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钟言看向了背后,也就是正北方。正北方是血嫁衣的巨型海报。
“我问你!”他立刻问孔韩周,“血嫁衣这个剧本杀的最后结局是不是尸体没找到!”
“你怎么知道?”孔韩周将他视为再造父母,自然什么都说了,“血嫁衣一共有六个结局,可不管是哪个结局,最后新娘子的尸体都找不到,每个剧本上市前都需要我们内部员工玩通作为内测,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们的部门经理还和产品设计师讨论过,说这六个结局三个好、三个坏,为什么好结局也是找不到尸体,能不能改一下,让好结局找到新娘子的尸体,让尸体入土为安。”
“可我们的产品设计师果断拒绝了,他说好游戏就是要有遗憾,所以坚持不改。”
“我们还针对这个决策开过会,最后由于剧本实在太好了,才同意一字不改,开放售票。谁也不知道新娘子的尸首被产品设计师设计到哪里去了。”
“看来这个设计师大有问题。”钟言甩了下袖子,“他是故意的,作出了四方凶穴的阵法,生祭活人,放出鬼煞。”
“你知道鬼主了?凶穴……难道红楼商场曾经是墓穴?”王大涛放出鬼影,随时随地准备着。
“方才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红楼商场不是墓穴,但是也埋了不少人。”钟言说,“入煞之前我做过准备,红楼商场的位置紧邻水域,多少年前这里不是开阔地,而是河坝!”
河坝?飞练歪了歪头。
“你们听说过‘塞豆窟’吗?从前可不像现在,有什么钢筋水泥,一旦洪水来袭很容易冲毁河坝。所以便有将活人埋在河坝的土层里,像是塞豆子那样,而且多用小孩儿。泥坝的味道就是咱们现在闻到的泥臭味,而随着土壤的挤压,被塞进去的人会被挤出所有的血液,等到洪水退下,他们的尸首又会受到太阳炙烤,烤出尸油来。”钟言说完,大家都懂了,为什么这个煞里的人会出现血毛孔,到最后脂肪和脑浆像脓水一样,也会顺着扩张的毛孔流出来,恐怕之前……那些被塞豆窟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入煞前我早有怀疑,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下了阵法,死于塞豆窟的冤魂不是无意间出来的,而是被阵法召唤出来的。”钟言顺着四周的方向看了一圈,“正东有怪石,山石形如蹲踞,怪石嶙峋,桀骜不驯,说明东方青龙没有护卫墓穴,不吉,为‘青龙嫉主’。”
“南方为朱雀位,水流直硬,并无婉转,好似尸体僵硬而卧倒,不吉,为‘朱雀倒尸’。”
“西方为白虎,大坡度的台阶不平缓,又无兜抱的趋势,不吉,为‘白虎缩脚’。”
最后,钟言转向正后方,看着血嫁衣的海报,如果不是孔韩周透露,他或许还真破不了这个局。
“正北乃为玄武之位,若想做四方凶穴阵法则需要最后一步,造墓穴尽头的突兀下降,或高耸上坡,或险峻高崖。然而在商场里这三种都不好办到,就算办到了,也很容易被懂风水的人看出来。这三种风水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让人无法寻觅墓穴的位置。“
“在风水中,也称作‘拒尸’。”
“‘玄武拒尸’,不吉。尸不可得,阵法四全,灾怨暴起。这个剧本设计师用相同的结果设计出了相同的风水指向,他一定是一个高明的风水师,以形补形,以形化形。”钟言说完看向脚下的地砖,“飞练,掀了它!”
飞练应声而动,两条触手直接砸向地砖,轻轻一掀就将厚重的石砖砸碎掀开。不出钟言所料,下面埋着一张发旧的黄色符纸。
“这就是你为什么没死的原因。”钟言看向孔韩周,“这是阵法的中心,而你就这么幸运,倒在了这上面。”
孔韩周明明幸存,可还是浑身发抖,太侥幸了,自己如果没有被人踩晕就死定了。
“那现在怎么破煞?”王大涛上前问。
“不急,一旦开始破煞,鬼主必定有所行动,到时候咱们就只能随机应变,不能解决其他。”钟言看向那张符纸,“孔韩周,你把血嫁衣的海报扯下来,而这个符纸……”
“需要我做什么?”飞练上前一步,看着师祖就像看一朵花。下次再见到娘亲,一定要告诉她,师祖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他懂得好多。
“这个用不着你,我自己就行。”钟言取出袖中匕首,在手指尖轻轻一滑,挤出一滴鲜血,准确无误地滴在符纸的上头,“未情动过的男子之血可以破除凶穴阵法,所谓情动,便是一次没有,别说是和女子,哪怕是自渎也不可以。我一心修鬼道,我可以。”
说完,鲜红的血滴下去了。
然而并没有被符纸吸收。
周围有点安静。
钟言皱了皱眉:“怎么会……我一直保守自身。”
“还是我来吧。”飞练无所谓地伸出手去。
“你不行,你是鬼子,没有人性,只会对符纸的作用有所助益,并不能解阵。这不应该,我可以的。”钟言再挤了一滴血,再次尝试。可是鲜血顺着符纸滑落,仍旧没有吸收进去。
王大涛上前一步:“这……这我就帮不上忙了,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没有啊,我一直保守自身的,怎么会……我没有啊。”钟言还有点委屈,莫非有人碰过自己的身子,但仔细一想这也绝不可能。
“师祖你别难过……”飞练也上前安慰,但心里不禁敲起小鼓,师祖莫非曾经有过爱慕之人?是谁?莫非是他的那位师兄?
那既然师祖曾经有过,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有?不知自己和他师兄比起来哪个更好,想来是自己。
“可能是因为咱们身在鬼煞所以有所不同。”钟言擦掉指尖的鲜血,不仅是脸上挂不住,而是实在想不起自己失身在何处。明明是处子之身的,怎么会这样?
王大涛看看他们仨,一个失身的钟言,一个自己,一个飞练,都不行。“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法子还是有的,只是需要麻烦你们了。”钟言说,“飞练,把程菱给我抓过来。王副队,把谢若琳和李慧兰给我杀了。”
程菱听完已经撒开腿准备逃跑了,照直了扶梯的方向冲过去。然而他怎么能跑得过阴生子,再次被卷回了原地。他被送到了钟言的面前,钟言拿出匕首在他掌心划开小小的一道伤口,像是不舍得伤害他的身体。
鲜血滴进符纸,瞬间被符纸吸收了。
钟言一阵委屈,为什么自己不行了,明明自己可以的。
“你做什么!放开我!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程菱挣扎起来,“都是我爸妈干的,我也只是想要自保!”
“你不会真以为我相信了吧?也太看不起我了。”钟言拿出了傀行者入煞必备的纯金盒子,“你不是程菱,也不是程凌,你是司机!”
说完,他朝着面前的小孩儿笑了笑。
飞练被这个笑容迷住了,师祖一笑,生死难料。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豆:咳咳,大家都没猜对。
飞练:师祖失身何人了?
秦翎:咳咳,是我。
清游:……
第86章 【阴】血毛孔10
小男孩儿的身体被卷在半空中,双脚不能沾地。他先是错愕,然后是震惊,最后一副听不懂的神情:“你在说什么啊?放我下去!我要回家找爸妈!”
“你爸妈?你霸占了人家程凌和程菱的爸爸妈妈,整整五年,你还好意思说程立天和邹宛彤是你的爸妈?”钟言话音未落,王大涛的巨大鬼影已经潜伏到谢若琳和李慧兰的身后,将她们二人举了起来。
“啊!救命啊,救命!”谢若琳不断挣扎,不愿坐以待毙,“你们不是救人的吗?你们是杀人犯!杀人犯!”
李慧兰也被高高举起,饱受沧桑的面容上只有震惊,好似看不懂这几个年轻人为什么出尔反尔,只会双手作揖:“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没有多少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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