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非常严肃。
时砚无奈极了:“没必要,东西就嵌在墙里,寻常人根本就抠不出来。
就是抠出来,怕也碎成渣渣了,大家又不是傻子,抱着得罪我的风险干这种事,何必呢?
再说了, 那玩意儿虽然贵,又不是买不起,京城中有穿衣镜的人家多了去了,又不是多稀罕的东西!”
王安梗着脖子道:“老大你懂什么?难道我不知道穿衣镜被人多照几遍,根本就照不坏吗?
咱们越重视,穿衣镜在大家眼里就越加珍贵,我这是给你收买人心呢懂不懂?前天我去京城内置办东西,都听人家说了,你这次把水晶方子献给陛下,得罪的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时砚懒洋洋半认真提醒:“陛下年富力强,咱们只需一直跟着陛下的意思走就行,陛下需要我们,离不开我们就够了,没必要在京城世家大族中有多好的名声。”
王安眨眨眼,略带迷茫道:“如此吗?”
时砚:“嗯。”
时砚就知道王安这憨憨自己想不明白,肯定要和刘全两人一起商议的,两人一起商议的结果,就是两人跑到时砚跟前,拍着胸口表示:“老大,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都听你的!
”
时砚躺在树下发呆,闻言嫌弃的摆手:“罢了,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你们就甭操心了。
算算日子,你们的家人也该到京城了吧?放两天假,去把人接回来,最近羊群生的小羊羔有些太多,庄子上的人都快照顾不过来了。
来了就给我抓紧干活儿!”
两人一听,勾肩搭背开心的像三百斤的孩子,蹦蹦跳跳跑走了。
时砚心下叹气,有些人经历太多,没有安全感,一天不让他干点儿什么,反倒心下不踏实,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干点儿什么,就能成为不被替换,不被放弃的那个。
时砚就随着他们去了。
两人的心性不坏,当初在桃花村想逃跑,只是给他下了蒙汗药,还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出事,商量着逃出去后雇人看看他的情况。
若不是这样,时砚也不会纵容两人到如今。
刘全媳妇儿柳氏果然如他所说,是个十分泼辣能干的,来庄子不到五天,庄子里的活儿就全部能上手,闲暇时还重操旧业,和刘全岳母两人在庄子外搭了个草棚子,卖早食,包子馒头豆沙饼,种类丰富,味道鲜美,价格也不贵,来往过路的人免不了停下来尝一口。
王安妻子杨氏的一手绣活儿十分惊艳,为了刺绣,一双手需要格外保养,因此也做不了粗活。
为此,王安期期艾艾的蹲在时砚身边,红着脸道:“老,老大,我媳妇儿那双手,真,真不能养羊喂鸭,你看以后我多做点儿,让她在家里安心刺绣行吗?”
时砚闭着眼从袖中好半天才掏出一张折的十分整齐的纸扔给王安:“拿着滚蛋,别打扰我学习。”
王安也是识字的,打开一瞧,惊喜道:“在内务府下设的织造局当绣娘,地点还在京城内?老大你真是太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活祖宗!”
时砚嫌弃的摆手:“别嚷嚷了,吵到我学习了!”
王安这会儿闭着眼违心吹捧毫不迟疑:“老大你可真厉害!别人都要头悬梁锥刺股,熬夜苦读,准备会试!
您老人家就是与众不同,独树一帜,舒舒服服躺着,闭眼睡觉,在梦中都能学习!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人神受,梦中传授知识?
不愧是你,我王安的老大!
”
时砚:“滚。”
时砚虽然是民安伯了,但来年三月的会试,他决定继续参加,做人要有始有终。
考科举的独特经验,还是十分磨炼人的意志的。
庄子里养了上千只羊,一个冬天将之前储存的干饲料吃了个精光,肥羊们一个个膘肥体壮,傻不愣登,味道鲜美,是过冬吃锅子必备之物。
京城不少酒楼掌柜们非常识货,抢着从民安伯这里购买肥羊,谁让这边的羊肉质紧实,味道鲜美,下锅就是一道风味独特的菜。
时砚没阻止王安将肥羊卖给京城的酒楼和贵族们,有钱不赚王八蛋不是?况且京城贵族们又不是天天都吃羊肉,敞开肚皮又能吃掉多少呢?
结果到了春天,时砚赶着牛车,去羊圈那边视察,发现圈里的肥羊们少了大半儿,现如今,羊圈里总共剩下不到三百只。
时砚痛心疾首,深觉自己大意了!
于是找来王安刘全,告诉二人:“我后悔了,不该为了钱将最好的肥羊都卖给别人吃了。
威风凛凛的羊群,现在就剩下一群歪瓜裂枣,被人挑剩下的,别人都不爱吃,我做老大的凭什么吃别人挑剩下的?”
刘全觉得时砚在无理取闹:“那老大你什么意思呢?”
时砚翘着脚想都不想道:“反正剩下这些羊,我是不会再吃的。
这样吧,天气热了,找些人给羊将毛都剪了,免得他们中暑,刚好我瞧瞧没了毛,剩下的是不是歪瓜裂枣。
不都说了,人靠衣裳马靠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吗?我想着羊也差不多,万一是他们只是毛没长好,其实羊还是很好呢?
我也不光看外表,还要看看他们的本质的,老大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呢!”
刘全目瞪口呆:“可,可是老大,这些养以前在草原上,可从没听说过需要剪毛啊!”
时砚理所当然道:“草原上一年四季天气那么凉爽,羊群肯定也不热啊!咱们京城的夏天热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咱们不穿衣服都热的受不了,何况羊身上有那么厚的一层毛?”
王安直挠头:“老大,照你这般说,万一将羊毛给剪了,天气突然变冷,毛一下子又长不回去,咱们该怎么办?
这京城以前也没人养过这么
多羊,想取个经都不知道找谁去!
老大你能不能不瞎搞啊?万一将羊给养出毛病来,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刘全连连点头,试图跟时砚讲道理:“咱们给羊群建的羊圈,用的是青砖垒墙,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家里现在还住在祖传的土坯房里呢。
羊圈内每日都要专人去打扫,三天撒一次石灰,半月洗一次澡,羊圈比庄子外面的路都干净。
这些羊一个冬天吃的草料,舔的盐砖,喝的井水,加起来就不是个小数目,老大,你想想这都是钱,能不能让你冷静点儿?”
时砚非常冷酷的摇头:“那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吃一群被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枣!一定要在剩下的这群羊里找个长相上佳的被我吃掉!
难道我一个伯爷,连选择吃什么羊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剪!都给我减掉!”
在时砚毫不讲理的强硬作风下,王安和刘全二人,哭丧着脸,硬着头皮,找人打了几把特殊的大剪刀,开始召集庄子上的人帮忙一起剪羊毛。
其他人可不管给羊剪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听说有工钱拿,一个个高兴地不行,拖家带口的就来帮忙!
王安心里生气又担忧,但时砚不听他的,于是赌气的将羊毛全部让人塞进时砚住的隔壁院子,整整一个院子都被羊毛给塞得满满当当。
尤其天气热的时候,羊毛那个腥膻气就别提了,熏得人头晕眼花,恶心呕吐,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眶流出来。
王安想,等时砚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错误的时候,他就让人将羊毛搬走,然后去好好给时砚认错,顺便讲道理。
万没想到,十分不开心的时砚将王安刘全找去,再一次异想天开的告诉他们:“这些羊毛太臭了,但扔掉实在可惜,你们去找人将羊毛洗干净。
洗的白白嫩嫩,最好和棉花一样蓬松柔软,捏在手里感觉跟云朵似的,都是洁白的物件儿,说不定羊毛还能当棉花使呢!”
刘全一脸震惊,结结巴巴道:“老大,您脑子没事儿吧?棉花能蓬松柔软,除了他本身就很松软外,还要咱们在去籽儿的过程中,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拉扯杂糅。
羊毛有什么?长年累月长在羊身上,出汗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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