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按压了一些沐浴露涂在对方的身上,尤其是湿漉漉的猫尾,触感绝佳,实在让他爱不释手。
沐浴露是玫瑰香氛的,味道很淡,但是按压几下就会起很多泡沫,乳白漂亮的一团,像是天上漂浮的白云,或是餐厅中摆放珍贵的古蓝星食品‘棉花糖’。
崔氿的眼睛都亮了几分,他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这会儿来自水流的恐惧显然已经无法制约住他。
他不动声色的揉了揉那些泡沫,面无表情的,看着居然还有些正经的模样。
在一边看的一清二楚的谢慈:·······行吧。
他耐心的帮崔氿冲去身上的泡沫,在看到崔氿试图伸手勾住旁边墙壁蹭上的一大团的泡沫的时候一个眼风扫过去。
崔氿顿时动也不敢动,就是眼眶又开始有点红了,偏偏他还要忍着,期期艾艾的看着谢慈,可怜的不行。
谢慈简直拿他没办法。
凶也凶不得,还得宠着。
光脑机械管家沉默了好久才默默道:“主人,作为您的全方位管家,或许我该提醒您,发情期的猫咪情绪波动十分大,您的伴侣其实已经算的上克制情绪方面的天才了,我在光脑上搜寻过类似案例,据可靠情报来说,他们发情期一共七天,一共哭了七天。”
光脑机械管家顿了一下继续道:“是从醒过来到睡过去一直都在哭。”
谢慈:“·····?”
不是,眼睛不会痛吗?
“并且······”光脑机械管家的语音系统卡壳的严重:“他们似乎会不间断地试图拉着伴侣交··配。”
谢慈:!
谢慈最后是把崔氿哄上床的,晚上机械管家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他实在有点胆寒。
发情期的动物身体素质会变得格外的好,更不用说崔氿本身就天赋异禀。
谢慈决定珍惜生命。
戒色。
他哄着崔氿先睡,说自己还有些事务需要去书房处理。
崔氿是个很乖的猫猫,他当然会听话,很乖的闭眼。
—除却被窝中逐渐上升的潮热与控制不住升腾的某些渴望。
透明的精神触角如同一条条丝线一般,慢慢从他的周身蔓延出来。
这是他压制本身的结果。
新人类与从前的人类最大的区别并不是强健的身体和无边的寿命,新人类拥有可以说是某种新进化得到的能力——精神触角。
每个人的精神触角各有不同,一般来说精神力越深厚的人,能够驱动的精神触角也就更加纯粹强大一些。
从某种方面来说,精神触角不仅是保护主人的武器,更是作为新人类本身的化身。
谢慈曾经单单靠着精神力和精神触角抵抗住白洞风暴,虽然最后没能彻底坚持下来,但这样的程度在新人类的世界中还是比较罕见的。
可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迄今为止,他碰到的、与他能够匹敌的人也勉强只有一个崔氿。
崔氿当初与不相上下的原因还是因为对方分裂的精神体,如今精神体全部回归主体,这两人谁强谁弱当真不好说。
谢慈这边确实是在处理事务,天色很晚了,这两天为着崔氿也确实耽误了许多文件。
夜色愈发浓厚,谢慈合上最后一份文件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
谢慈心中微动,缓慢地放出周身的精神力,没等他按下屋内的警戒设备,那些透明的、宛如丝线的强大悍然的精神触角就如同终于找到宿主的寄生虫一般的,蔓延着裹遍他的周身。
谢慈惊骇,他正想反抗,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
一道喑哑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阿慈,我控制不住它们。”
熟悉的声音甚至有些委屈的意味。
谢慈听到崔氿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突然记起光脑机械管家之前提醒他的话,大致意思是,发情期的动物和新人类一切的力量都会暴涨、甚至不受控制。
因为他们需要‘配·种’。
需要绝对地掌控伴侣,得到伴侣绝对的爱。
谢慈无奈的叹气:“好了,你别急。”
他的声音依旧那样斯文好听,试图安抚急躁不安的爱人:“你让它们送我回去,书房·······不太舒服。”
崔氿的眼球中布满猩红的血丝,他就在理智崩塌的边缘,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好。”
密密麻麻的精神触角像是巨物生长出的手掌,死死握住谢慈的腰肢,将他带着往主卧拉去。
即便显得有些急躁,可力道依旧是温柔的。
窗外的月色依旧温柔,窗内的情人如交颈的鸳鸟,共赴属于他们的良宵美景。
第126章 最终章
崔氿最开始进入世界复苏公司是因为犯了重罪。
撕毁他人精神力, 斩断对方存活率的精神触角,并彻底吞噬。
新人类法典规定,任何公民都有其生命权,而新人类的生命依附着个人拥有的精神力与精神触角而存活。
这桩案子其实比起谢慈当年那桩案子都不算什么, 引起的社会关注度也并不算高。
唯一叫人惊诧的是, 崔氿杀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一位令人骄傲的新人类人体研究院的院长。
且不说丧失一位天才研究者是联合国多大的损失, 从新人类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根本就是违背自然规律的。
新人类的进化过程中, 亲属关系更多的是一种相互扶持、无法破坏的天然关系。
也就是说,血缘重合度越高,你就越是无法违背天性, 对亲人刀刃相向。
这也是联合国极力宣扬的‘亲情’关系,可以说, 新人类越是进化,能够制约他们的可能性就越少,社会治安就越是难以管理。
在这样的背景下, 亲属关系就显得愈发重要了。
所以,当年崔氿这桩案子并没有被大肆宣扬, 甚至最高法院法官们想过私下判处他死·刑。
但到底碍于新人类法典的规定,还是不能剥夺他的生命权。
这对于社会伦理界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违背天性的制约, 杀死自己的亲生哥哥, 多么的不可思议。
崔氿那段时间不间断的被研究院拿去做脑皮层检测,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崔氿不停地被逼问杀人动机, 他日日夜夜无法合眼,嘈杂的声音永远响在他的耳畔,催眠的手段几乎每过几分钟就要在他的面前上演一次。
甚至是一些糟糕的体罚。
但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的惩罚, 崔氿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沉默冷淡的模样,他们甚至无法使他的眼珠转动一下。
在那双冷沉的墨蓝色眼眸的注视下,一切在他面前都显得极为可笑。
人们无法从他的嘴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便只能利用机器切割他的□□,试图分析得到最准确的答案。
他们确实是成功的,至少他们能从血肉的样本中推断出一个极为渺茫、不可思议的消息。
崔氿的身体确实因为杀害亲属而受到了不可逆的精神力损伤,他的精神触角像是全部被无声火焰灼烧过一般,焦黑枯萎。
他的精神力分裂成无数个可怕的裂片,细细密密的,似乎下一瞬便会彻底崩溃。
但每每在极限的边缘,它又能奇异的维持住一个诡谲的平衡。
它、崔氿存在的每分每秒都算是新人类史中的奇迹。
但更叫人恐惧的是,崔氿的血肉中残存许多累积起来的实验药物与手术的痕迹。
这些痕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留存下来的,实验人员们很轻易的就想到崔氿那位享誉科学界兄长崔折。
崔折是人体研究院的院长,只是近年来对方的研究方向似乎更多的向人体精神力极限靠拢,精神力也算是人体研究,但联合国成立过专门的新人类精神力研究院,崔院长根本没必要在非专业领域强行研究。
——除非,他拥有许多成熟的、未死亡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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