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满意的点头,早这样不就行了,磨磨唧唧半天,纯属浪费时间。
至于儿
子?不好意思,那就是时砚买名声的工具人,莫得丝毫感情。好吃好喝的养着,要是自个儿有本事,还能无条件供着他读书。
就算是工具人,也是让无数人眼红的工具人,谁不想当这样的工具人?
干脆利落的处理了断亲事宜,时砚当天就乘牛车赶往县城,赶在县衙还没下衙前,备案。
至于李婆子和男主李时墨的意见?
不好意思,在那天之后,这两人的意见,在族里就不重要了,就算他们二人关起门来骂的时砚祖宗棺材板儿都压不住,在外面照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至少目前为止,情况是这样的。
从县衙出来,族人笑眯眯的问时砚:“铁蛋啊,天色不早了,趁着还没黑,咱们赶快回村子吧!”
时砚笑而不语,身形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柔光,族人突然发现,时砚身上有一种他们说不上来的气质,就像戏文里掌控一切的大老爷似的。
自从将李婆子手里的银钱都拿回来后,时砚终于在王婶儿巧手帮助下,有了第二套不打补丁的衣服。
由于还在孝期,时砚穿的十分素净,换上新衣,挺直脊背,心里有了底气,不在彷徨无依,休息的好,气色恢复,时砚的整体气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让族人一时觉得眼前的时砚,仿佛和他们距离非常遥远。
“铁,铁蛋啊,咋的了?快走吧!王叔的牛车还在城门口等着呢!”
“不必了,你们回去吧,日后时砚就不回去了。”
“这,铁蛋你是要在县城租房住,准备乡试吗?那你也得回家收拾几件行李啊!”
说罢几人忽然感觉有些尴尬,那日在李家院子,众人可是亲眼见过,时砚的屋子里,一桌一椅一张床,外加三件穿不出门的衣服,就什么都没了。
时砚也不在意,摆摆手,背着双手径直离开。
族人面面相觑,心想,现下心里不好受,不回就不回吧,等将来气消了,迟早要回家的。
但谁都没想到,时砚说日后再也不回,这辈子真就再也没回过李家村。
即使偶有公干,路过靖远县,脚也没踏足李家村一步。
现下,时砚直接去县学找周立德周夫子,这位与时砚是忘年交,老夫子虽然上了年
岁,但与时砚十分谈得来。
前几日帮着给李老头儿找念经和尚的就是他。
时砚找这人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目的,就是家里一摊子事儿结束了,该给唯一的知己好友招呼一声,免得老人家天天为他家里的事儿操心。
想当初,就是这位老人看时砚日子过得清苦,才想方设法帮时砚找能赚钱的门路,让时砚养活了李家一大家子白眼儿狼。
在剧情中,这位老人对时砚那是真的好,两人亦师亦友,曾经想将小女儿许配给时砚,被时砚拒绝了,严明不想拖累一个好姑娘。
第74章 占我便宜
时砚万万没想到, 会在周立德家中见到这番场景。
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和尚, 和一个瘦麻杆儿一脸正气道士大打出手, 两人衣衫乱飞, 形容忙乱, 头发一缕一缕的像是被对方动手给抓下来的, 正插着腰与对方对骂。
嗓门大的人脑仁儿一突一突的疼。
周立德见到时砚, 一脸愧疚的解释:“都是我不好,前几日李兄你拜托我帮你寻一个可靠的和尚给你爹念两天经。”
时砚指着院子里叉腰怒目, 袖子撸起来像是随时都要和人干架的和尚道:“我认得, 正是这位。”
周立德脸色更加难看了, 还没解释,和尚对面的道士跳起来,指着和尚的秃头道:“什么和尚?这就是个假秃驴!
自个儿找山下的剃头担子剃了头,到处装和尚坑蒙拐骗, 败坏我们出家人的名誉!
要不是我发偶然发现你前日从李家村回来, 就在县城的酒楼大吃大喝, 当场拆换,你是不是还要打死不肯认错?
还不像苦主赔罪,将骗了人家的银子还他!”
和尚闻言,撸袖子就要干架的架势:“我怎么就坑蒙拐骗了?我给他们家念的往生经,不知道比庙里的和尚熟练了多少倍?说不定当事人听了我念的经,早就投胎转世了呢!”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时砚饶有趣味的问周立德:“周兄,虽然这和尚与道士都是出家人, 但具体说起来,两家还是竞争关系,这道士怎么这般不依不饶?”
周立德苦笑:“嗨,李兄你有所不知啊……”
就听道士叉腰骂道:“好你个王安,当年你家中奴仆环绕,珠环玉翠,山珍海味之时,你就爱在街上假扮代发修行的和尚骗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习性不改!”
和尚不甘示弱道:“你刘全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扮假和尚,你装真道士,谁又比谁高尚不成?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道士跳起脚反驳:“最起码我现在是有正经道观记名的正经道士,谁像你,还是自己剃头的假和尚!”
时砚算是听懂了,好奇的问周立德:“所以,这还是老相识?”
“何止啊,听说两人以前家里有钱有势,也不知遭逢什
么巨变,让两人想不开直接出家了,但显然,出家也出的不怎么安生。
以前就是死对头,现在更是互相见不得,这不逮着机会在我这儿吵了一天了,非让我给评个理,吵得我脑仁儿疼。”周立德一脸苦涩。
周立德纯粹是受了无妄之灾,本来去县城香火最好的寺庙,亲自给时砚请做法事的和尚。
谁能想到,在人家寺庙前,竟然还能遇到胆大包天的假和尚,截寺庙的胡?
周立德就是被眼前的大和尚给骗了。
时砚也不阻止两人的争吵,拉着周立德悄无声息的出了大厅。
两人走在廊下,时砚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与周立德说了,末了说了自己的打算:“李家村我是不打算回了,我欲往府城,赁一处院子,安心等待乡试,一切打算等乡试出了结果再说。”
周立德听完时砚家中发生的事,虽然对时砚父亲去了的事表示悲伤,但更多的还是为时砚能摆脱那么一家子人而高兴。
当即介绍:“你若是在府城没有落脚的地方,我给玉慧和姑爷写封信,先住在姑爷家中。
玉慧你是了解的,最是大方不过的性子,我那姑爷也是个好客憨厚之人,想来会将你照顾的很好。”
时砚感谢了周立德的好意,但没打算去麻烦周家姑爷。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去了府城。
但离开时,还带了两个拖油瓶。
两人听说时砚要离开周家前往府城,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个二个都说:“我观你面相,实乃大富大贵之人。
只是你眼下落魄,将来定能一飞冲天。此时就缺一个能助你青云直上的梯子,我就不客气了,舔为这个青云梯好了!”
“没错,年轻人,我很看好你,决定跟着你混了,日后你发达了别忘了提携我就成!”
时砚:“……”
周立德悄声对时砚道:“李兄,你别信他们的鬼话,我想了一晚上终于回过味儿来,这两人说不定早就认识且串通好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为了到处骗吃骗喝,昨天二人一大早就来家中,硬是吃了三只鸭子两只鸡,半桶白面馒头。
昨晚死皮赖脸的挤在家中,家中仆人送都送不走,半夜还叫了一顿宵夜非要吃乳猪蹄,简直欺人太
甚!”
时砚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小声对周立德道:“无碍,反正都是祸害,若是他们不老实,我就将他们送到官府衙门去!”
周立德还是不放心,但时砚坚持,他也无法,只忧心忡忡的送走了三人。
死缠烂打爬上时砚马车的两人,也不在时砚面前遮掩。
毫不掩饰他们是骗人搭档的事实,也毫不掩饰他们这个小团伙随时面临散伙儿的风险。
两人常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很容易上演全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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