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这还是去外面开药,之前我亲戚的儿子腿摔折了,连拍片子都让去医院外面的什么专门拍片子的机构,还说在医院里拍要两三天才出结果,那孩子疼得嗷嗷直叫,哪能等得起?我亲戚没办法,只能背着孩子去拍了。”
……
聊着聊着,仿佛又跑了题。
听不到自认有用的信息,夏稚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出声插丨入她们的对话,准备告辞。
几个阿姨也没拦着他,反而热心肠地给他装了一袋子瓜子,让他闲着没事就来玩。
拎着一袋瓜子出了病房的门,迎面便遇上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的五号床‘病友’。
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停在原地。
虽然两人之前没有过私下交流,但夏稚出于礼貌,还是对他点了点头,小声道:“你好。”
卫辞:“你好。”
两人一同朝病房的方向走去,显然都是要回去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不大,一直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夏稚放慢了速度,在对方几乎赶上来的时候,侧了侧头,清透的黑眸透着点点自然的光,一眨不眨地看向卫辞。
“卫辞。”他叫了对方的名字,声音清浅地问:“你觉得这次的游戏难吗?”
对于两个本就不熟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十分僭越。
就像明明是合作游戏却还是互相提防一样,理智告诉卫辞,不理会这个问题将是最好的选择。
可对上少年纯净不带一丝瑕疵的眼眸,一缕春风拂过冰冷的寒雪。
“因人而异。”卫辞听见自己用平稳的声线回答。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目前为止,医院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至少在夏稚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在夜晚来临之前,人心远比恶魔怪物更加可怕。
第3章
在合作的游戏副本中,玩家们仍然互相警惕,即使夏稚是新人,也能简单摸透其中的缘由。
游戏副本充满危险这一点不用多说,开场音虽短,但里面的信息却不少。
‘昼夜交替,危险重重’这八个字在夏稚看来并不是拆词,而是一句完整的话。
入夜后的医院是什么样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另外一点,就是卫辞‘救世主’这个称号的存在,令夏稚坚信所有玩家想要从副本从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也就是说,在游戏中,死人是常有的事。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病房,发现屋子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
除了二号床的中年男人李忠南之外,其他人都回来了。张意和吴洋洋拉起了床帘,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休息;萧墨非站在窗前,一身病号服也将他的身材衬得挺拔,他双臂抱胸,似乎是在透过窗子看什么。
但早已观察过病房的夏稚知道那扇窗子外面的景色都是假的,连窗户都打不开。
就如同这魔幻的游戏世界,那扇窗子外也是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幻境。
“你们回来了。”萧墨非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两人,墨黑偏蓝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光:“要合作吗?”
虽然是问他们两个人,但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夏稚身上。
仿佛笃定这个新人一定会跟自己合作一样。
夏稚沉默几秒,下意识地看向卫辞,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病床上,不发一言,也不知是默认,还是懒得理会。
“你呢?”萧墨非追问他。
夏稚想了想,抬起头,莹润的眼睛里似有潺潺水色,声音清浅地问:“你要带我赢吗?”
萧墨非呼吸一滞,似入了迷一般抬脚上前一步,专属于少年身上独特的清爽香气一股股地钻进鼻子。
“没问题,你跟着我,我带你赢……”
这句话说出来几乎没过大脑,萧墨非伸出手去拉夏稚,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时候,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手腕,力道之大,将手稳稳控制在半空中。
萧墨非皱眉看过去,眼底浮现出些许戾气,“卫辞,你——!”
“我拒绝。”卫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如果是交换信息,一个换一个。”
萧墨非:“我在跟夏稚说话。”
卫辞:“合作的事情,由我说了算。”
两人一时间僵持在原地,不分伯仲。夏稚在后面看了一会,主动说道:“嗯,我听他的。”
他这句话,气得萧墨非脸都黑了。他猛地甩开卫辞的手,后退一步,与夏稚和卫辞拉开距离,冷笑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行,交换信息是吧?你们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夏稚心思单纯,想把今天自己的经历都讲一遍,但卫辞根本不看他,直接对萧墨非道:“第一天,没什么有用的。过完今晚再看看。”
气氛已经很僵了,卫辞的话听起来又充满了防备,萧墨非即使生气也无可厚非,可没想到到对方不仅没发作,还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卫辞的话。
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间消失,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互相转身,越过夏稚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萧墨非坐下后,深深地看了夏稚一眼,然后拉上了床帘。
夏稚坐回床上,动作缓慢的拉帘子,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卫辞,夏稚停下了动作,将帘子留了一半空隙,正对着五号床的位置。
“卫辞。”
他轻轻叫道:“是不是,不能太信任其他人?”
卫辞定定看着他半晌,道:“看你的直觉。”
问题又重新抛了回来,纯纯小新人夏稚得不到答案,也不急着下结论。
抬手轻飘飘将床帘拉紧。
临近中午的时候,二号床的李忠南终于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大声嚷嚷自己得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惹得众人都拉开帘子看他,他还一边喘粗气一边喝水,仿佛为了得到这些消息累得不成样子。
“这所医院太古怪了,一共四层楼,就第一层和第二层病人们可以去,三四层都不行。地下有两层,地下一层有一半是可以出入的,剩下一半被封锁了。”李忠南毫不吝啬地分享他打探到的消息:“而且我从不止一个病人那里得知,一到晚上,这住院部就会冒出瘆人的哭声,也不知道是谁在哭,有男有女。”
从李忠南的口中得知,这所医院规模并不大,比起那种占地面积极为广泛且按楼分部的大医院来说,这里大概只是一所小型的县医院规模。
楼不宽却长,住院部集中在二楼,一楼都是门诊室和化验室,李忠南说他想去地下一层看看来着,但是因为时间有限,没能去成。
“这么点个小地方,能住多少病人啊。”李忠南感叹道:“我看啊,哪哪都是人。”
有医院的地方就不缺病人。
相比起其他人回来之后闭口不谈,李忠南显然更热情,好像真的为大家能够全身而退努力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态度所打动,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洋洋也说话了,“我什么都没打探到,但是回来的路上,一个护士让我去了一趟办公室……”
李忠南猛地瞪眼:“谁的办公室?”
“一个骨科专家大夫的,姓郑。”吴洋洋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李忠南继续追问:“那你问到什么了?”
吴洋洋:“他只是说我恢复的不错,然后就离开了一会。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电脑上的表格,都是一些什么取骨填骨的手术安排……我没看懂。”
每个玩家的病因都是游戏安排的,具体伤到了哪里、是否需要调养,玩家本人也是马马虎虎,知道的并不多。
吴洋洋的病因是车祸治疗,大约是伤到了骨头,所以主治大夫才是一个骨科医生。
其他人都没说话,李忠南见状,也没多说什么。
大约是有萧墨非和卫辞在,李忠南看起来很信任这两个人,大有一副这一局游戏稳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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