光。
忽然,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温柔的叫道,“帝后,刚才你去哪里了,咱们继续赏花吧。”
慕容近山四处看了看,周围除了那个男子,再无其他人在场,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世上只有你是我的帝后,当然是在叫你。你怎么离开了一小会,竟然变了个人似的,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了。”
慕容近山愣了愣,指着那人道,“我是你的帝后?”
那人见他不信,忽然摘下了面具,“这回你信了吧?”
慕容近山惊得差点叫了起来,原来那人竟然是骆钰英!
骆钰英见他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禁好笑,“帝后,是你说在宫中闷得慌,邀朕来雅竹苑赏花的,结果一到这来,你就跑得无影无踪。”
“我……我……”慕容近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看这些盛开的牡丹,就跟你的容颜一样美丽。”骆钰英摘了一朵红色的牡丹花,插在他的发端。
慕容近山正要说话,忽然眼前一闪,孟近竹站在了他面前,“骆钰英、慕容近山,是你们害死了我,拿命来!”
“刚才原来是你这个贱种在装神弄鬼!”慕容近山不由分说,拔剑刺向孟近竹。
孟近竹的身子轻飘飘的,也不知用的什么身法,轻轻一闪,就到了他的身后。
孟近竹在脖子上吹了口气,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慕容近山正要转身,忽然喉头一紧,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双手似乎着了魔,竟然牢牢掐住自己的脖子。
“皇上救……救我……”慕容近山感到一阵窒息,眼珠子都快被挤出来了。
骆钰英察觉不妙,仗剑刺向孟近竹。
孟近竹哼了一声,飞身到了大殿的横梁上,“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土囊和白绫的滋味。”
等慕容近山反应过来,发现骆钰英已经吊死在横梁上了,他吓得转身就跑,忽然眼前一黑,已经被压在一个土囊之下。
慕容近山大叫一声,“救命!”猛地支起身子。
“近山,你醒了?”骆钰英抓住了他的手。
“别,别碰我!”慕容近山捂住了头。
“近山,别怕,别怕,这只是一个恶梦。”骆钰英牢牢将他抱住。
“真的吗?”慕容近山忽然感到自己好无助,竟然忍不住掉下泪来,“刚才我梦见咱们俩被孟近竹给害死了。”
“孟近竹为人阴险歹毒,如果再叫我撞见他,我一定会剥了他的皮!”骆钰英的眼神看起来仿佛要吃人。
“可是每次与他对阵,咱们总是落在下风,这可如何是好?”慕容近山想起梦中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前面就是南苑郡了,等咱们拿下这块宝地,马上就向南离帝都进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骆钰英踌躇满志的安慰道。
慕容近山这才想起他们是在行军的路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掌推开骆钰英,“钰英,刚才我没有胡乱说话吧?”
“没有,不过你在睡梦中把床单都给扯烂了,别人不敢上轿来见你,所以我才冒昧的上来了。”骆钰英怕他起疑,急忙解释道。
“这就好,这就好……”慕容近山低头一看,轿子里的床单果然都被撕成了布条,“刚才的事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
“近山尽管放心,钰英明白。”骆钰英连连点头。
“待会进攻南苑郡的行动就由你一个人来指挥。”慕容近山将手按在他的肩头。
骆钰英一听大喜,“多谢大帅的栽培,钰英一定不负所托。”
慕容近山哪是要栽培他,可今天药剂量实在太大,此时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能指挥作战。
“此战关系关系重大,只许胜不许败,如果输了,咱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明白?”
“钰英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拿下南苑,甘愿受罚。”骆钰英对攻占小小的南苑郡还是很有把握的。
“好,你去着手准备吧,我静候你的捷报。”慕容近山再次在他肩头推了一把,以示亲热。
如今的他们,四处都是强敌,只有彼此互相依赖,互相利用,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可两人都是奸诈之辈,即使身陷困境,也不可能交心,随时随地都彼此戒备着,生怕对方势力坐大,把自己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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