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阳平公呀,您没听过下雨天好睡觉嘛,这大太阳的都晒到屁股了,怎么睡大觉。”
“装睡。”也只有萱城这么皮笑肉不笑的说出这样的冷笑话。
姚苌话到嘴边只好咽下去。
安静了一会儿,姚苌突然说,“阳平公,我听说汝南这里的小吃特别多,要么我陪您去逛逛街,吃点东西。”
萱城半眯着眼,赖得动,有气无力道,“你去吧,我要睡觉。”他真的觉得有点累,身体像水一样软瘫在床上就懒得再活动。
“您不去,将士们也不敢出去啊。”
“就说是我下的命令,不睡觉的将士出去逛街。”
“好嘞,主上下令了,大家出去玩吧。”姚苌站起身来,朝着账外喊。
萱城翻了个身,既不想被太阳晒到又不想听到姚苌那大嗓门在那乱叫。
外面一片欢唿声。
萱城死死的闭着眼,他还不信了,这些人精力真好,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的出去逛街。
“姚苌,你给我进来。”萱城忽地朝主帐外喊。
姚苌笑嘻嘻的掀帐进来,恭恭敬敬的请示,“主上,您有何吩咐?”
萱城突地起身,“走,出去逛街。”
姚苌一时怔楞,大小瞪小眼,“我没听错吧?”
“走啊,愣着干什么。”萱城一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外衣,“吃东西去。”
姚苌赶紧跟着后面。
又是一阵乱喊,“主上说了,今天心情好,大家出去逛街,能花多少就花多少。”
萱城转过身来一记白眼,恨恨道,“你以为我的军费白给啊,苻坚给了我两万兵马,可没给我两万金银,省着点。”
如此这般,甚好。
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打胜仗之后就该好好放松,萱城在大学的时候就比较宅,四年时间,除了去宁夏和湖北,他就很少能开开心心的来一场旅游了。
穿越过来,身份特殊,萱城每到一个地方,就恍如隔世一样。
洛阳,那个他一生都难忘的地方。
长安,他向往的地方。
南京,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看着大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听着他们欢声笑语,仿佛诉说着这盛世太平。
苻坚缔造的江山,真美。
萱城沉浸在绚烂烟花中,不可自拔。
“阳平公,阳平公。”
“阳平公,走了。”
有人推了他一把,萱城顿时醒来,果然,又是在陶醉美景。
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场景,萱城不陌生,耳边总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可那两个字不是萱城,不是苻融。
他拼命的去听。
他从万丈深渊中爬上来,抓住一根救命树枝。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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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世世如梦。
回到军营已是傍晚,火辣辣的太阳早都害羞的藏身了,萱城说,“晚上睡大觉,明天起身回长安,大家赶紧去睡觉吧。”
“明天就回去了,阳平公,汝南的事情办完了?”
“苻腾已死,汝南的叛兵都已剿灭,这里太平了,我们该回家了。”
“汝南公死后,汝南应该有的新的长官,阳平公不给圣上报上去?”
萱城点头,“你说的没错,汝南是该换上新面貌了,我这就给皇兄写信,等下遣人快马加鞭送回长安。”
“还有,明天留下五千兵马留守汝南,等皇兄派来新的留守再把军队撤回长安。”
“是,阳平公。”
汝南虽平,这五公之事才开始。
一场恶战仅仅只是开了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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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距离离开汝南已是五日之后。
萱城留下五千兵马守汝南,苻坚派来新任郡守,刚一回府中,王勐就来了。
萱城知道他会来。
五公之事,他比谁都上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秦有五公,该灭
“阳平公,此次汝南之行大获全胜,朝廷仰仗您可保万世无忧啊。”
萱城懒洋洋的从静阁中走出来,平静的看会书都不行,王勐真会找时间聊天。
“丞相,这可是您第一次说这种大话哦,能保大秦万世无忧的是您。”
互相吹捧,萱城说的无比真诚。
“哈哈,阳平公,我们俩这捧场的话就不必说了,还是说说汝南的事吧?”
“汝南已定,再无战事,丞相,该忧心的不在汝南。”萱城分析的透彻。
“你说的没错,今日之谈的确不在汝南,只是、、”
“丞相但说无说。”
王勐面露难色,“只怕圣上心怀仁慈,不愿意再剿杀同族。”
萱城故作难堪,“皇兄的同族亦是我的同族,丞相何以认为皇兄会仁慈而我不会呢?”
王勐定定道,“你不会。”
萱城反问,“丞相如此笃定?”
王勐顿了顿,道,“第一,慕容冲。第二,圣上,谁都会背叛,可你不会,你是圣上血缘至亲。”
萱城继而反问,“那慕容冲呢?我与他无亲无故。”
“你想让圣上放了慕容冲。”
萱城笑了,“慕容冲是苻氏的敌人,我为何要放了他?”
王勐亦笑,“阳平公,你跟我一样,都想让圣上好,想让大秦好,你我都想让慕容冲离开圣上,只是我是为了大秦,你,,却是为了慕容冲。”
萱城脸色一变,手心忽然出汗了,心事被人揭露,他难以再镇静。
“好,你我联手,灭掉五公,放了慕容冲。”萱城道。
王勐微微笑道,“阳平公,这不是你我第一次联手了,相信这一次你我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金刀反间计,迫使慕容垂离开长安,慕容令被杀,虽然最后的结果成了历史史实,可萱城需要这么一个盟友,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比王勐更对苻坚衷心,对大秦衷心,无论手段怎么样,他总是为了苻坚好。
“丞相之心,世间难得。”萱城感慨,他是真心的对王勐充满敬佩。
王勐摇头轻轻笑道,“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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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腾之乱后,北部朔方有一小部众发生骚乱,苻坚派卫将军窦冲前去镇压,不出半月便平定朔方。
然而,征北将军苻幼却发兵两万进攻长安附近的雍州,时任雍州刺史燕公苻武刚好是旧封五公之一。
萱城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苻幼离雍州并不近,为何舍近求远去攻打一个对自己毫无益处的旧城。
“皇兄,这件事不可拖延,必须马上派兵去雍州。”
下朝后,萱城急急忙忙的奔到宣室,苻坚斜靠在座上,闭着眼睛,看似一片祥和之态。
“皇兄。”
苻坚微微睁眼,温柔的笑了,“你来了,皇弟。”
萱城察觉到他眉心的一丝愁味。
“皇兄,你怎么了。”
即使再有忧愁,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还是一脸温柔,只有微笑。
“没事,皇弟,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过来,坐在这里。”苻坚示意他上前。
萱城缓缓的走过去,他感觉到面前一片沉重的气息。
“苻幼的事没那么简单,我们不能轻视。”
苻坚还是微微一笑,“坐下,来,我们坐下来说说苻幼的事吧。”
萱城只好坐在苻坚身边,这么亲近这么尴尬的坐在一起,萱城浑身有些不自在。
“皇兄,有我在,有丞相在,太尉他们无所不能,苻幼叛乱不会得逞。”
“朕知道,有你们在,朕放心。”
“皇弟,苻幼之后呢?”
萱城怔了一下,他不明白苻坚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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