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齐聚帝都
骆钰昭好说歹说,孟近竹总算点了头,“看在你一番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忍受一次吧。”
孟近竹搬到太医院后,坤宁宫表面还是维持着之前守护规模,不过除了柳观印没换,骆钰昭已经暗中将下面的侍卫全都掉了包,派往了太医院。
皇宫里的杜鹃花被毁了之后,万建晨虽然卖力的四处派人去购买新的树苗,好不容易买到几棵,及时补种在坤宁宫之外,其他地方都还没有着落,原因是这黄花杜鹃产自南离,本来十分稀有,大烈帝都只有极少的客商在出售,一天之内全被万建晨给收购了。
好在方天赐一直没有现身,皇宫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过北方的边境却不消停了,在独孤云极力主张下,山戎国主同意向大烈用兵,他也担心,大烈一举灭了南离之后,迟早有一天会将目光投向北方诸国,与其到时候被动挨打,不如来个主动出击,还能为山戎争取些战略的有利形势。
但独孤云很快遭到了早已移师北上的王彦军的迎头痛击,头一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败下阵来。幸好骆钰昭一直在提防着方天赐的出现,不想在孟近竹产期临近这段时间再出什么大事,所以反复向王彦军告诫过,若遇到敌军来攻,只许守不许攻。王彦军把独孤云的骑兵赶出大烈国境,便停住大军,不再出击,否则山戎的损失就更大了。
独孤云自领兵以来,还没遭受过如此重创,他一向心高气傲,整顿人马,不久之后又来犯境。王彦军坚守不出,独孤云接连猛攻攻了四五天,弄得人困马乏,却讨不到丝毫的好处,粮草却已用尽,只好十分不甘的退去。
方天赐一直在冷眼旁观,见独孤云战事不顺,便对他说,“云儿,为父这就到大烈去,为你除了骆钰昭和孟近竹,到那时大烈天下大乱,夺取天下指日可待。”
“父亲,孩儿只想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打败他们,而不是用暗算的手段去对付别人。”独孤云回了他一颗软钉子。
方天赐怒道,“迂腐!以为父的武功,要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用得着暗算吗?”
“但愿父亲说话说话算数。”只要谈及跟孟近竹有关的事情来,独孤云便忍不住要顶撞方天赐。
“自打你记事以来,为父说过的哪句话不算数了,你举个例子来听听?”方天赐当初将孟近竹和骆钰昭逼下悬崖,他们两个没死,反而弄得他和独孤云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
独孤云想了半天,还真不记得他食言的事例,却不肯退让,“总之一句话,父亲如果真的要去杀他们,孩儿就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们!”
“反了反了,你简直不配做方家的子孙!”方天赐纵横江湖几十年,罕有对手,如果谁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十个百个也早就叫他给杀了,可眼前这人却是他的亲骨肉,他空有一身绝顶武功,却拿自己的儿子毫无办法。
“云儿从小就姓独孤,本来就不是方家的子孙,父亲如果真的在乎云儿,又怎会让母亲告诉云儿,云儿的父亲早就死了。”独孤云对方天赐态度的巨变,也与他隐瞒身份有关。在独孤云眼里,他不折不扣的被欺骗了,而且这个谎言一直延续了二十多年,要不是母气揭开真相,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瞒多久。
“好好好,为父明日就启程南下,看你怎么个搭救他们。”方天赐不怒反笑,想不到他悉心培养出来的人,最终却要坚决的走到他的对立面。
父子俩一番争吵,弄得不欢而散。
第二天,方天赐果然告别妻子,飘然上路。
而独孤云得知后,一番乔装打扮,毅然骑上自己的骏马,也离开了王府。
偌大一座王府,两个男人走了,只留下女主人独孤谨独自神伤。当年她不顾父母和族人的反对,毅然嫁给了身份不明的中原男子方天赐,以至于多年来两人都没有在世人面前公开关系,连独孤云都以为父亲早就死了。
方天赐感激她对他的一番真情,平时待她也还算好,只是她偶尔的劝他放下复仇的事,他立刻就会变得凶巴巴的,与平日的温柔判若两人。
今天,两个男人在不到一个时辰里,先后向她辞行,虽然他们都说有些紧要的事情要办,不得不暂时离开她,但她从他们的眼神里,完全可以感受到父子俩为了一个外人,彼此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而她却只能眼巴巴的在旁边干着急,这叫她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在方天赐父子离开山戎的同时,灰衣僧无名已经带着新收的徒弟觉非,来到了大烈帝都。
骆钰英起初拜无名为师,虽然也有了遁世的念头,本意只是为了保命。随着跟在无名的身边日子越久,不知不觉便受到了他的感染,对佛法开始真正的发生了兴趣。
无名佛法和武功都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算不上一个好的师傅,更说不上淳淳善诱,好在他熟悉佛家的经典,对佛祖说法时讲过的各种故事烂熟于胸,觉非又博闻强记,悟性极高,每次无名说起那些佛法中的故事,他总是能很快记得一清二楚,然后又一个人慢慢揣摩,从中悟出了很多高深的佛理。
无名还将师门最上乘的内功——小无相功也毫无保留的传给了觉非。
无名自入师门以来,很少与世俗接触,因此心地特别单纯,完全没有想过出家前骆钰英是多么的残忍歹毒,万一他利用学成的绝世武功去为恶,将会给世人带来多少灾难。
这一个多月以来,一个毫无保留的教授,一个孜孜不倦的学习,觉非已经产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过师徒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从踏上大烈土地那一刻开始,觉非的心情就变得忐忑起来,经过一路的煎熬,等最后到了帝都的时候,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他是昔日的骆钰英,要将他重新押赴刑场,他也不会再乞求饶命了。
毕竟,在觉非看来,昔日的骆钰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少了些戾气,多了份慈悲,对于佛家而言,死生乃至世俗间的一切,皆如梦如幻如泡影,他又有何执着和放不下的呢?
师徒俩并没有投宿客栈,而是到了一家叫大相国寺的寺庙去挂单。
寺庙的僧众与师徒俩谈论起佛法来,听他们谈吐不凡,立刻将两人视为上宾,非常热情,根本没有人对觉非的身份起疑。
两人住下之后,无名把觉非叫到跟前,“徒儿啊,咱们师徒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烈皇族免遭方施主的毒手,可是咱们该如何向他们报信示警呢?”
觉非虽然已经斩断尘缘,但一听师傅提及自己的家族,身子还是为之一震,“师傅,弟……弟子也不知该如何办,一切……均由师傅做主。”
“为师不善于说话,之前劝说方施主的时候,就因为言语不合,与他动了两次手。你的聪明才智远在为师之上,不如由你去跑一趟,向他们陈述利害,趁方施主到来之前,赶紧加强戒备,免得受到方施主的伤害。”
“师傅,觉非当年曾做过不少暗算当今皇上和皇后的事情,徒儿前去报信,只怕他们不愿相信肯徒儿的话。”骆钰英一听要他去报信,而且还是一个人孤身前往,当即打起了退堂鼓。
“觉非啊,昔日你害人的时候,可曾问过他们是否愿意接受?”无名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
觉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呀,当年我可是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的意思,我授意邢程和慕容近山暗算过孟近竹,后来又将他卖给独孤云,什么时候考虑过他的感受。
无名听他一直沉默不语,再看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又开导他说,“种下什么样的因,便结出什么样的果。只有破除心中的魔障,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解铃还须系铃人,去吧,为师在这里恭候你的佳音。”
觉非这才明白,师傅并非因为讷于言辞,才叫他入宫去见骆钰昭和孟近竹。师傅的目的,是想以此为契机,让他与从前彻底的决裂,从而获得新生。
“师傅,弟子……遵命。”觉非恍然惊觉,顿时跪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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