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修景呼出一口白气,想到既然已经出门,不如去学校看看徐祁年。
他坐地铁过去,还有一个站到的时候下了车。
地铁里太闷,喻修景想走一走。
因为今天是元旦,街上行人很多。
要么是大人带小孩,要么是夫妻或者情侣,如果是一家人,更多是挑选一家喜欢的餐厅,坐在一起吃饭。
现在才刚刚七点多,喻修景挂着耳机给妈妈打电话。
杨晴说他们刚刚吃完晚饭,背景还能听到电视的声音。
“你拍的那个戏我跟你爸也看了,我们还带着你外公外婆一起看了,”杨晴高兴地说,“我们觉得你演得很棒。”
他们都不太会使用智能手机,喻修景估计他们并不知道后来这部戏因为海报抄袭陷入风波的事情。
“嗯,签了公司之后就好一点了。”他说着话,看见路过的一家餐厅停下脚步。
窗边坐了一大家子人,围着一锅热腾腾的羊肉汤。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人人手边都有一只玻璃杯,小孩是饮料,大人是酒精。
他们笑得很开心,喻修景盯着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他正在拆一只螃蟹,一边撬一边把手指放进嘴里吮,还砸吧砸吧嘴。
“你和小年在北京租的房子吧?也没给你妈看看,”杨晴说,“万一租的房子不好怎么办?”
“还挺好的。”喻修景笑笑,眼神从那个小孩身上收回来,继续往前走。
“今天还在拍戏吗?”杨晴问。
“没有,”喻修景吸吸鼻子,“元旦呢,剧组放假,我去找年哥,他还在学校做实验。”
“这么晚了啊,他吃饭没啊?”杨晴关心道,“那你们等会儿记得先去吃饭,过节啊。”
“知道了妈。”
没聊多久,他们挂了电话。
喻修景也已经走到学校旁边,门口有很多家奶茶店。
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徐祁年可能差不多要结束了,想给他带一杯喝的进去。
刚刚推门,喻修景看到站在柜台后正在工作的一个男生,觉得他有点熟悉。
走上去,那个男生反而认出了他。
“是你啊,你是年哥高中同学是不是?”他和喻修景打招呼。
这么说喻修景才想起来,这是徐祁年的本科室友。
本科的时候因为喻修景总是去跑剧组,所以到徐祁年学校看他的次数并不多,他的室友也仅仅只是打过几次照面。
“是我,你在这里做兼职吗?”喻修景走上去。
“对,你还在读研究生吗?”那男生问。
“没有了,我过来看年哥的。”喻修景说。
男生表情一滞,拿过手机来看了一眼,说:“今天不是星期五吗?星期五晚上年哥应该在上课的。”
“什么课?”喻修景也愣了。
男生笑了笑,说:“他去培训机构当老师了,给初中生上大课,就在学校旁边。”
喻修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勉强笑了下,要了一杯红枣奶茶。
男生把机构的地址告诉他,他就带着奶茶过去了。
那栋楼有些破旧,藏在胡同里。
在楼门口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婆婆,穿着很厚的花棉袄,两只手握着缩在袖子里,放在身前,还戴了一顶浅紫色的绒线帽和一个暖耳朵的耳捂子。
喻修景经过的时候,她抬眼看了看喻修景。
老式楼梯每一级都很高,是砖和水泥打成的,楼道里的窗户切成菱形,没有玻璃。
才刚刚走了一层楼,喻修景就听到了读书的声音。
再往上一楼,他看见了培训机构的大门。
里面装修得比喻修景想象中好很多,每一间教室用玻璃隔开,在外面能清楚地看见里面学生上课的情况。
因为临近下课,外面坐了很多学生家长,但他们都没有出声,或者只是偶尔小声讲话。
喻修景已经看见了徐祁年,他的学生正在埋头写东西,徐祁年只是在教室里来回走着,低头看,没有发现喻修景。
“请问您是学生家长吗?”前台走出来,问喻修景。
“哦,我不是。”喻修景看了一眼徐祁年那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说:“我是那位老师的朋友,过来等他的。”
前天点点头,让喻修景去旁边和家长们坐在一起。
十多分钟之后,他们下课了。
铃声一响,教室里发出一阵喧闹,孩子们快速地收拾东西,家长们也站起来,把坐在后面的喻修景遮得严严实实。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徐祁年才从教室里出来。喻修景抱着奶茶起身,和徐祁年对视几秒。
“你怎么来了?”徐祁年惊讶之后,缓慢地笑了一下。
本来他想牵他,又想到现在是在外面,手在空中停顿一下,收回来。
“那个……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徐祁年清了清嗓子。
喻修景点点头,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徐祁年已经插好了吸管,第一口递给喻修景喝。
“你是不是去买奶茶的时候遇到我同学了?”徐祁年问。
“嗯,”喻修景咽下那口奶茶,“我说我是来看你,他说你在这里上课,我就来了。”
徐祁年低头喝奶茶,没说话,喻修景也没说话。
等他们走到大街上,周围喧闹了一些,喻修景才问:“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上课的?”
“没几个月,”徐祁年被风吹得眯了眯眼,“之前那个小孩儿不需要家教了。其实家教还挺难找的,因为现在很多价格高一点的家教都要求陪着小孩学习,所以周一到周五也要去,但我这边实验室太忙了。”
徐祁年抬手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喻修景戴上,又看见他戴了口罩,才牵住他的手。
因为刚刚用过粉笔,徐祁年的指腹有些干涩的感觉。
“这边是有个师姐给我介绍的,她马上毕业了忙不过来。”
喻修景听他讲话,觉得他嗓子都有点哑,拽着他停下脚步,从自己口袋里又摸出一只口罩,拆开给他戴上。
“冬天你这样在外面说话会吸很多冷空气,对嗓子不好。”喻修景皱着眉,又重新牵起徐祁年的手。
回去的路上喻修景都没怎么说话,徐祁年也不说,只是紧紧牵着他。
到了家,喻修景先去洗澡,浴室里热气朦胧的时候徐祁年推门进来抱着他。
“生气了?”徐祁年亲一下他脸颊,掌心贴着他小腹,混着水流抓了抓。
“没有……”喻修景声音轻得像叹气。
他自己也瞒了不少,怎么会生徐祁年的气。
“啊,那就好。”徐祁年用鼻尖抵着他后脑勺,左右搓了搓。
喻修景也闭上眼,脑子里在想去剧组的事情。
水温被他调得有些高,徐祁年沿着他的后颈细密亲吻,手扣着他的腰。
“最近在剧组怎么样?”徐祁年咬了下他肩膀,“我太忙了,没关心到你。”
“没什么事情,”喻修景呜咽一声,“现在我差……差不多都适应了,而且还有助理。”
“嗯。”
满眼是朦胧的潮热,喻修景被徐祁年抱上床,木头床脚站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吱呀声响。
因为长时间讲课,徐祁年嗓子哑了,声带像两张粗糙的纸相互摩擦,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性..感。
喻修景被他抱在怀里,他微微仰头去亲徐祁年的下巴,双腿也缠在他腰上。
到十二点,窗外灯火闪烁,响起阵阵烟花炸开的声音。
“小景,”徐祁年埋在他光滑后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第八年。”
他轻轻笑了一下。
“最多再等两年,我工作以后就会好了,”徐祁年扣着他腰,缓慢地动,“以后会很好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喻修景朝着窗户那一边,额头上的汗珠被若隐若现的光照亮,烟火一熄灭,屋子里就重新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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