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喻修景,他做十个很快,虽然表情略有挣扎,但并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显得非常困难。
只是跳下来的时候,喻修景的脚不小心踩在稍微有凸起的土地而晃了一下身体,被身后的徐祁年抓手肘稳住了。
徐祁年身上滚烫的气息再次向他扑过来,喻修景脸侧就是他喉结的位置,他轻轻喘一声气,在喻修景耳边都很清晰。
他对这样的感觉十分陌生,而喻修景恰好不是对所有陌生的事情都会轻易产生好奇的人,所以他缩了一下,徐祁年就将他放开,听见他说了声谢谢。
徐祁年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只是觉得喻修景手肘上的温度很低。
到徐祁年做,他快速且容易地结束了十个引体向上,获得了体育老师的掌声。
去逛小卖部的时候李不凡拉着喻修景冲在最前面,但他还想着让他和季一南和好的事情,所以一边被拽着往前走一边又回头看。
好在徐祁年就在后面,看见喻修景费劲地使眼神,好歹还是懂了,主动去问季一南:“小卖部去吗?”
季一南嗯了声,和徐祁年并肩走在后面。
小卖部今天人特别多,喻修景有意拉着李不凡在门口等他们,李不凡也犟不过他。等后面两个人来了,他们才一起进去。
徐祁年想去买饼干,但是被喻修景抓着手腕朝后拉。
他暂时没弄懂,但也没有挣开,因为这是喻修景难得的和他产生肢体接触的时候。
“怎么了?”徐祁年低头问他。
因为周围人太多,他们不得已挤在一起,喻修景就算已经松开徐祁年的手,两人的手臂也还紧紧贴着。而徐祁年低头的动作,让他嘴唇几乎要贴上喻修景额角。
但徐祁年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而是认真地问他怎么了。
“让他们俩一起走,”喻修景没有回头,“想让他们和好。”
“哦。”徐祁年表示知道了。
喻修景想喝椰汁,每次过来小卖部他都会买,所以一进来眼神就往那边瞟。
但今天运气不太好,货架上只剩下最后一瓶。
喻修景忍不住加快脚步想拿到那瓶,但有些遗憾的是他还没有走到,就看见有人站在货架边表现出是否要拿走的犹豫。
而下一秒,徐祁年上前一步拿走了拿瓶椰汁,并且放进了喻修景手里。
喻修景又怔了一下,徐祁年朝他看了一眼,又扫着货架上的东西,问:“今天不想喝吗?你不想喝我喝。”
“没有,”喻修景握着瓶子抬了抬手,“谢谢你。”
这一刻喻修景确定徐祁年说的是他的真心话。也许他并没有觉得他们在吵架,所以在很多细节上,徐祁年还在用他习惯的方式照顾他。
喻修景觉得之前是自己太小气了,甚至对徐祁年做出了不好的猜测误会他,以后要注意。
于是在某天喻修景遇到一道自己不会的题,十分主动地凑上去问徐祁年。
“这个导数的题,求导好复杂,求第二次更复杂,我感觉十分钟做不太出来。”喻修景把那页题纸推过去。
他问徐祁年数学题的次数并不多,小半个学期下来几乎是屈指可数。
因为在喻修景这里,问数学题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每个人都很忙,也有自己要做的题,他总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所以如果选择问了谁,说明他可以承受那个人对他的一切怨言。
喻修景默默观察着徐祁年的反应,而徐祁年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
嘴角既没有微微垂下去,也没有抬起来。
“是第三题吗?”徐祁年问。
喻修景嗯了一声,发现他放在旁边的那页题纸已经写满了。
“其实这道题很简单,所以才会排在今天练习的前面。”徐祁年把一张干净的草稿纸拿过来放在两人中间。
今天他们的数学作业是导数大题练□□共六道。?
“这个题有别的思路,”徐祁年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出坐标系,“你先求导看趋势,只需要看到第一个零点之前,这道题需要整个函数都小于0,那么用x=0时,y的值必须小于零且趋势向下……”
徐祁年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图也画得很清晰,让喻修景短时间内就明白了这类题的解法。
“你好厉害,”喻修景很诚恳地说,“我完全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比较新的方法,我只会不停求导。”
徐祁年得到喻修景的表扬,也有一些开心。
他把草稿纸推过去,说:“这类题都可以这样。”
“谢谢。”喻修景把草稿纸拿过来,很快开始将这道题连同徐祁年讲的算法一起腾到自己的错题本上积累起来。
他写字的时候,徐祁年还没回头,注意到他手指上有很多茧。
正常人的茧会长在握笔的位置,一般是三指的左侧,但喻修景手上的茧在指腹,而且不止一处。他又注意到,喻修景的四指贴近指根的位置,有一粒小痣。
“你手上为什么这么多茧?”徐祁年问。
喻修景跟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指上,笑了下,说:“这是我弹钢琴练的。”
徐祁年有些惊讶,眼睛微微张大:“你还会弹钢琴吗?”
不怪徐祁年,喻修景身上不怎么有艺术家的气质。
他长相清清冷冷的,放在人群里其实很容易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奈何喻修景并不习惯与人搭话,也不想让很多人认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嗯,”喻修景有一些小小骄傲,“以前我爸爸没有在电影院里做放映员的时候,他给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开车,他们家的小孩子学钢琴,但是没有耐心不想学,那个老板就问我想不想去。”
喻修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般人也许会对家庭有些贫穷这件事稍感自卑,但好像喻修景一直没有。
“我就说想去,去了以后让我陪着那个小孩子一起练琴,就跟着学了大概八年多,但是那个时候家里还没什么钱,我回家练不了,就在自己书桌边刻了一个,就是弹起来会磨手,别的没什么。”喻修景说完,看徐祁年有些发呆地望着自己,不能分辨这种情绪是不是可怜他,于是又解释:“但是后来我妈就给我买了一台电钢,虽然比不上钢琴,但也很好了。”
“嗯,”徐祁年点点头,“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听到。”?
“我弹得还可以,”喻修景有些开心地说,“如果你有空来我们家里玩,或者周末,可能能听到我练琴。”
?“好,”徐祁年说,“那我听到了就告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N.11 就当是还债了
因为剧组被困在这个学校里,临时调整了排期,他们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要起来拍戏。
喻修景第二天四点就需要起来化妆,他把闹钟调到最小声,放在自己身边。
这些年因为工作的原因,喻修景已经养成了对闹钟声音的敏感度,所以手机一震动,他就醒了。
睁开眼,徐祁年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整夜工作,可能是太累,电脑还开着,但他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样睡脖子会很累,喻修景站起来,把自己的毯子叠成一个枕头,但是走到他身边,又无从下手。
徐祁年把脸完全埋在手臂里,他的毯子搭在后背,两条手臂交叠,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中。
喻修景垂头望着他,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折好的枕头又打开,装作凌乱地扔回床板上。
他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走廊上,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为今天的拍摄做准备,喻修景一边去化妆间一边给绵绵打电话。
雨在夜里已经停了,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时不时在窗台边溅起来。
“景哥,”绵绵接起电话,声音挺精神的,“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去化妆间。”喻修景说。
他到化妆间的时候贺涵已经在里面了,见到他进来,房间里的人纷纷说景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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