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
夏稚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有点混乱。
“他、他们会跟我们汇合吗?”
西斯看着他,半晌道:“当然。”
有了这句话,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只有夏稚,在那双幽深漆黑眼睛的注视下,心乱如麻。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里距离公园中央就不算远了,西斯只带着他们走了一段小路,然后拐了个弯,眼前狭窄的视野骤然开阔,一座巨大的喷泉雕塑矗立在眼前,配上四周高耸的植物墙和修剪整齐的花花草草,恍如置身于仙境之中,令人沦陷。
“这里,就是植物迷宫的终点,也是泰德拉喷泉公园的中心地段。”西斯大手一挥,嘴边的笑容逐渐加深,“请尽情欣赏圣主留下来的完美杰作吧!”
传说中,这座雕像是圣主降临并离开后,一夜之间形成的。
雕塑的精致程度仿佛是真人一般,即使是拥有天才能力的能工巧匠,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造就如此卓越超凡的作品。
说来说去,又像那渔街似的,皆是圣主赐下的恩典。
夏稚实在有点听不下去吹嘘圣主的彩虹屁,而且他现在心不在焉,主要是挂念着容绯。
虽然知道游戏中的一切都很危险,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永别,夏稚没心情交朋友,可也做不到前一秒还跟自己说说笑笑的人,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甚至……
死不见尸。
要说影响不到他的心情,那肯定是假的。
再看其他人就淡定许多了,不管是莱纳还是宴斓,目前都是神情严肃观察四周的状态,好像一点都不急似的。
也是,人家都经历了很多局游戏了,那些幼稚的心情大概早就抛掉了吧。
雕塑就是雕塑,再怎么栩栩如生也是冰冷冷的,周围的植物这挡住大部分光,投射下斑驳的影子,使这片小天地别有一番韵味。
夏稚饶了两圈,都没看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腿上的肌肉扯的生疼,于是他又走了半圈之后,趁没有人注意到他,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这里有一处短台阶,他坐下后,小小的一团,前面一片灌木丛就把他的身影挡了一半。
可算有空歇一歇了。
【你躲这里干什么?】
夏稚回答:[只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用来休息……看样子你真的不想还原剧情进度啊!】
自从夏稚知道了榜单这东西,明白贡献榜的含义之后,系统就一直怂恿他还原剧情进度!
但是他的确没心情。
一是怂,二是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还昏迷了小半天,就算真的有什么跟剧情有关的东西,他也可能错过。
只能在脑海中敷衍系统下次一定,夏稚缩了缩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能成功通过迷宫抵达公园中央的人似乎很少,现在在公园里,夏稚一眼扫过去能看到的地方,人其实并不多。除了他们旅行团成功抵达了之外,夏稚还刚刚好遇到了其他旅行团的人从另外一个迷宫出口走出来,头戴帽子的导游手里拿着小红旗,一边亲切地介绍一边点队伍内的人数,一个不少。
人家就没有掉队的……
夏稚哀叹一声,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
“躲在这里做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夏稚抬头,看见高大的莱纳大步走过来,额头上冒出汗珠,可见这里不透风,闷热至极。
莱纳也是走了几圈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才想要休息一下,一转头就看到了躲在草丛后面的少年,于是走过来,大方地坐在他身边。
“没躲,就是想坐一会。”夏稚说完,随口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没有。”莱纳没有隐瞒:“这里太正常了。”
一天两个行程,上午的行程绝对安全……
这可能吗?
夏稚心生疑惑,但还是说:“可能跟昨天是一样的。我今早偷偷问齐法正昨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他说记不住。今天我们再观察一下吧。”
他们的猜测是上午做过什么,所以导致下午身陷危机。
至于这个‘什么’,才是他们一直想要探究清楚的。
“应该不会是同一件事。”莱纳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疲惫,道:“昨天我和谭裕泽出去,查了一下有关教堂的事,询问居民教堂内部有没有既定的规矩,但得到的结果却不太理想。”
无非就是不能大声喧哗,不能随意早退这种规矩,而且通融性极高,算不上致命的死亡条件。
“也就是说,问题还是出在旅行团身上。”见夏稚一脸茫然,莱纳耐心地解释:“那些规矩是针对我们的,那么死亡规则也是为我们制定。”
莱纳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夏稚再听不懂,就是傻子。
也就是此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大家都没注意到的一个点。
“昨天……我也下水了呀。”夏稚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为什么被选中了呢?”
猛然发现自己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毕竟他在两分钟之前还没思考过,一直觉得是因为昨天中午他跟西斯对峙了一番,才被他惦记上,拉下水。
现在看来,西斯好像没有‘公报私仇’的权利。
他被选中,一定是因为他跟齐法正、老鹏做了同样一件事!
莱纳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深深看了夏稚一眼,没有说话。
但仅仅是这一眼,就让夏稚浑身一震。
“你、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莱纳和谭裕泽一定早就察觉了!怪不得昨天谭裕泽的表情那么奇怪,而且还有意防着自己!
莱纳抿着唇,眼中此时倒是表露出些许诧异,毕竟夏稚的反应也不似作假……
“其实……我们想瞒着你,主要是因为相信你。”莱纳想了想,这说道:“或许这样说你可能不信,觉得我在哄骗你,但实际上确实如此,因为昨天下午你的经历,我和谭裕泽都大胆猜测,之后的几天,你在导游身边应该会过的很好,不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思来想去,我们决定闭口不问,也是觉得你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知道的越少越好。”
夏稚:“……”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如果不是他们说,夏稚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一层。
“而且我们以为你不想说。”莱纳笑了笑:“但刚才你的反应告诉我,你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夏稚噎了一下,不太想承认自己反应迟钝,强词夺理道:“如果不是因为中午发生的事,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说完,他就把中午时分跟西斯短暂的对峙说了一遍,从他寻问酒馆小工,再到宴斓出现帮他解围。
“下午被选中下水捕鱼,我一直以为是他报复我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导游。
听了前因后果,莱纳的表情一言难尽,看向夏稚的眼中也多一层深意。
在他印象中,这个漂亮精致的嫩皮少年是一个胆小且存在感不高的人,他的花花肠子很少,不主动说话,也不张扬,如果不是刻意关注他,甚至都不会发现这张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的皮囊。
说实话,单纯的人在游戏中,说没就没了。
最初在马车上,他是想要和宴斓组队的,毕竟宴斓那样的女人,一看就是历经百战的,绝对可靠。没有注意到夏稚的时候,他连句话都不想说,但是有过交流之后……
他就心里痒痒,总是想着:就算少年很蠢笨,自己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也想护一护他。
现在看来,夏稚貌似并不需要。
他被游戏眷顾着,是宠儿。
莱纳没有想到不好的,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夏稚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是自己昨天的经历太过魔幻才让莱纳失了声,刚想再解释一下,就听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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