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于时砚拿出来的成品味道很惊艳
,对时砚的方子很眼馋,尽管极力隐藏,但还是被时砚一眼发现了。
时砚吊足了对方胃口后,把方子用三百两银子卖给了对方,且写了契书,在衙门里备了案,承诺时砚往后不会将方子卖给第二人,除了时砚自家酿着喝,时砚包括他家人也不能用这个方子盈利。
出衙门时,手里两个瓶子还剩下的酒大方的送给了酒坊老板,自个儿手里只剩下一个小陶罐儿。
有了三百两银子的时砚,转头趁着日头还早,找到东城位于县学对面街上一家已经关门的食肆。
这家食肆因为老板经营得当,攒下好大一份家业,去年将食肆搬到府城去了,在府城稳住跟脚后,县城这边儿顾不过来,于是在三个月前,老板有意将食肆转卖出去。
地理位置好,加上有前头老板的好兆头,想接手的人不少,但不知是何原因,竟然一直没有出手。
时砚绕着这二层小楼转了一圈儿,满意的点头,找到老板留在这里的负责人,和人说了自己的来意。
对方开口要六百两银子,时砚挑眉,这个价格,明显是偏高的。
但看对面年轻人红着脸咬牙不肯松口的样子,时砚也不继续追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没兴趣追问人家的私事。
但年轻人看到时砚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倾诉欲,苦着脸对时砚道:“我自是知道这个价格偏高,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母亲早逝,父亲偏疼继母生的幼弟,分家之时,更是将家里大半儿家产都分给了幼弟。
只予我这一间没有了主厨和菜谱的空食肆,我胞妹下个月就要定亲了,我连她的嫁妆都备不齐全……”
年轻人说着就哽咽起来,时砚仔细打量一眼,确认这就是成年人的崩溃,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
等对方蹲在地上哭完了,时砚突然饶有兴趣的问:“这样,我手里有二百两银子,但我可以给你几道祖传菜谱,你拿着菜谱,好好经营,或许能自己打下一份家业,或许最终也是碌碌无为,一无所获,这是第一个选择。
或者你等我两天,我去给你凑六百两银子,你先将你妹妹送出门?”
地上的年轻人轻而易举就选择了第一种,眼神奇异道:“我要
试菜。”
时砚点头:“这是自然。”
年轻人当即带着时砚到了自家后厨,厨房有些杂乱,案板上放着成堆已经切过的食材,灶台上摆着几盘子出锅不久冒着热气儿的菜。
时砚心下了然,这是不服输,自己练习厨艺自救呢,看来他能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个提议,也不是空穴来风。
时砚将人赶出来,看了看厨房现有的食材,撸袖子开始做菜。瞧瞧出门时带着的小陶罐儿,时砚淡定道:“幸好出门带了你来呀!”
时砚有段时间研究过华夏的八大菜系和各地小吃,现在做起这些驾轻就熟,看着时辰,做了一道东北菜名品锅包肉,一道京菜爆肚,一道沪菜青鱼下巴甩水,还有浙菜东坡脯,苏菜荷叶粉蒸肉。
等菜上桌的时候,刚好距离衙门下衙还有一个时辰。
年轻人被时砚做的菜吃的泪流满面,再一听说,时砚手里的菜系是祖传的,且每种菜,都是根据当地不同的风俗,有一整个系列,整个人都开始发光了。
言说不要银子,只要这几道菜的菜谱就行,生怕时砚后悔的样子,急匆匆抹了一把嘴,就拉着时砚去衙门备案。
此时距离衙门下衙,刚好还有半个时辰。
备案的文书见着时砚就乐了,打趣道:“小相公这是在哪里发财啊!一天之内竟然见着您两次!”
最终时砚还是给了年轻人二百两银子并几道菜谱,踩着夕阳的余晖,踱着步慢悠悠踹着二层食肆的地契房契回了家。
时砚懒洋洋的想:希望爹娘不要太惊喜吧!
第133章 姑娘请自重
悦娘和贺大山有没有惊喜, 时砚不清楚,因为他把房契地契交给两人,简单的交代了东西的来历后, 就被云时良给喊走了。
原因也很简单,云时良在外面惹了祸,不敢独自回家, 喊时砚陪他回家吃饭,当然, 时砚刚好也有些事情找云时良,正好一并解决了。
这是常规操作,时砚做起来驾轻就熟。
互相背锅就是好兄弟的标志之一。
等时砚回家已是月上柳梢, 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时砚进门后随手将灯笼一并拿进来,一抬头,父母屋子的灯果然还亮着。
时砚站在窗下对里面的人道:“爹, 娘,我回来了。”
里面传来悦娘轻柔的声音:“回来便好, 天晚了,快回屋睡吧。”
时砚进屋后往那边瞧了一眼, 里面的灯堪堪吹熄,瞧瞧手里的灯笼, 时砚莞尔一笑, 心下觉得这对父母真是十分暖心。
时砚那般说,两人竟然也就那般信了,经过一晚上的商议,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上时砚:“阿砚, 你说说,那食肆,你打算卖什么?”
关于这个时砚早有想法,淡定道:“卖酒。”
悦娘:“做成酒肆?”
时砚点头:“嗯。”
贺大山却说起了另一件事:“阿砚你是想自个儿酿造还是从别的酒坊那里进货?若是进货的话,这货源咱们就得好好选,若是自个儿酿造的话,你之前手头的方子,不是卖给那个酒坊老板了吗?”
两人显然是认真对待时砚的提议的,悦娘道:“且你说的那家食肆娘也知道,位于县学对面,县学的读书人大多家境富裕,经常去食肆打牙祭,或者请客交流什么的。
但卖酒的话,可能不太行,娘听说,县学里明文禁止学生白日饮酒,言行无状。”
贺大山道:“咱们县城里小酒肆就不说了,光是大酒坊就有两家,整个落安县的需求量又不大,咱们家现在入行,怕是不容易。”
时砚又从旁边的书桌上翻出一本儿足有一指厚,封皮没有任何标记的书,放在两人面前。
悦娘识得几个字,但不耐烦看这些,贺大山却是捡起来看的认真。
时砚就小声对悦娘解释:“娘,我观史书
,前朝曾经盛行过一段时间果酒,传言果酒颜色清透无杂质,无沉淀,味道清甜中带着几分果子的回香,不醉人,美容养颜,是不可多得的饮品。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果酒并未像现在的粮食酒一般形成规模,且各种配方都在战乱中失踪了。
民间偶尔有人摸索尝着酿造过果酒,但味道一般。儿子这里偶然得到了一本果酒酿造的方子,可以说是涵盖了儿子听过的没听过的所有水果的酿造方式。”
后面的话时砚就没在多说,只等贺大山大略翻完了整本书,才对两人道:“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儿子前些日子,已经和时良表哥私下里酿了几样简单易学的,就放在乡下外祖父家里,算算时间,应该能开坛了,这就取来尝尝味道再做决定也可。”
悦娘两人一呆,万没想到儿子已经想的这般周到,且瞒着他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们竟然一无所知,两人同时认为,都是这段时间开铺子太忙,以至于忽视了儿子的成长,决定往后日子里,要多多关心儿子。
两人都是闲不住的,当下悦娘就催促贺大山:“夫君,我这就给爹娘收拾些东西你顺路带回去,将阿砚酿的果酒带回来。”
临了,悦娘又不放心的叮嘱:“别让人知道你是去做什么的。”
贺大山眼里全是宠溺:“行,我知道了。”
时砚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在旁边闪闪发光,过于有存在感了。
送走了贺大山,悦娘又将时砚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阿砚,你回屋休息去,这身子才好了两天就闲不住,一天到晚的不省心,你看看今早起来这脸色白的,大半个月又白补了!”
悦娘是又好气又心疼。
手脚麻利的给锅里炖了一锅鸡汤,转头嘱咐时砚:“阿砚,娘和你舅母去食肆那边看看,要是有需要打扫擦洗的,需要量尺寸的,先收拾了,咱们自家人,好心里有个数,你在家好好呆着,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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