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时渊冷冷地瞥了一眼卫起宁,阴暗可怖的情绪在深邃的双眸下不断翻涌:“我和唐新之间的事,用不着其他不相干的人插手。”
卫起宁情不自禁道:“俞时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知道唐新究竟有多爱你!这四年他一直在盼着你回来,哪怕你连一个承诺都没留下,也毫无怨言地在等你——”
“这与你无关。”
俞时渊不由分说打断了卫起宁,指着大门:“请你立刻离开。”
卫起宁没有善罢甘休,近乎嘶吼:“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俞时渊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卫起宁抓紧机会担忧地朝卧室房门瞅去一眼,然后把心底为祁余感到的不值,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你知道他为了能陪在你身边,忍受了周围人的多少白眼和辱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老板,底下的人自然不会说你什么,但是你知道那些话对唐新内心造成多大伤害。
他每天小心翼翼陪在你身边,把你当成爱人,当作人生的意义,结果你呢?抹去他的名分,忽视他的痛苦,还没有半点儿心理负担,带着他去见你和未婚妻秀恩爱,你怎么狠心的啊……”
卫起宁想起少年天台哀伤又眷恋的目光,和刚才眼中的绝望与悲凄,觉得如果自己不替少年把心里话说出来,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醒悟。
俞时渊骤然被对方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怒火意外没有加剧的势头,在他借着卫起宁的嘴得知少年对自己的真心时,胸口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温热与餍足。
原来,
祁余一直那么深爱着自己……
他回国选择少年的决定果然没错,少年就是他要找的,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离开自己的人。
可是即便如此,少年对自己乱发脾气的行为不可饶恕,卫起宁也没有资格对他的感情说三道四,他寒峭地道:“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你如果再不离开的话,我就要告你非法入侵。”
“……”
卫起宁被噎得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话,潜意识危险的男人似乎濒临爆发的边缘,哪怕为了保证少年的安全,他也得暂时退步,不能继续激怒男人。
“好,我走……但是这事儿,我不会放任不管的。”他不能看着一个好好的少年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一定得想办法,赶快帮无辜的少年解脱,不能再让俞时渊一直错下去。
俞时渊对卫起宁连余光都不屑施舍半分,背过身一字一顿地送出最后的逐客令:“卫总,好走不送。”凛若冰霜的表情透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凌人气势。
卫起宁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锁的卧室房门,忿然转身,快步离开的时候奋力摔上公寓大门。
如果还有谁有资格,来解决这份孽缘的话……
他脑海里迅速冒出一个人选。
……
当整个空间再没有外人来打扰,俞时渊回到卧室,开门对上祁余充满冤仇的眼神让他不由得握紧双拳,突然,少年朝他扑来,似乎是用尽全力想要逃离这个房间。
俞时渊意识到祁余的动机,内心翻涌着不可置信的情绪。
就这么想要离开他吗?
俞时渊眸光顿时暗了暗,强压下的愤怒再次占据情绪的上风。
他用力一推,将少年重重摔倒床上,听到祁余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凶戾的表情没有半分动摇。
谁能理解他放下面子,开车从酒店追出来,却远远看到祁余和卫起宁在雨中相拥的心情。谁又能知道少年把别的男人带回他家,他却忍住动手撕了对方的冲动花了多大定力。
为了陪祁余出去散散心,他不顾有心之人盯着抓他把柄的风险,连推了好几个重要会议,损失了几百万的订单,结果换来的是对方竟提出要离他而去?!
无处发泄的愤怒终于吞噬了俞时渊仅存的理智,他眼尾带着冷光,怒冲冲地跨步上床,把祁余面朝下死死扣在床上,没有任何铺垫准备直接占有少年。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体会少年是唯属于他一人的。
以往男人的动作就算不上温柔,如今更是肉眼可见的粗暴,男人的手掌在少年瓷白的肌肤上停留过的位置都会留下深深的红印。
祁余咬牙勉力承受着来自男人的盛怒,内心的悲凉和恐惧不断攀升,随着持续体力的流逝,带着哽咽的求饶声也逐渐变得虚弱:“时渊,别、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吧……”
身体像是被撕裂后架在火上灼烧一般,而身体上的痛楚远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俞时渊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喙地决绝:“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祁余滚烫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不断滑落,彻底放弃妥协一般,放松手臂不再做无用地抵抗,全力挣扎不过是在不断地证明自己如何孱弱无能。
男人不掺半分情意的进攻最终折腾得少年遍体鳞伤,洁白的床单上散落着殷红的血迹。
一切结束,祁余目光呆滞地仰面躺在床上,俞时渊的火气已经消散大半,重新恢复冷静才注意到祁余衬衣上的咖啡渍颜色有些不自然。
他用力扯开祁余衬衣前襟,引起少年一声惨叫,由于疼痛忍不住簌簌颤抖的胸口和腹部,呈现出大片鲜血淋漓破溃的皮肤。
这……
俞时渊震惊于眼前的画面,少年已侧卧蜷缩到一处,透过手臂看到单薄瘦弱的身躯一片血肉模糊,伴着少年撕心裂肺的表情,他瞬间想起少年没及时处理的烫伤。
大概是起了水泡又蹭破在衣服上,然后粘连到一起,骤然被用力扯开致使伤口再一次被揭开。
俞时渊看着少年痛苦紧皱在一起的眉眼,心上肉也被人一刀挖开似的。
他凝眉连忙摸出手机,给私人医生送去电话。
十分钟后医生匆忙赶到俞时渊的公寓,却遭到了祁余拼命地挣扎拒绝。
少年像是受惊了的小兽一般蜷坐躲到卧室角落,紧紧裹住沾满污渍的衬衣,医生一旦靠近他就会胡乱挥舞起双手,泪水一滴滴落在他光洁的大腿,任由腹部的鲜血再次从衬衣渗透出来。
他不知道俞时渊此刻的目的,也不知道眼前陌生男人是什么身份,曾被同事当众讥讽的少年怕极了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俞时渊想要装作不在意,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没见过祁余这个样子,就像是发疯抓狂了似的。对比少年平日温顺乖巧的模样,男人心里一阵阵涌上心痛与怜惜。
他大步上前一把拨开医生,蹲在少年面前,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哄道:“唐新,听话,配合医生乖乖上药,不上药的话伤口会恶化的,很快的,稍微忍一忍就好了。”
祁余听到他的声音,立即缩在原地一动不动,俞时渊眼神医生赶快处理,医生就着尴尬的姿势,勉强给少年上完了药。
俞时渊观察医生涂药的过程中,发现了床单上的星点血迹。
“顺便把后面也处理一下吧,万一感染了也是麻烦。”
医生治病救人不觉得有什么,祁余听到男人的指示,瞬间又恢复了警惕状态,无论医生怎么拖拽他都固执地躲在角里,可是那里不比腹部,坐姿让医生根本无从下手。
医生感觉到患者此刻精神状态中的异常,向俞时渊投去视线,如果自己一味用强会让少年更加激烈地抵抗,显然男人的话是对少年有效的。
祁余察觉到空气的凝滞,突然连跪带爬地来到俞时渊面前,扒着男人西装裤缝仰望男人,悲悲戚戚吐出破碎的声音:“俞总,不要……不、不麻烦的,我……我还可以用其他地方。”
祁余乞求地仰望男人,男人只是想用他发泄,只要能满足男人的需求,说不定就会在这种小事上放过自己。敏感的少年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身体,他已经在所有人眼里没有任何羞耻可言,不让别人触碰是他脆弱自尊的最后底线。
俞时渊沉沉地俯瞰少年,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他于心不忍,但是生病怎么能当儿戏呢,他坚持道:“快趴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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