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应下了,走时还故意感叹,说来这吃顿饭,下午就被安排干活去。
等赵天走后,夏稚问彦洲:“我们下午去哪?”
彦洲说:“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分头行动,现在……一起吧。”
夏稚:“去哪?”
“神山。”
终于要去看看那所谓的神山道观是个什么东西了。
主屋里,彦洲问夏稚要不要午睡。
夏稚摇摇头,他把手放进空荡荡的口袋里,而后扬起另外一只手,朝彦洲招了招。
“彦洲,给你看个大宝贝。”
感觉现在是时候了。
虽然他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但聪明人就在眼前。
许是因为游戏刚开局那两天的相处吧,总之夏稚很信任彦洲。
是那种没有理由的、润物细无声的信任,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地渗透他的心。
在彦洲奇怪的目光中,夏稚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黑色的……
角。
夏稚见识少,在他看来这个角跟他认知中所有生物的角都能对上,再加上从未观察过那些动物,所以他不敢贸然去认。
但彦洲不一样。
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夏稚手里的东西是一个羊角——下粗上细,顶端很尖,略弯曲……
“这是什么?”他沉声问。
夏稚将早就准备好的托词拿出来:“昨天我和马春花不是去了一趟墓地吗?我说我好像被控制了似的,从山上下来之后,我就感觉口袋里一沉。”把角往彦洲的方向送了送,待他接过去之后才继续说:“我昨天没说是因为他们都在,我也怕这个角是马春花偷偷塞给我的,就警惕提防了一下。”
彦洲看着手里通体发黑的羊角,微微眯起眼:“你以为是马春花给你的?”
“之前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感觉可能不是她。”夏稚说:“如果是她想拿我做实验,那昨天我跟她单独在一起那么久,她有很多次机会把这东西给我,怎么可能是在我感觉自己被控制之后突然出现在口袋里的呢。”
彦洲:“你觉得这个东西跟你被控制有关。”
夏稚连连点头。
彦洲没有说话,他垂眸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识的摩挲。
不知过了多久,彦洲将羊角递还回去。
“你拿着。”彦洲说:“如果这个角真的跟你被控制有关,现在把它交给别人,恐怕会对你不利。”
当然,副作用也是双向的,说不定也会为下一个人招致灾难。
但彦洲留着羊角,有信心解决即将降临的祸端,却无法预测失去了羊角后的夏稚会遭遇什么。
对比之下,他还是选择让夏稚留着羊角,而他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夏稚。
“那下午还去吗?”夏稚很自然地收起羊角,就算彦洲不还给他,他也是要找机会把羊角拿回来的,“神山肯定不安全,我们要不要告诉马春花和赵天,然后一起去?”
彦洲摇头:“不,我想自己去。”
夏稚愣住:“也不带我?”
彦洲:“嗯,不安全。”
夏稚的情绪瞬间低落,他想要去,只有跟着厉害的人,才能在通关的同时获取有关副本故事的讯息。
“带我去吧。”他的失落已经不加以掩饰,“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彦洲抿唇,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色彩,似乎真的在考虑带夏稚一起去的可行性。
最后,他语气严肃地问:“你确定要跟我去吗?即使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可能跟你去神山有关?”
什么?
夏稚眉头微皱,一抹不可置信的光划过瞳孔。
“什么意思?”
彦洲:“昨晚的事,跟生日应该没有关系。”
他们一直认为,彦洲失控对夏稚做了那样难以启齿事,是因为当天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
在蒲兰村里,二十八岁像是一道沟壑,每一个在十多年前两起灾难中未满足二十八岁的人都要经历一场来自诡谲神主的审判。因为这一条件的重要性,所以昨晚的一切用生日来解释仿佛增加不少可信度。
但实际上,这一说法并没有先例去证实。
马春花讲述的故事里,那对年轻的夫妻恩爱有加,幸福美满,可他们还是遭难了。
从怀孕就开始发疯的妻子、产后被称作怪物的婴儿、痛失妻儿后因为深爱妻子而愧疚自杀的丈夫……
如果怀孕前他们的经历跟昨晚的彦洲和夏稚是一样的呢?
受到控制的丈夫在妻子的哀嚎中渐渐清醒,他知道自己不受控,或者说内心压制的夫妻情丨事被无限放大,等他做完一切后,试图解释、寻求妻子的原谅,但归根究底,夫妻俩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妻子怀孕了。
她想到了那晚仿佛野兽一般的丈夫,开始感到恐惧,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十分排斥。
但人们总是心软的,想到那一晚确实是丈夫,而且孩子无辜,她在自身的恐惧与心软中纠结徘徊,最终折磨到精神崩溃,时好时坏。
她发疯时,不停捶打自己的肚子,试图将肚子里的婴儿消灭掉,这一举动几乎证实了她对肚子里这个吸收她的营养、血肉的‘东西’感到恐惧。
最后,她死了。
生下了一个被传为怪物的婴儿,婴儿吃了她的内脏,被村里人毁尸灭迹般扔到了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深爱她的丈夫自责不已,因为知道当初自己做了什么,最后受不了对妻子的思念与愧疚,选择自杀。
……
为什么村子里二十八岁以后的人都要成双结对,或许是为了给予某个存在一些便利。
“我不仅要去神山上的道观。”彦洲突然说:“我还要去那片林子。”
大脑一片混乱,夏稚下意识问:“你要去找什么?”
彦洲:“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觉得走这一趟不会平平无奇就是了。
夏稚犹豫起来了。
前路是未知的,所有代表诡异与惊悚的线索都指向神山,他想去,无非是因为彦洲很厉害。
可如果彦洲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带着他就像是带着个拖油瓶。
【你可以不去。】HR222适时在脑海中提醒:【你要分清,重点先是通关,然后才是mvp玩家的选择,游刃有余之际,再考虑副本进度的事。】
不管是夏稚还是他选定的玩家,死一个都不算好事。
这句话成功让夏稚起了退缩的心思。
“我不跟你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对彦洲说道:“但我也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彦洲笑了笑,“当然,你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以。”
夏稚咬住嘴唇,“我可能会给你添麻烦……”
彦洲:“没关系,舆论方面交给我就好。”
过了许久,夏稚抬起头,眸光颤颤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心中氤氲淡淡惆怅。
“今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吧?”
他不想彦洲死掉。
就是知道危险重重,才更加不放心,就算现在彦洲向他发毒誓说一定会平安归来,夏稚都不可能放松下来。
即便如此,他也想要一个承诺。
平静的水面倏然落进一片花瓣,激起浅浅涟漪,荡开水滴与花的细腻清香,沁人心脾,却如温和的毒,传遍四肢百骸,麻痹神经,吞噬理智。
彦洲怔愣着,嘴唇一张一合,“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没有理由,只是觉得,如果现在可以抱一下他的话,自己会很安心。
夏稚大概没料到电视剧中分别时必然悲剧的flag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有些慌乱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呸呸两声,然后堵住彦洲的嘴,当这句话没说过。
可对上男人那双难掩期待的黝黑双眸,夏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小声说了一句不行,在对方还没回神之际,他又补充一句:“不过,晚上再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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