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父皇和裕亲王一起遇难,结果父皇毫发无伤的回去了,裕亲王作为父皇的亲弟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里面都有谁的手笔,至今还是一笔糊涂账呢。
要知道我那位小皇叔,当年在宫内可是骑射一绝,身手不凡,人又聪慧,很得前朝大臣们的青眼。就算当年本王年纪小,也依稀记得那位的风采。
谁又说得准,父皇这些年一直让人暗中寻找裕亲王的举动,是出自真心,还是做给皇祖母看的呢?说不得等皇祖母一去,裕亲王的事儿也该一起被埋葬了呢,到时候,谁还会挖咱们在这边儿的所作所为去捅父皇的心窝子?”
下属吃了一惊,放低声音道:“殿下,您是说,当年裕亲王失踪一事,可能与陛下有关?殿下您可有证据?”
“并无,只不过是一些推测罢了。”
下属:“……”
时砚:“……”
时砚难得与下属的想法同频,这尼玛不靠谱的话都能说出来,确定脑子没进水?
索性这人好似也知道自己说了多不靠谱的话,顺便打了个补丁:“你知道当年我母妃还是个嫔,曾跟随陛下一起下江南,曾目睹了一些事。
虽然母妃身边的老嬷嬷说的语焉不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父皇当年曾经遇到什么危险,是裕亲王帮父皇挡了灾。虽然后来的事情如何,我母妃并未亲身经历,但也能根据当时混乱的场景窥探一二。”
下属:“此事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为好。”
时砚:这么听起来,还比较像话。
听完
墙角的时砚,特意弄出了点儿响动让周围隐藏的暗卫发现,一众暗卫出动,呼啦啦往房顶上爬,动静吸引了在屋子里的两人出来查看。
时砚静静地站在墙角,存在感几近于无,认真看了一眼被人群围在中间,穿着一身华贵衣袍,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面色阴沉的男子。
说实话,丝毫看不出跟他爹贺大山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只能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时砚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贺大山的来历和身上的气质本身就很矛盾,极大可能就是男主要找的人。
但很明显,贺大山本人对以前的事闭口不谈,时砚不相信对方是在隐瞒什么,若是有意隐瞒,瞒不住时砚的眼睛。
只能说,贺大山不愧于男主的评价,聪慧异常,能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为他编造一套完美的身世。
光是不明原因失忆这点,时砚就不能让这些人将贺大山随意带走。
想起剧情里贺大山出现的最后一幕,四十多岁已经成为皇帝的男主,被他刺杀后,他被抛尸荒野的结局。
再想想本来好好地一家三口,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全部葬生火海,不知贺大山是如何逃出去的,又在接下来的年岁里,经历了什么,如何查到凶手竟然是当朝皇帝,又是如何苦心孤诣,拼着性命为妻儿报了仇。
就能确定,在贺大山心里,不管过去如何,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家,是妻儿。
第145章 双标
没见到贺行远之前, 时砚是想从钦差大臣那里入手,给贺行远制造点儿麻烦,让贺行远早日回京, 回去面对京城那个外祖家唯一的独苗苗惹出来的一堆麻烦事。
但见了贺行远之后, 时砚突然被提醒了, 十三年前, 贤妃作为一个嫔, 跟随皇帝下江南的途中, 她娘家因为掺和到不该掺和的事情中,直接戳了皇帝的心窝子, 皇帝大发雷霆, 那次抄家灭族的人家不在少数。
贤妃娘家就在其中,因着当时杀孽过重,等皇帝心气平静下来,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且当时有朝臣极力劝阻他三思而行,后又有贤妃在皇帝寝宫外跪了三天的由头, 最重要的是,当时远在京城,从小体弱的七皇子,突然病重, 京城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帝案头,他开始怀疑怀疑这一切都是报应, 都是因果。
最终让人给程家留下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那次有人倒霉, 跟主犯走的近的,全家一口没剩,全都见了阎王。有人比较幸运, 挨到了皇帝开始相信因果报应的时候,幸运的捡回了条命。程家说不上幸运与否,全家只剩下一个注定要被教导成纨绔的独苗苗,一个人打小生活在孤零零空荡荡的宅子里。
时砚静静思索的时候,食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轻缓富有节奏。
一手轻轻将特意让人寻来的书扣在桌上。
突然,时砚问小甲:“我记得,我娘出事的时候,也是十三年前吧?根据巷子里叔叔婶婶们的说法,当时皇帝的行宫,就在落安县不远处,落安县因着这事儿,沸沸扬扬的热闹过一阵子,现在只要稍微有些年纪的老人,还能将当年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个一二三来。”
“本地地方志记载,皇帝圣驾于二月进入南方地界,三月在距离落安县不远的怀安县落驾,四月初,朝中震荡,皇帝远在千里之外,八百里加急命人处理了京城内外好多世家,态度强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时间人心惶惶。
四月中旬,京城内八百里加急进入怀安县,时年六岁的七皇子病重,作为皇帝最疼爱的小儿子,难免多了几分慈父心肠,皇帝突然开始吃斋念佛,态度软化,下旨
赦免了一批罪犯。
四月末,母亲云喜悦在落安县县城外被人掳走,怀孕而不自知,又三月,疑似皇帝胞弟的裕亲王的贺大山,浑身是伤的被云丰收所救,且养伤期间,贺大山与云喜悦互生情愫。
为避免村里人说闲话,两人火速完婚后搬到县城里住,虽然一家三口觉得很幸福,但难免有风言风语,说云喜悦与贺大山婚前不检点,未婚先孕,时砚根本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产之类的谣言。”
时砚轻声道:“是不是很巧?”
小甲嘿嘿一笑:“无巧不成书嘛!”
时砚:“……”
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意外的有道理。
时砚改变主意,想趁着贺行远停在落安县的功夫,将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给弄清楚,免得贺行远人跑了,当年的事更加无从下手。
先给对方找点儿小麻烦,看看能否露出什么马脚。
于是贺行远觉得,这几天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讨论柳家的糟心事,什么父子罔顾人伦,什么一女侍二夫,什么儿子卖母,什么女儿才是家里最大的克星之类的,听的贺行远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众人说的那个柳家,竟然是柳云函的柳家。
虽然他从未将柳云函的娘家人当成自己人,但一想到将来,让人知道他的女人有这么糟心的家人,他的孩子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外家,丢的也是他七皇子的脸。
想到这里,贺行远脸色一黑,抽调人手,让人仔细去查,城中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下当然查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甚至带来了更多不堪的内幕消息,还包括柳云函让人偷偷给程姨娘银钱的事。
想到围绕在柳云函身边的糟心事,贺行远难得的开始反思,当初自己为何要被美色迷了眼,简直色欲熏心,没调查清楚前就急不可耐的要了柳云函的身子。
以至于现在柳云函已经是他孩子的母亲,为了孩子的体面,他也要给柳云函应有的体面。
为了一劳永逸,贺行远不得不去沉下心,转移注意力,处理柳家的糟心事,顺着这条线索,不知不觉就摸到了与柳家关系密切的云家与贺家身上。
两家人的资料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了贺行远的案
头,贺行远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心里一百零一次将当初见着柳云函走不动道儿的自己骂了个半死,又认命的从头看起。
好半天,才放下资料,对手下道:“都是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可利用的空间,说实话,若不是利益相悖,我都要同情这云家人了,我这只不过是收了个女人,就沾上一身的麻烦。
这云丰收却是娶了柳家的闺女,那柳家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岳家,这得是倒了几辈子霉啊!”
下属不得不提醒他们主子另一个非常闹心的事实:“前几日柳夫人在外面行走,不知怎的被柳家父子瞧见,对反似乎一眼就认出了柳夫人的身份,一路跟着找到咱们宅子这边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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