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牌位上的两个人又是谁呢?
谭昭定定地看着香案上的牌位,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环顾四周。
不得不说这程家祠堂当真十分冷清,除了蛛网和灰尘,还有地上放着的一个蒲团外,什么也没有。
虞彻寒和傅千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见谭昭从里面出来。
虞彻寒什么也没有问,傅千华则是一脸欲言又止,想问吧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要问些什么,踌躇了一路后还是放弃了。
从程家回到街上的这一路,谭昭看似与平常无异,但只有最了解他的虞彻寒看出了他心神泛起的波澜。
傅千华问虞彻寒:“虞二宗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家祠堂已经找过了,除了一枚戒指外可谓一无所获,若要想继续从程江远身上查, 好像只能从戒指上下手了,可这谈何容易,傅千华光是想想都愁得直蹙眉头。
虞彻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
傅千华一直走在他身侧,虞彻寒一停下他也跟着停下,好奇地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虞彻寒只是微微侧过身,看向落在他身后几步一个卖炸豆腐的摊子。
傅千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不知何时谭昭这小子已经站在了人家摊子前,眼睛晶亮地看着人家炸得金黄的豆腐。
虞彻寒刚解下钱袋,谭昭就从摊子前蹦了回来,嘻嘻笑着接过,跑回去买他的炸豆腐。
傅千华本来没多大兴趣,但看谭昭那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心里忽起试一试的念头,跟着走了过去,“我也要。”
虞彻寒站在原地等他们两个,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这个酱不错这个辣椒面挺好。
突然,一直注视着谭昭身影的虞彻寒缓缓转过头,也不知他是看到了什么,最后竟抬步向某处走去。
谭昭和傅千华两人买好炸豆腐一转身……
“……我师傅呢?”
傅千华手上捧着纸袋装着的炸豆腐,用竹签叉了一口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左顾右盼,而后下巴一扬给谭昭指了个方向,“那呢。”
只见虞彻寒站在长街一侧无行人处,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虽看不清那女子的样貌,但她与虞彻寒微微低着头明显一副在交谈的样子。
谭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连刚买好的炸豆腐都不吃了,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你认识吗?”
傅千华听见这语气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看向那侧对着他的女子,摇头,“不认识。”
“……”
也不知道是不是谭昭的错觉,他隐隐感觉刚才那个女子往这里看了一眼。
傅千华不怎么在意,一口一个地吃炸豆腐,看谭昭一脸不高兴却又没有动,问:“你不过去吗?”
按理说这臭小子不喜欢任何人太过靠近虞彻寒,以这女子现在的距离,已经踩在谭昭的线上了。
“师傅可能不想让我听。”谭昭道。
两人站在原地,没多久那女子就转身离开了,两人这才走上前。
谭昭一改方才在傅千华面前的不悦,把钱袋还给虞彻寒,吃了口炸豆腐后才看向那女子离开的方向,状似不在意地问:“师傅,那是谁?”
虞彻寒没有回答他,见他们买好了炸豆腐只道:“走吧。”
谭昭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乖乖跟在他身后走。
在天色将暗不暗时,三人走回了落脚的客栈。
刚回到房间,谭昭蹬掉鞋子就往床榻上躺,舒服地晃悠脚丫子。
虞彻寒立在窗旁,负一手望窗外长街。
谭昭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道:“师傅。”
“嗯?”
“你认识韩淑仪吗?”谭昭想着既然虞彻寒和程江远认识,或许认识韩淑仪。
虞彻寒没想到谭昭会这么问,转过身看向床榻上的少年,道:“你在祠堂看见了她的牌位?”
谭昭点点头,“还有个叫程誉的,但是牌位上只写了名字,不知道他们是程江远的什么人,虽然祠堂很清冷,里面只有这两个牌位,但是总感觉这两人对程江远来说应该是挺重要的人。”
“程誉的牌位也在里面?”
“是啊,师傅认识程誉吗?”
虞彻寒摇头,“我不认识。”
“哦。”谭昭不甚在意地翘起一条腿,“他们好像没有追过来。”
来珑桑这一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虞彻寒镇着的缘故,原本还穷追不舍的人一时间倒好像都怯了,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跟来了,已经在珑桑。”
谭昭倒不觉得惊讶,只觉得这些人能沉得住气也是厉害, 在虞彻寒找到他之前,他与傅千华一路可一点也不消停,“一路都跟着?”
“嗯。”
谭昭起身盘腿坐着,“我怎么没发现。”
“只是跟着。”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呀师傅?就在珑桑待着吗?”
虞彻寒从窗户旁走到床侧,看了眼坐没坐相的谭昭,“坐好。”
谭昭立刻乖乖地挺直腰背,“我渴了。”
“事情没有查清楚前,我们就在珑桑。”虞彻寒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递给谭昭,“哪也不去。”
谭昭一口饮尽杯子里的水,问:“查戒指吗?”
程家宅院已经看完了,目前来看还算有用的东西只有那枚戒指。
“还有你的姓氏。”
“我的姓氏?”谭昭把手里的杯子递还给虞彻寒,“谭?这个字怎么了?”
还未等虞彻寒回答谭昭自己就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我不姓程。”
次日一早。
谭昭下楼时正好看见傅千华出门,他走到虞彻寒身旁坐下,桌上摆着好几样早点。
“他这是去哪?”谭昭问。
“查点事情。”
谭昭点点头,没再多问,夹了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
一整个白天虞彻寒都陪着谭昭待在客栈里,哪也没有去。
谭昭无事可做,一会捣鼓九连环,一会又在擦他那把破军剑,这把破军剑可以算是虞彻寒送给他的第一把剑,他自然是宝贝的。
忽然地,谭昭想起了那根草编蚂蚱,心情难免有些低落,“师傅,你送给我的草编蚂蚱好像被我弄丢了。”
“没有弄丢。”
谭昭看向坐榻上的虞彻寒。
“我去悔悟阁寻你时,在地上捡到了。”
“真的?!”谭昭闻言喜上眉梢。
他是被掳下山的,醒来后又是一片混乱,等想起来时自然以为是掉在半路上了。
“嗯。”虞彻寒点头,“我已经帮你放回你的房中。”
谭昭心情瞬时转好,他虽未说什么,但就从他嘴里哼着的调子就能看出,心情当真不错。
傅千华傍晚回来时瞧见他明显心情愉悦的样子还觉着奇怪,偷着问虞彻寒,“这小子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
“没怎么。”虞彻寒轻轻摇头,问道:“可有结果?”
傅千华:“虽然这样说有损我的颜面……”
虞彻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还没有。”
虞彻寒什么也没说。
傅千华却觉着该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丢失的颜面,“……时间太过久远,且不说程江远已经死了,要想查程江远和宿影教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这比登天还难,我根本无处可下手追寻。”
“如此说来倒确实有些难为你。”虞彻寒面无表情地道。
傅千华:“……”你的表情好像不是那么想的。
“换个方向。”
“什么方向?”傅千华不解地问。
“找到宿影教当年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
傅千华想了想,“这倒不难。”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