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63幽幽的叹气声飘荡在走廊里,她顺着摸过那些玻璃罩子,看着那些胚胎,眼里有如一潭死水:“乖孩子,乖孩子,快快长大吧……都去看看你们美好的未来吧……”
林默把药藏在衣服里,于转角处瞥过他的母亲,眼里似乎有怨。他抱着药出门,熟练地躲过巡防的视线。
那两盒药的药盒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的手臂压扁了,纸盒上显现出一道道沟壑,仿佛他心里挣扎出来的痕迹。
“因为他杀了你哥哥”。凯茜说过。
黯淡的灯光底下,守夜的城防官举枪互相玩闹,嘴里开着恶劣的玩笑。他想起很久以前,当他因为不小心搞砸了工作而被其他城防官辱骂的时候,他的恩萧长官在人群里远远看了他一眼,随手一指便把他挑走了。
就那么一指,从此他不再是无名无姓的编号C0964。
可这知遇之恩,莫非只是为了掩盖心虚?
正当那纸盒越来越皱的时候,A63的声音久违地在通讯仪里响起来,林默听着有点陌生。
她说:“恩萧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跟着他。”
*
林默为了避开巡防而绕了远路,终于回到恩萧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那心思弯弯绕绕了一夜,终于绕开了黑暗,走到微光底下。
沉默是好的,最好心也落到海底没有光照的地方去沉睡,这样就不需要挣扎着看清真相。
他带着点失职的愧疚,把药放在恩萧房间门口,想等太阳出来,他就敲门送药。
按道理,恩萧通常会因为工作熬夜或者通宵,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在早六点以后才起床。然而他今天已经晚起了一个小时,并且这房间里面的动静还有点不同寻常。
林默好像听见谢知行在说:“你给我把衣服脱了。”
第26章
谢知行浓眉拧到一块儿,盯着床上缩成一团的恩萧,白色的被子罩在他身上,显得他好像个饺子。
“你刚才发了汗,里面衣服湿了,你要是不想冷死,就把衣服脱下来。”谢知行拉着被子,不耐烦道。
兴许是福音搞鬼,恩萧此刻热劲过去了,身上又开始急剧地发冷,冻得他如坠冰窟。
可他那眉头紧蹙着,眼皮使劲贴在一块,咬着嘴唇不出声也不动作。
“你听到没?”谢知行重复了一遍,“不想冷死,就先给我把衣服脱了。”
恩萧伸手拽着自己的领口。谢知行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威胁说:“怎么,我们长官那么金贵呢,脱个衣服也要我帮你脱?恩萧, 你那点手段我见过,怕你受凉出什么事,叫你脱个衣服是为你好。你这样子和个姑娘似的,是要我以为你害羞,还是要欲擒故纵?”
恩萧这时候睁开眼睛了,微微吸一口凉气说:“我请你滚开。”
“恕难从命。”谢知行说,“我们长官自己都抗命呢,怎么能指望自己的人听话呢?”
恩萧:“你倒是学得好。”
谢知行笑:“是长官教得好。”
恩萧正要反唇相讥,却突然发起颤来。一阵剧痛顺着颈部神经一钻,像把一根钢针戳进去再拧了两下。他额上渗出细细细密密一层汗珠,又痛又冻,喘息时似乎也带出发白的雾气。
“啧,这罚得有够狠啊。”谢知行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被里像是根本不曾被人的体温暖热过。他扣住恩萧的手,握了握,说,“你太凉了,听话,把衣服脱了换掉。”
“你也说了,你是我的人,那么我叫你出去,你听不到吗?”恩萧不知哪里来的脾气,淡蓝的眼眸起了一层冰,“福音这点惩罚,我顶得住。”
“你跟福音怄气,对我凶什么?”谢知行说。
恩萧身上又冷了几分,福音掠夺了他的血色,让他整个人苍白如纸。湿润的衣服贴在身上,仿佛裸身沉在夹冰融雪的软泥里。
可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不管遇到什么,从来都是腰背挺直。谢知行算个什么?他的仇敌,这时候陪着他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恩萧见了谢知行就心里发痛,秉着眼里那一点骄傲瞪着他。
即便像现在这样,那目光也依旧如刀光一般刺着谢知行。他要他出去,不要再看他现在的样子。
恩萧支起身子来,语气愈发冰冷:“谢知行,我再问一遍,你要抗命吗?”
谢知行偏偏是一条疯狗,越看到这种眼神就越想毁灭它。于是他嘴角咧开,眼里迸发出独属于他的狼性,说:“好。”他说着,欺身压向前,“遵命,我的长官。”
谢知行坐的椅子“哐当”一声倒地,恩萧视线一晃,就被谢知行掐着脖子摁在床上。
“谢知行!”他咬牙。
然而谢知行哪里怕他,腿卡住他的腰肢,三两下拨开扣子:“你叫我抗命,我这就抗了。”等衣服脱下来,他扔到一边,舔舔嘴唇说,“你快夸夸我,听话不听话?”
“疯狗,你给我让开!”恩萧说着,开始咬牙挣扎。
他一动,肉擦着肉,相互重重碾压,谢知行身上擦出一阵混着痛感的热潮。他顶着那团火热,眼里烧着疯狂的欲念,忽然起了伤人的念头。
“好啊,你再挣扎啊!”
谢知行切齿,一抬手,恩萧眼前便是一阵疾风掠过。
那拳头擦着恩萧鼻尖过去,挪开以后带起了他眼里的一阵水雾。谢知行的拳头差一点砸在他脸上,那人压着他,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呼吸声溢满了整个空间。
谢知行生生忍住喷薄的欲望,掐住他的手在颤抖:“你别动,我会想伤你的。”
“忍不住了吧,谢知行。”恩萧眼里露出一点决绝的光来,“你就是想杀我,装那么久辛苦了,你现在动手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谢知行说着,加重了手上掐人的力道。
恩萧一阵窒息,笑说:“你现在杀我,明天就来给我作伴,挺好的。”
“别让我见你,我膈应!”谢知行咬牙说着。
他断不能随便杀了恩萧,这样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好处,弄不好陪葬也是有可能的。棋逢对手就是这点不好,让对方时时刻刻哽在胸口,按不下又掏不出。偶尔人没在了还要觉得空虚。
谢知行松手,把拳头砸在一旁,低骂道:“……操。”
恩萧眼角挑着一点得意的光,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因为缺氧漫上一点薄红:“谢谢你肯心疼我。”
谢知行杀意已散,这会儿剩着腹下的凶恶势力在抬头。他道:“不杀你,杀你多无趣。”说着他恶劣地往恩萧身上蹭了蹭,说,“好长官,纯当赏赐我,帮我解决了吧。”
恩萧伸手,拿过床边的一杯凉水,直接泼在谢知行脸上:“解决了吗?”
谢知行:“……你行,吓没了。”
他翻身下来,也没擦脸上的水,就开始解腰带。空调温度太低,他随手调整了以后把遥控扔随便扔到哪里,一幅闯了闺房的流氓模样。
恩萧:“你又发什么疯?”
“你这样冷,”谢知行瞥他一眼,恶狠狠地说,“我怕你冻死。”
然后他扔了上衣,掀开被子上床,不由分说把人揽进怀里。
那肌肤灼热,烫得恩萧起身要避开,却被谢知行紧紧揽着。
谢知行仿佛铁了心要烫伤他,身子贴上去,再伸腿缠住他,蛮横道:“没力气了就别挣扎。”
“你这样没用。”恩萧说。
恩萧的皮肤很冰,冰得谢知行都都抽一口气。哪有正常人的体温低成这样的?刚才还很烫,这时候又那么冷,这一冷一热交替,福音还真的不做人。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试图挣脱,谢知行掌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肩窝靠了靠,说:“好了。你说我们都已经坦诚相见到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可不信我的?我会不会在这时候对你下手,你还不知道吗?”他捋捋恩萧的头发,“先歇会儿,抗命这事虽然有点蠢,但是干得漂亮,我很喜欢。这次我舍命陪你,就当我还你之前不杀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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