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远比想象中给他带来更强烈的视觉冲击。
乐哲像是想要确认一般,指尖轻颤,解开祁余剩下所有纽扣,结果发现少年单薄的身躯各处,都被贪婪可恶的男人留下侵犯过的痕迹,甚至在腰侧还能看到几处手掌用力留下的淤青。
这简直太过分了!
乐哲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撕了那个叫俞时渊的混蛋!
无论男人对自己有什么怒火,欺负一个单纯心软的少年算什么本事!刚才俞时渊突然出现的时候,祁余分明露出的是惶恐惊惧的神色。少年根本就怕极了那个男人,却不得不跟在那人身边。
乐哲愈发愤怒抓狂的时候,祁余呢喃着扭动了一下身体。
“时渊……”
在安静的房间内,少年唤出的名字一字不差地落入乐哲耳朵。
然而祁余纤长的睫毛簌簌颤动着,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似乎是无意识的梦呓。
下一刻,少年委屈地蹩起眉头,唇瓣微颤,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哽咽着吐出几个不成形的音节,让乐哲整颗心都快揪到一起去了。
乐哲双手搭在少年肩膀上,侧耳俯身想要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正在这时,会场的嘈杂随着房门的打开,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静谧。
乐哲抬头朝身后望去,就看到一个黑色身影飞冲过来,紧接着侧脸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一拳打翻在地。
脸颊的火辣还有口中的腥甜让他血气上涌,乐哲气愤地起身就看见俞时渊怒目横眉正盯着自己,再次迅速靠近的同时高高扬起拳头。
那扑面而来的浓烈杀气,就像是想要把他置之死地一般……
俞时渊奋力扑身向前,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暴起青筋的拳头在空中抡圆划出一条曲线,朝着乐哲侧脸重重砸去。
在拳面飞速落下时,身侧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是祁余从沙发上摔落下来。
男人的动作不由放缓,注意力被少年牵动。
乐哲见状,趁着俞时渊一瞬的分神,伸臂格挡掉男人的攻击,迅速赶到少年身旁焦心道:“唐新,唐新?你醒啦?怎么样,摔疼了吗?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
乐哲担忧地询问还没说完,就被俞时渊双手死死拽起衣领,男人鹰隼般的目光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个窟窿,怀恨冰冷的语气不加一丝掩饰。
“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地关心,唐新是我的人,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男人森然吐出最后的警告,手上逐渐增加的力道恨不得把他当场掐死,乐哲痛苦地微仰着头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狠狠盯着男人,即便处于暂时的被动,也丝毫没败下气势。
紧张对峙的时刻如箭在弦,像是两头失去理智的猛兽在相互撕扯。
突然,
一个嘶哑细微的声音打破僵局,让两双浑浊充满血丝的双眼重新恢复了一些清明。
“时……时渊。”
祁余在地上挣扎着,无力地拉住男人衣角,噙满泪水的双眸里写满了悲伤。
“不要、再打了……今天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少年凄婉哀求的声音,像忧伤缓慢的大提琴,在俞时渊的心头不断拉扯,让男人高涨的愤怒逐渐散去。
男人不由得松开手上的力度,低头默默看向少年,发现对方此时正泪眼婆娑地望向自己,和自己视线对上的一瞬,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少年纤细的手臂颤颤巍巍地半撑着上身,眼神里掺杂着恐惧、恳请,和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期待。
明明自己红着眼眶痛苦难过到不行,却还小心翼翼怕自己生气的样子……
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怜爱。
……
俞时渊的眸光逐渐浮上一丝温情,既然少年都做到这步了,暂时放过乐哲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乐哲对于他的威胁根本不值一提,俞时渊也不屑于和一个完全称不上是对手的人费时费神。
他阴沉着脸回过头来,拽着乐哲的衣领靠近了一些,危险低吟着下达最后的通牒。
“如果不想让你爸和海关的那些破事被媒体知道的话,以后就给我要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知道你还惦记着打唐新的主意,就凭你那点儿手段想把人抢走还差得远呢。”
话毕,俞时渊双手向外用力一推,把乐哲狠命地推倒在地。
祁余见状双目骤然瞪大,生生忍住想要搀扶的手。
乐哲摔到地上后胸口剧烈起伏着,空气大量涌进喉咙引起他无法控制的咳嗽,等气息稍微平静一些,他怒容满面地狞视着男人,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
正如男人说的一样,他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即便硬撑着把人抢过来,阴鸷狠毒的男人照样会找到其他办法威胁少年回到他身边,就像刚才威胁自己那样。
乐哲并不指望俞时渊会有什么良知和底线,他所熟知的成功商人一贯崇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也正是他为什么极力排斥乐家少爷这个身份,渴望最纯粹简单的感情的原因。
可他明明遇到了最透彻的灵魂,还是无法摆脱权利的抗争……
为了不继续增加俞时渊有可能发泄到少年身上怒气,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做暂时的退让和妥协。
乐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俞时渊,起身推门准备离开,又按捺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少年。
他发誓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想办法帮少年摆脱苦海。
等房门自动关上,只剩下俞时渊和祁余二人。
整个房间里闷沉沉的,像是战后残桓透出死一般的寂静。时间就像停滞了似的,每一秒都让人备受煎熬。
祁余感受着男人居高临下的可怖视线,昏沉的酒劲儿退去不少,他缓缓系上前襟的纽扣,起身站在俞时渊面前低着头,像是做好了被惩罚的觉悟似的。
“时……俞总,对不起,我……”祁余低微的声音哽咽着,消瘦的双肩不禁隐隐颤抖。
他如今根本没有自信能猜到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会惹男人不开心。
前所未有的挫败如同冰冷的海水笼罩了少年全身,又像插在他心头的匕首,让人只能苟延残喘着体验剧痛,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滴滴血液缓慢流干。
让他愈发察觉自己不配站在男人身边。
可是,
他又舍不得男人曾经带给他的勇气和温暖……
在他童年彻底失去一切,想要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时候,是俞时渊强行闯进他孤独的心,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和他绑定到一起,让他没有时间品味痛苦,重新充实起自己的生活。
无论好的、坏的、疯的、闹的,都让他感觉到自己切实地活着。
从此俞时渊成为了他生命的意义,成为照进他暗淡人生的一束光。
如果这束光再也不需要他……
突然,手腕传来剧痛瞬间拉回祁余的思绪,紧接着随着男人的拉扯,他脚下不稳向前踉跄了一下。
“时渊……疼,等等……时渊……”少年惊惶地呼唤着男人,却得不到对方任何回答,无论如何努力挣脱都摆脱不掉男人的钳制。
他被迫承受着来自男人的怒火,被男人一言不发地强行拖拽到楼上客房,压在床上。
祁余的衬衣被男人蛮力扯开,露出染成淡粉色的滚烫胸膛,微凉的气息掠过敏感的肌肤,让仍处于微醺状态的少年为之一凛。
!!!
似乎意识到马上要发生什么,少年抗拒着奋力挥舞起绵软无力的双手,尝试拒绝男人的猛烈进攻,却完全无济于事。
“不要、不要……时渊,别这样……”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床·事。
少年的抵抗反而刺激了俞时渊内心的征服欲。
男人单手将少年双腕高锁过头,死死按在纯白的床单上,他深邃的目光审视着少年挣扎的表情,冷峻的面容不断靠近,粗重的呼吸落在少年耳边,喷薄出的热气不断灼烧着少年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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