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手中是不是还计算一下,眉目间一片认真,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刻苦挑灯学习。
吱呀——
书房的门陡然被人推开,来人抖了抖深蓝披风上的雪水,关上门,信步走到谢慈身边。
“兄长这是在做什么?”
谢池眉目带着几分温情,他看着谢慈的目光愈发的明目张胆,处处显出一副爱慕情深,克制难忍的模样。
只可惜谢慈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只觉得对方这几日怪怪的。
谢慈道:“我在算嫁妆呢,没事别烦我。”
谢池眉目微顿,无意一般的问道:“兄长算什么嫁妆?”
谢慈抿抿唇,本就清丽俊俏的面容浮上一层浅浅的玫瑰色泽,更显出一番暧昧多情来,他抬眼对谢池道:“沈玉书亲我了。”
像是说起什么感兴趣的事情了一般,谢慈面上竟难得多了几分不好意思,他一手放下毛笔,手指无意识画着圈,漂亮的青年抬眼问:“你说,这是不是代表他喜欢我啊。”
谢池浑身一僵,像是一寸寸被冻住的雪人。
他一言未发,谢慈却毫不在意,没心没肺的小侯爷自顾自的道:“他肯定是喜欢我,所以我可得早些准备嫁妆,不然到时候就太匆忙了······”
第86章 第三只备胎20
烛火摇曳, 古桐木的窗台裂开一小道缝隙,丝丝缕缕刺骨的冷风携裹着冰雪从其中逃窜入室。
谢慈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指节屈起嘟囔道:“今天可真冷······”他抬头看了眼谢池道:“谢池, 你是不是进来的时候没关紧门?”
理直气壮的将原因推到谢池身上, 骄纵的放肆。
谢小侯爷那张金玉其外的脸在昏黄的烛火下透着某种勾引似的蛊惑,他分明一无所知,分明纯洁透彻,但就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集中在那雪白的脖颈、肉粉的嘴唇、涂满风情的眼上。
谢池从来都没有这样大胆的看过他这位兄长,他的目光似乎能够透过那层薄软的衣衫, 舔·舐到对方内里雪白的肌肤、脆弱凸起的锁骨, 并继续无所顾忌的往下延伸。
下流的心思无所藏匿。
谢池勉强的闭了闭眼, 他心中充斥着无法言明的火焰,或许是为了谢慈前一会儿那一番拱火的言论,又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那些‘大逆不道’‘禽兽不如’的念想了。
他抿着唇,手指泛着暖色, 一言不发的走到窗台处,手掌用力的关上窗门。
其实说是关上, 倒不如说他恨不得将这整间屋子都锁上,把他这位娇生惯养、多情风流的好兄长彻彻底底的锁在里面。
链子应该上好的软金, 最好再涂上一层软胶。
否则依照对方那一触便留下红痕的皮肤,那双黑润的眼中大概会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 嫣红的唇会被咬的泛着糜烂的色泽, 然后怂兮兮、小声的说:“池弟,你放过我吧, 我好疼, 你心疼心疼我。”
谢池深呼吸, 他唾弃自己无边淤黑的、无耻的念头, 但总是很难克制。
毕竟心上人就在眼前。
更何况在不久之前,他才知道自己与对方根本毫无血缘关系。
谢慈根本没有将目光放在谢池身上,也不知道他向来沉稳幽静、高风亮节的好弟弟此时脑中正在想着怎么样一副画面。
他依旧无辜的边写边念叨着:“玉书身上的味道好像,嗯,有点像清香薄透的草药味,那我仓库里那几株风雪草也一并放进嫁妆里吧······”
006趴在谢慈的脚边,看着谢池眼中愈发暗沉的情愫,有一丝丝的紧张道:“宿主,他看起来好像要发疯了。”
谢慈微笑:“不是好像。”
006毕竟还不是真正的人类,还没等他彻底明白谢慈的意思,便见谢池高大的身子极有压迫感的压下,面色阴晴不定,一手从谢慈手中夺过那‘嫁妆清单’,手背泛起青筋。
偏偏谢慈还敢惹他,火上浇油:“你干什么啊,谢池我警告你别瞎碰我的东西,不然·······”
谢池黑沉的眼看着他,蓦地露出一抹冷而阴的笑,他慢条斯理的将那单子折起,撕开,再折叠,再撕开,随意的丢在满目震惊的谢小侯爷的脚边。
谢池稍稍低头,嘴唇就擦着谢慈通红的耳,他低声道:“不然怎么?”
谢慈浑身一颤,被耳畔的热气搅得身上一阵发软。
他的手臂下意识的要推开谢池,但很明显,谢池的力气比他大得多,谢慈甚至没法将他推开分寸。
烛火映照的两人影子纠缠在一起,暧昧难言,奇异的气氛在室内发酵。
谢慈抖着嗓子要往后退:“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放肆,放肆!”
语气中甚至有些害怕。
谢池垂下眼,厚重的淤泥掩在眼底,一些奇异的、爆裂开的兴奋感让他想做些什么,最好如兄长口中所说的,放肆。
于是他的手掌扣着谢慈颤抖的肩,赤红的舌尖伸出,轻轻的顺着兄长柔软漂亮的耳廓舔·舐而下。
水痕落在那火红彻底的耳上,透出几分难言的涩情。
谢慈终于忍耐不住了,他通身都在用力抗拒,脸颊都涨得通红:“谢池,你是不是有病?有病滚去别的地方,别来小爷这里撒野!”
谢池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他低眉看着兄长眼中灼热的烟火,喉头微动,这人越是天真无知,越是自以为是的摆出一副长兄的模样,他就越想要打碎他的自信,最好冷眼看着他被欺负的哭出来,最后他再轻轻揽住他哄一哄,舔掉他眼角的泪珠。
这种念头让谢池的手腕都忍不住的泛起一阵应激的轻颤,他更加用力的将谢慈揽在怀里,强硬地按着对方,让对方如同孩童一般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谢慈这下是真有点怕了,见谢池这会儿简直像是陷入魔障一般的模样,他只能抖着嗓音,语气不自觉的软下几分道:“谢池,你是不是中了什么药了?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兄长,你不能、你不能把我当做那些小倌。”
谢池稍稍抬眼看他,黑色的眼中旁有层层扩散开的红血丝,有些霾掩在其中,衬着谢池那张冷沉的脸,其实有些吓人。
谢慈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他心里头委屈,自己列好的嫁妆清单被无缘无故的撕了不说,谢池这会儿还对着他发疯,一副没了理智的模样,他有委屈都不知道去何处说去。
这么一想,那如清水洗过的黑眸中顿时雾上一层薄雾,眼眶下红红的,偏又强忍着,可怜又可爱。
谢池的手指抚摸着谢慈的脸颊,心中的火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焚烧的分寸不剩了,他垂下头,在兄长那惊恐的目光中,轻柔的、温顺地吻了对方的唇。
谢慈向来喜欢吃甜点,此时还有几分浅浅的桃香,很甜,软的让他生出更多的妄想。
他搂得愈发的紧,手掌迷乱、胡作非为,就好像要将谢慈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烛火的泪水顺着烛身凝固,谢池忽的感觉到脸颊侧的湿意,动作忽的一顿。
他半松手,看到视线中谢慈那张哭的泛粉的脸,对方穿的衣衫本就宽大,这会儿锁骨都露了出来,松垮的衣袍挂在肩头,一触便会彻底落下。
谢慈眼中挂着湿意,手指终于能动弹了,他直接迎头扇了谢池一巴掌。
“下流、无耻、变态!”
谢池垂着眼沉默下来,他的嘴唇红的暧昧扎人,谢慈根本就不敢多看。
谢慈挣脱开他的怀抱,把自己的衣服理好后,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还有些哑,他说:“谢池,你是不是太饥渴了,那你去红楼找人去啊,你在我这里发什么疯,父亲要是知道,父亲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打死你——”
谢小侯爷说着说着,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刺痛的嘴唇,随后悲从中来,颤抖道:“完了完了,我也会被打死,你有病去治病啊,你害我干什么?”
谢慈抖着嗓子,颤颤巍巍的指着谢池道:“我懂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就因为我之前欺负你了?谢池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心意眼,你害我你也别这样啊,你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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