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所有人都笑着看着他和周遥山,用一种看小两口的调侃神色,谢父满面春光、薛母薛父温和慈爱的看着他们,好像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和周遥山。
喉口微动,谢慈一瞬间有种作呕的感觉。
如果周遥山是在报复他,那他确实成功了。
薛至安静的站在一旁,虽然他离的谢慈很近,可依旧没人关注他,他整张脸都白了,眼眶下有几分青黑,整个人都像是褪色的油画一般,
看起来竟有种灰白的绝望。
在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薛至不知道是被触到了哪根神经,右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谢慈的手腕,他的胸膛起伏的剧烈,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眼眶有些红,薛至道:“小慈,你要跟他结婚吗?”
“现在还太早了,你再···再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布满红血丝,可怜的像一个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病人。
他的眼睛好像在告诉谢慈,求求你了,别和他在一起,别这么对我。
可下一秒,他就被薛父拉住胳膊抓了回去,他的脑海中只余下一片轰鸣,还有周围人的声音。
“这是谁?哦,是那位谢小公子的朋友啊。”
“就是朋友而已,怎么还管人家结不结婚,谁攀上周家那位不乐意啊?”
“他该不会喜欢谢家那位吧。”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耳边还有薛父赔礼道歉、以及对他数落的声音。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谢慈。
安静的,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谢慈。
周遥山根本就没把薛至放在心上,他黑眸微暗,握紧谢慈的手腕,像是抓住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他固执而古板地将戒指套进谢慈的无名指,眼睛死死盯着谢慈道:“说你愿意。”
第22章 第一只备胎22
这是光怪陆离的一晚,谢慈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几个字,周遥山不高兴,他也不想再去管了。
谢慈只想快些应付完一切。
约莫十一点左右,谢慈和周遥山才回到周家老宅。
周遥山将西装外套脱下交给仆人,随后摆摆手挥退了他们。
客厅的灯光如同刚刷的墙面一般白,四周却是一片暗色,颜色古怪的女人、男人油画像被按在墙壁中,鬼影憧憧。
谢慈疲倦的按了一下额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11:49
还有十一分钟。
青年沉默的垂下头,他一句话也没跟周遥山说,径直上到楼上收拾自己遗留在这座老宅的东西。
周遥山并没有阻止他,相反,他的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于他来说,一切都是胜券在握。
他看着谢慈的眼神像一张密布的网,谢慈是那只在其中挣扎的可怜虫,倚靠他的一念生、一念死。
谢慈在周家老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周遥山送他的,情侣的手表、昂贵的袖扣。
昂贵,有的限量版旁人想买都买不到。
但对于谢慈来说毫无意义,甚至只会叫他觉得耻辱。
谢慈缓缓松了一口气,走下了楼梯。
时针正正好指到十二,第二天了。
这一刻对于谢慈来说简直就是全新生命的开始。
谢慈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桌上,周遥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一直到看见谢慈摘下戒指的时候,黑眸愈发幽深。
谢慈抿唇道:“周先生,约定好的日子已经到了,您可以删掉那些视频、不再威胁谢家了吗?”
周遥山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说:“当然,我会如你所愿。”
谢慈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即将一只脚踏出周家的时候,周遥山又开口了。
他说:“小慈,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毕业了吧。”
谢慈低低的‘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整个人转身没入黑暗中。
没有丝毫的留恋。
周遥山看着青年的逐渐模糊的背影,蓦然扶额,泛白干涩的唇裂开一抹笑,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沉感。
*
谢慈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有关于他毕业以后就要和周遥山订婚的谣言甚嚣尘上。
谢慈从未搭理过。
许多人觉得谢慈的变化很大,从前的谢慈可以称得上一句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现在却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冷淡疏远的感觉。
青年分明置身人群,却又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薛至生了一场大病,据说精神状态不太好,直接申请休学半年,毕业延迟。
谢慈跟薛家父母关系好,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生病的薛至。
薛至躺在病床上,他一直都是那种飞扬阳光的少年郎,这样苍白脆弱的模样实在少见,也叫人心软。
谢慈刚来的时候薛至就看到他了,躺在床上的青年挣扎着支起身,对谢慈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声音微哑:“阿慈,你来看我了。”
谢慈的表情很是平淡,两人到底还是朋友,谢慈惯例般的询问了一遍情况,让他注意休息、安心养病。
青年说话的时候,薛至的眼神一直都黏在他的身上,炽烈的感情任谁都无法忽视。
谢慈避开他的眼神,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在谢慈准备起身去接水的时候,薛至有些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慈,别走,陪陪我。”
谢慈轻轻拿下他的手,他道:“我不走,我去接一杯水,好好躺着别动。”
薛至抿抿唇,这才松开了手。
他现在像极了刚被主人抛弃的狗狗,湿漉漉的眼看着谢慈,莫名的叫人觉得揪心。
谢慈扶着他喂了一口水,想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的时候,却发现袖口被人轻轻扯住了,是薛至,用指尖抓住谢慈的袖口。
很轻的力道,像一阵风就能吹断。
谢慈面色平静,他看着薛至道:“阿至,你别这样。”
这句话一出来,薛至的眼圈就红了。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发出的,喑哑又难过,他说:“不这样你就要走了,你不想看到我,你不喜欢我了,所以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
谢慈怔住,他很少看到薛至哭。
可现在,不知是生病还是什么缘故,薛至的脸上布满了透明的水滴,就这么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谢慈只觉得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薛至继续说:“阿慈,你真的喜欢他吗?你别跟他订婚好不好,我才刚刚知道自己喜欢你,你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住的···”
他猛地抹了抹眼泪,笑得十分难看:“你别嫌弃我,我是傻·逼,我分不清自己的心意。阿慈,我喜欢的从来只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谢慈头是半垂着的,他好半晌没说话,就在薛至以为他心软了的时候,谢慈却平平静静的抬头,对薛至道:“薛至,别再说了。”
“你只是觉得不适应我不在你身边,这只是陪伴,陪伴可以有很多种,亲情、友情都是,但这不是爱情。”
“你不用觉得愧对我什么,我喜欢你并不是一定要求你也喜欢我,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小至,我们都长大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薛至摇头,他急切的想要说什么,谢慈却已经起身离开,薛至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他艰难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后面来的护士制止了。
谢慈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正好。
他听到耳畔传来一道机械的声音:“恭喜宿主,备胎人设当前评分大幅跨越提高为S,人设饱满度为百分之九十。您已超额完成任务,积分将双倍发送,是否继续停留本世界?”
谢慈轻轻道:“继续。”
只是双倍积分怎么够,要拿就该拿全额的SSS 的积分。
···
毕业论文交上后,谢慈彻底舒了口气,他正式进入了谢氏,虽然是从底层做起,但晋升的速度很快。
谢慈本身就是个很有天赋和能力的人,在他帮着公司解决一个大单子出现的纰漏时,员工们也彻底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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